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裏，安菲爾德提著燈，郁飛塵在查看各個角落。“他們掙紮過。”他看著牆壁上的跡和撞痕，說。

他也看過了這兩個人的，布滿陳舊的鞭傷，也有新的撞痕跡。

十二點之前，他以為一切還是會像昨晚一樣。但現在，況變了。十二點後的收容所會呈現出未來某天的景，而在這一天，小個子和金發壯漢渾是傷，卻面帶微笑地死在了營房中。

“去看其它房間。”等他檢查了一遍，安菲爾德說。

他提燈走出去，郁飛塵跟上，其它人也往前走。

就在這個時候——

小個子心中的好奇和擔憂愈來愈濃，那覺就像貓爪撓著腳心一樣，抓著他的心髒。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有什麽要瞞著我？是什麽？

我就看一眼，用餘，就一眼——

他眼角微微，眼珠右轉，用餘瞥了一眼營房。

就在鐵欄桿的隙裏，看見了他自己面慘青，面帶微笑的臉。非人的慘從他裏發了出來，他不敢置信地撲到鐵門口，劇烈地搐了起來。

慘聲響徹房間，一個人就算恐懼到了極點也不會發生這樣的聲音，除非他上還在發生著別的事！

小個子還在劇烈搐著，并且往地面栽去。

徹底栽倒在地的一瞬間，他的毫無預兆地消失了。就像消失在收容所大門外的修士一樣。

不過，修士是在門外的灰霧氣裏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營房裏，卻還靜靜躺著那屬于小個子的、微笑著死亡的。

白松的聲音抖著響起：“怎麽……怎麽會？為……為什麽……？”

他顯然是在問安菲爾德，安菲爾德沒說話，卻用那雙淡冰綠的眼睛看向郁飛塵，似乎在示意他回答。

——這位長，問話的時候仿佛審訊犯人，看人的時候仿佛課堂提問。

郁飛塵深呼吸了一下，他確實有自己的猜測。

“一個人不能既死了，躺在地上，又活著站在外面，”他說：“所以，他看到自己的時候，他們兩個，只能存在一個。”

“所以，他死了。”

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金發壯漢的呼吸聲陡然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