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淮止步,淡聲開口:“佛門清淨地,我大概能算上犯過殺孽的人。”
鐘意沉默,想必是他執行任務,總有不得不開槍的時候。
面前,顧清淮穿黑羽絨服,運長,像哪個學校走出來的校草,又高又瘦,五漂亮皮白皙,冷峭的眼依舊清澈,但他上氣場太強,眼神太冷,有種獨屬於軍人員警的肅殺。
便不再強求:“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
寺廟香火繚繞,鐘意一個人走進去,虔誠跪拜在慈悲的佛像面前。
那年中考剛結束,要讀高中,跟著爸爸媽媽來。
爸爸媽媽求的是高考能讀一個好大學,找一份好工作,這輩子不要再為生計奔波。
跪在慈悲的佛祖面前。
小小的,在經歷一年的校園霸淩之後,不求金榜題名。
不抱希,求的是——
讓我遇見我的守護神吧。
後來,在高中晚自習放學、被錢榮堵在巷子口時,遇見了顧清淮。
此時此刻,跪在佛祖面前,一如當初那個絕走投無路的小孩。
只不過這次,不求遇見自己的守護神,要做心上之人的守護神。
寺廟,鐘意雙手合十,心意虔誠。
佛祖在上。
不要再讓他吃苦。
要星星,就給他星星。
要月亮,就給他月亮。
所有的而不得,所有的災禍苦難,都給我一個人吧。
謝您。
寺廟外,顧清淮長鶴立,閉上眼睛。
佛祖在上。
您面前的姑娘,是我僅此一個的前友,也是,我正在著的人。
顧某殺孽深重,不敢自求多福,唯求,能平平安安,如願以償。
謝您。
鐘意轉的瞬間,顧清淮睜開眼睛。
新年第一縷落下,目對上,彎起眼睛。
-
日出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天邊轉眼之間變了。
鐘意隨攜帶相機,新年第一天,邊是他,一切都值得紀念。
於是,鏡頭從燦爛雲海慢慢轉向邊的人。
鏡頭裏的那張臉,五英俊到無可挑剔,絕對能經得起鏡頭任何的特寫。
鐘意,承認吧。
再的風景,都比不上你邊的這個人。
打了個響指,示意顧清淮看鏡頭:“顧警,笑一個。”
他是帶著侵略的那種好看,看一眼,就讓人心砰砰直跳無法直視。
相機太大,有冷的棱角和鏡頭,擋住鐘意的眼睛鼻樑,只出和下。
的角上翹,被齒尖咬住。
顧清淮忍不住猜想,被鏡頭擋住的那雙眼睛,此時是不是彎新月。
他看著,輕輕一笑,鐘意按下快門,“哢嚓”一聲,眼前畫面被永遠定格。
鐘意低頭去看自己剛才的“大作”。
顧清淮走到的後,他的個子太高,所以站在自己後,需要微微彎腰。
地上兩個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而影子之外,是鋪天蓋地的他上的氣息。
“給我看看。”他輕輕說話,呼吸好像都在自己耳邊、頸側。
鐘意的耳朵在慢慢變紅,好像微微站直有或者再向後靠一點點,就能靠近他的懷裏,只能故作鎮定地接話:“你還上相的呢。”
背景是山巔燦爛的雲海,近,年輕警眉目清絕只應見畫。
他的眼睛和角,都有微微彎起的弧度,是特別純粹的笑,沒有慣常的譏諷又或者是嘲弄,瞳孔清澈得不行,沒有半點戾氣,是任誰看著、都要心的漂亮眉眼。
“是鐘導拍得好。”
鐘意很是用,眼睛不太捨得從照片上移開。
可當抬頭,肩側是他清晰的下頜線,視線往上,鼻樑直,睫濃如羽。
的心跳很,這樣近的距離,呼吸都了節拍,只好輕輕說:“你還喜歡拍照,笑起來好看的。”
他彎起的眼睛和角,恍惚之間還是那個喜歡的年。
“傻不傻。”
顧清淮隨手了的長髮,字音有淡淡的寵溺,和讓人臉紅心跳的縱容。
鐘意皺眉,不高興的樣子很鮮活:“你怎麼老說我傻?!”
顧清淮無可奈何睨一眼:“我笑不是因為喜歡拍照。”
鐘意茫然:“那是因為什麼?”
顧清淮垂眼,睫帶笑,眉眼間的風發意氣一如年時,讓人怦然心。
他微微俯和平視,一字一頓告訴:“我笑,是因為拍照的時候,我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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