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霧氣轉瞬間吞沒了他。
“哎,你!”白松正要住他,就聽這人的聲響突兀地消失了。
他向前跑進霧氣之中,霧中卻沒出現他的影子。
最先探出的腦袋先憑空消失,然後是子,最後是、腳、角。
一個活人,就這樣生生不見了。
門外,霧氣依然靜靜翻湧,仿佛從沒有人出去過。
他們怔怔著那個方向,背後發寒。這離奇的一幕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所有認知。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天邊浮現出一日出前的灰白。
“走!”郁飛塵的語聲比先前沉冷了許多。
他們在天亮前回到了營房,金發壯漢和大鼻子已經回來了,小個子也還待在原來的位置,安然無恙。
修士卻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就像這個營房裏曾經消失的兩個人那樣。
五點鐘和六點鐘的界,俘虜的一天開始了。
查房的士兵站在他們門前數人頭,然後發出一聲憤怒的喊,他拔出腰間的手槍指向裏面——
“放下!”一聲呵斥傳來。
靴子踏地的聲響傳來,比總管來得更快的是那位鉑金長發的長。
他抿著,淡冰綠的眼睛掃過營房的每一個角落,神中似乎有一薄怒。
手指緩緩握住冰冷的鐵欄桿,他一字一句道:“你們遇到了什麽?”
郁飛塵沒什麽心回答,但他看著這一幕,總覺得這位長生氣的原因與查房士兵不同,并不是因為犯人的出逃,而是在掛念俘虜們的安危。
“長。”他剛想說些什麽,那人就先開口了。
“今晚,”他看向姍姍來遲,額頭又冒出冷汗的總管,眼神冰冷,語氣平淡:“把我也關進去。”
郁飛塵抱臂背倚著牆壁,打量他。
巧了,他剛剛正想用某種不算太真誠的語氣說,您如果非要知道,不如今晚前來借宿。
白松湊近了郁飛塵。
經歷了晚上的一切,他的對黑章軍的戒備大大提高了。
“他要幹什麽?”白松說,“他是想把我們全殺了嗎?”
郁飛塵說:“不會。”
白松:“為什麽?”
或許是出于一種,因為常做鬼而不知不覺養的——
“直覺吧。”郁飛塵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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