那人噤聲,顧清淮搭著鄒楊的肩安排人手:“初步作戰計劃是分兩組,一組隨談判專家進行談判,尋找合適戰機。”
他眉眼間沒有慣常調侃或嘲弄的笑意,側臉清俊,下頜清晰繃,是很嚴肅的樣子。
“那畜……”顧清淮掃了鐘意一眼,改措辭:“犯罪嫌疑人用床和桌子堵門,本人蹲在窗戶下面,并且以大學生為盾牌,喻行沒有辦法瞄準擊。”
“考慮到他上攜帶炸彈,我會索降到他所在的六樓窗臺,必要時破窗強攻。”
鐘意心驚跳,鏡頭裏夜無邊。
那個漂亮混蛋雲淡風輕,護目鏡後的眼睛黑白分明,冷而銳利。
要完整記錄這次行,給所有人看。
原來并不是每一次“用生命保護生命”,都能收獲激。
鏡頭跟著行的特警隊員移,眼看就要靠近警戒線。
猝不及防,鐘意被現場指揮布控的顧清淮攔住去路:“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顧清淮皺著眉,模樣很兇,漆黑瞳孔盡是戾氣。
鐘意不躲不避直視他:“跟拍。”
顧清淮:“這次不行。”
鐘意仰起臉,要一個解釋,明明看到電視臺記者在不影響任務執行的前提下現場報道。
顧清淮低頭穿好防彈,看都不看:“嫌疑人上的炸彈隨時可能炸,我顧不上你。”
隨時可能炸。
那他要怎麽辦?
這次,他需要高空索降,上連那“給排手留個全”的排服都沒有。
心髒被揪,鐘意說不出半個字。
顧清淮垂眸,面前孩眉眼低垂,鼻尖微微泛紅。
他剛才的語氣,是不是有些兇。
生死一線都沒心慌過的拆彈專家,就在此時,冷聲下命令:“鄒楊,拿熱像攝像機過來!”
鄒楊:“是!”
鐘意擡眸,見顧清淮接過一個非常的黑設備,僅半個手機大小。
他隨口和介紹:“特警支隊的熱像攝像機,應該不比你的鏡頭差。”
鐘意不解,顧清淮摘下防彈頭盔,將攝像機扣在頭盔的軌上。
相機的信號燈閃爍,代表攝像機已經打開。
接下來所有的鏡頭畫面,都將來自這位在一線出生死的特警。
顧清淮荷槍實彈全副武裝,不可侵犯。
心髒在腔重重跳著,看著他戴好頭盔,扣下護目鏡,最後看一眼。
“我替你拍,乖乖退到警戒線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