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不說話,以為犯忌諱了,連忙道歉。我說這些不妨的。過了一會那個做黃菲的警察過來了,問我楊宇說的是真的麼?我說哪些事?就講大伯黃建設(我這時才知道黃老板的真名)是真的被下蠱了麼?我說我怎麼知道,羅二妹說是,你們要信就試試,不信拉倒唄。頓時眼眶就紅了,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子?
說實話,在我見過的人里面,黃菲算不上最漂亮的,但是絕對是很獨特、很有氣質的一個——皮白、五致、材也曲致玲瓏,一米六七的高再加上閑時那如瀑的長發……最關鍵是穿上制服時的那颯爽的英姿,即使是最挑剔的男人來看,都不得不心。
但是,是神,有文憑有工作有背景,而我呢,說不好聽點,就只是一個鄉佬、窮吊,會點巫蠱之有什麼用,能來錢麼?我們兩個,倘若沒有這一次案子,生命中從此定無集,我即使有一些花花心思,但是也只是徒勞而已。
有時候,人對某些鏡花水月的東西太過期,反而傷。
看看窮困一生、癱瘓在床的羅婆婆就知道,這些東西登上不了大雅之堂。
滾滾的時代洪流終究會把它淘汰。
也許是自卑吧,我對黃菲就有一些抗拒。然而雨打梨花的哭容卻一下子把我心中的地方給擊中。我吃不吃,看著那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蒙上霧,眼圈泛紅,我連忙說:“好吧,好吧,我跟談過了,你們要是肯負責兒子,應該就沒事了。”我心里面在嘀咕,好歹也是人民警察,怎麼說哭就哭?
誰知立刻笑了起來:“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
這個時候楊宇拉著我到一邊說道:“蓋村留守的同事打來電話,說那個做王萬青的小孩子跑了,就在昨天晚上。”——王萬青就是青伢子的大名,他應該是羅婆婆的徒弟吧。我想到了自己16歲時獨自出門打工、在外漂泊的日子,心中一酸。不過我不能和他比,就他那心理素質,比我一萬倍。點了點頭,不想管這些,連楊宇問我要不要去中仰苗寨說找人,我都沒答。
再過了兩個鐘頭,一膿瘡、腹部鼓漲的黃老牙被送到了縣人民醫院來。
你的血肉。在無盡的死亡中破繭重生,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永生。“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但丁,《神曲·地獄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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