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在著自己下頭,現在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喜歡的男孩子,要怎麽追?
韋寧大學那會是個系花,從來都是男生追,但是喜歡“弟弟”。
自從跟一個又冷又拽的“弟弟”不了了之之後,就一直單至今。
有這方面的經驗嗎?
鐘意開微信,信息還沒發出去,碼鎖被按響。
是顧清淮回來了!瞬間神經繃什麽都忘記做。
玄關應燈亮起,清瘦且白的大人推門而,南博萬歡歡喜喜搖著小尾撲上去被他抱起來。
鐘意忽然察覺,自己其實也想狗狗一樣撲上去,找大人親親抱抱舉高高。
只是經歷昨天的派出所舉報和酒吧“金主”事件,小臉又開始熱。
手指揪著懷裏的小抱枕,鐘意輕輕喊了一聲:“顧清淮。”
顧清淮擡眼看過來,燈很暖,暈染在他額頭眼睫,那冰冷視線似乎都有了溫的溫度。
鐘意站起,筆直杵在客廳中央,小小一點、做錯事的小學生一般:“對不起啊。”
顧清淮輕輕揚眉,沒有說話。
完了完了他已經不理了……
角對調,可能已經提起四十米長刀。
顧清淮抱著狗狗往臥室走,鐘意的小腦袋慢慢耷拉下去。
裴狗狗不是小天使了,開始對冷暴力了。
鐘意的角往下撇,鼻子一酸。
“給你。”幹淨好聽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鐘意一擡頭,懷裏就被塞了一袋糖炒栗子,呆了一秒,笑太花。
顧清淮輕聲:“出息。”無可奈何的語氣,鐘意是聽出了一點點寵溺。
他轉回臥室洗澡,鐘意裏咬著香香甜甜的栗子,噼裏啪啦給韋寧發微信:【江湖救急!我想追顧清淮!我要讓他當我男朋友!溫溫的大人真的太讓人上頭了!!!】
韋寧可能正在加班,一直沒有回信息,倒是出浴的大人顧清淮拎了本書,在沙發上坐下來。
浴室的氣好像氤氳在鼻尖,還有他上幹淨清爽的沐浴味道,鐘意忍不住看了顧清淮一眼。
他頭發剛剛洗過,蓬松微微淩,落在眉宇,像只漉漉的大狗狗。
服除了黑白灰就是藍,現在白T恤外面套了件松松垮垮的藍衛,幹幹淨淨都是年氣。
他低垂著腦袋頭發,清白手腕從袖口出一截,手指瘦直、青筋和腕骨都漂亮。巾擋住他半張臉,只能看到冷的下頜線和的角,沐浴味道在空氣中擴散,清冽好聞像某種青草香。
紅齒白的出浴人,這誰抗得住啊!
為所的鐘意,小臉莫名熱起來,心口和指尖一起發麻。
好在這時,發給韋寧的消息終于有了回音。
韋寧發過來一段語音,趕從包裏翻出的有線耳機。
窮得叮當響,耳機是從夜市小攤上幾十塊錢買的,音質馬馬虎虎但是降噪牛。
手機是上學那會兒用到現在的,這倆老古董拼在一起別提多遲鈍,但是已經習慣。
坐在顧清淮邊,覬覦人不算完,還圖謀怎麽把人拐回自己家,這種覺有些刺激。
鐘意戴好耳機,開韋寧發來的語音,韋寧的聲音模糊而遙遠,有些聽不太清,像是捂住耳朵聽人說話。
這耳機是不是需要退休了呀?鐘意把手機音量調到最高,總算能聽清楚了。
大概是春節放假韋寧家裏聚餐,喝了酒說話有些大舌頭,醉醺醺的。
【韋寧:人家明明不是那種職業,你還去派出所舉報人家,沒被他擰掉頭從窗戶扔出去啊?】
顧清淮頭發的手一頓,黑發淩搭在眉宇微微遮住眼睛,擡眼看過來。
鐘意一驚,手自己的耳朵,耳機戴著呢,不要害怕,他聽不到的。
溫端莊抿笑笑,裝出一副跟病人流病的醫生姿態:“我一個病人,跟我彙報病呢。”
大人目清澈輕輕揚眉:“原來如此。”
鐘意小心髒突突突跳個不停,鼻尖都是他上的沐浴味道。
得是多鐘靈毓秀的山水,才能養出這麽水靈靈的小百花、啊呸、大人呢?
鐘意也想發語音,奈何顧清淮在邊。
做賊似的抱著手機,細白手指打字飛快:【他不沒給我把頭擰掉扔出去,他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
韋寧的語音再次發過來。
【也就是說,這哥們不白貌大長,還人心善小天使唄?】
【聽起來溫溫的好上頭啊!】
【這麽一個極品帥哥天天在你眼前晃,你就沒有點什麽想法?】
【你說你不饞他子我都不信!】
鐘意自己滾燙的小耳朵,萬萬沒想到韋寧兄弟醉酒之後如此直白。
做賊心虛,看了顧清淮一眼,剛好和他視線相對,微微一笑。
顧清淮就好像聽到韋寧說什麽了一樣,耳朵慢慢紅起來,從耳廓蔓延至冷白脖頸。
的視線跟著往下,他結輕輕滾線條淩厲,而今天的衛領口有些大,剛好能出鎖骨中間的位置,皮是真的好,完全沒有瑕疵的那種。
鐘意故作鎮定昂起下尖,換上職業假笑:“怎麽啦?”
顧清淮眼睛眨了眨,因為睫長,以至于眨眼的時候有些撲閃撲閃的,漂亮極了。
他漂亮的了,卻沒說出一個字,鐘意莫名覺得那個表有些……忍辱負重?
心跳如擂鼓,演戲演全套:“我病人的病有些棘手,所以需要深探討一番。”
然後紅著小臉低下頭,眼角餘都是顧清淮翻書時又細又長的手指,還白,真是要了命了。
想起剛才看過的鎖骨和結,老實給韋寧回了個:【我饞。】
顧清淮視線從鐘意紅的臉頰,到手裏的手機,再到那一截長長的耳機線,眼睛微微瞇了瞇。
耳機戴在通紅的耳朵上,而應該在手機的另一端,耷拉在地板上。
難怪語音一直都是外放的……卻專心打字,全然沒發現。
顧清淮剛要扯下鐘意的耳機提醒,下一條語音接著播放。
電話那邊的韋寧恨鐵不鋼咬牙切齒,聲音比平時都拔高了好幾個度,鐘意甚至能想象雙手攥拳舉高的樣子——
【饞他子就對了!好好一個系,個高長屁也翹!嘖、嘖、嘖!】
【長那麽好看當男朋友不太現實,那麽一張招桃花的臉,多人覬覦呢?你個小傻子看不住的……】
【但是!睡到就是賺到!人!睡他!!!】
韋寧最後一句話差點破音,餘音繞梁不絕于耳,直接在鐘意腦袋裏循環播放。
的臉一下子著了火,每個字音都像一串小鞭炮,噼裏啪啦在寂靜的空氣裏炸開。
雖然年紀不小,但到底還是個清純的小姑娘,有些時候,臉皮薄得吹彈可破。
其實有句話韋寧說得不對,覬覦顧清淮的小姑娘的確特別多,每次去酒吧都能見幾個,但是他上那子不容侵犯的氣質太,沒幾個敢上前,上前的也只是抱著豔遇試一把的心,行就是賺到,不行算了,反正不指搭著他的手臂去民政局。
鐘意平複了一下心跳,靠近手機發語音:【你喝了多,醉得不輕呀?】
一道冷冰冰的視線落過來,鐘意頭皮發麻四肢僵。
顧清淮起眼皮,那目清澈如水又漫不經心,完全扛不住,攥起手指和他對視。
鼻尖都是他上幹幹淨淨的味道,眼前都是那件深藍,因為個子矮,擡頭就是他的結和鎖骨。以及……皮白的人耳朵紅真的好明顯啊,這讓他看起來純又貌,像個不諳世事的男大學生。
鐘意把手機鎖屏,丟燙手山芋一般丟開,話都說不順溜了:“是一個我的病人,況有些棘手。”
顧清淮淺瞳孔像是融了碎冰,清冷靜,他越是清心寡,別人越是蠢蠢。
鐘意瞬間有種和韋寧聊了他什麽說了他什麽他都知道的錯覺。
但是怎麽可能呢?二十塊地攤買的耳機降噪非常牛,戴著耳機上課睡覺教授都不醒。
鐘意捋了捋自己的小卷,腰板直手搭在膝蓋上,側四十五度朝著顧清淮溫溫婉婉一笑,語氣相當做作:“我們當醫生就是這樣子的,要時不時為病人答疑解,病人好我們才能好。”
很是有些表演天賦在上的,演完這一段,覺得明年影後不提名有點說不過去,這讓有些想笑。
顧清淮挑眉,後背閑散靠在沙發靠背上,手抱在前,兩條長且直,每道線條都清白,恰好擊中紅心。
鐘意臉紅心跳對上那雙淺瞳孔,“把這個人據為己有”的念頭,在心裏瘋長無法忽視。
顧清淮冷淡地垂著眼,下微擡,朝著耳機頭的方向輕輕一點:“鐘意醫生,你的耳機好像沒有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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