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不靠譜

沈清秋道：「你還記得自己設定過一種千年出世一次的植嗎？」

「……」尚清華無語：「你這個範圍也太廣了。這種東西我設定出來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好嗎。」

你自己也知道！

沈清秋歎了口氣，在他耳邊說了五個字。

尚清華聞言悚然，片刻之後，意味深長地大量沈清秋一番。

沈清秋：「……你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尚清華道：「就是覺得，你果然是我的忠實讀者。我自己用完就丟的設定，你居然能從旮旯裡挖出來，有點。」

「……」沈清秋道：「你明天就跟我下山去它出世之地找一趟吧。」

尚清華道：「明天？這……是不是有點倉促？」他期期艾艾道：「其實我……想不起來它的位置和描述了。全文將近兩千萬字，提到它的只有一個自然段。你讓我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你。」

沈清秋語重心長道：「那等到冰河殺回來，漠北君被他收服，到時候一個殺我，一個殺你，你再想起來也不遲。」

尚清華：「……好。明天我一定想起來！」

反正安定峰上，那些諸如新弟子門怎麼給他們分配房間和定制校服這種蒜皮的事也不一定非要峰主才能做。

尚清華回去，苦苦思索一晚，絞盡腦，腦袋裡翻江倒海地倒騰，終於在黎明前靈一閃，在地圖上勾了個地方出來。

沈清秋見了地圖，一拍桌子，拎著他就下山出發了。一段路吃喝，一段路玩樂；一段路劍，一段路行車。本來應該是很愉快的。

唯一有點小小不愉快的是，尚清華坐在駕車位上，長吁短歎。

「為什麼吃喝住宿，出錢的都是我？為什麼坐馬車，趕車的還是我？」

沈清秋在車廂道：「也不害臊。經費是公費，掌門師兄給的，你只是把錢從腰包裡掏出來而已。」

想到臨出發前，岳清源叮囑他的一番殷切，尚清華就心酸至極。

什麼「尚師弟，遊歷期間，清秋就拜託你了。他有毒在，還你好好看顧。」

可不可以連稱呼都那麼親疏分明！只不過是小時候修行的地方離得比較遠，沒當竹馬竹馬而已！

跟他們這種一開始就有峰主悉心栽培的關門弟子比，玩宮心計爬上來的外門弟子就是沒人權啊。

所以說搞後勤真的沒前途。

作為作者，原先拚命把尚清華往極品賤人方向塑造的向天打飛機苣，終於會到了角的痛。

尚清華道：「你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自己……臥槽臥槽！」

沈清秋覺車廂猛地往前一傾，似乎是尚清華陡然勒馬，簾子一掀，警覺道：「怎麼回事？」

馬車正穿過一片樹林。

四周古木沖天，落葉紛繁，和都被層層枝葉遮擋，連點點斑都難以見到。

沈清秋見無異狀，也沒放鬆警惕，道：「你鬼什麼呢剛才。」

尚清華驚魂未定：「我剛才看見一個的在地上像條蛇一樣哧溜爬過去了！馬車不停差點直接碾過去！」

聽起來有點詭異。沈清秋道：「那確實值得鬼。」

林間靜謐，暫時並沒見到異狀。沈清秋不敢掉以輕心，沒坐進車廂，而是和尚清華一起坐在了趕車位上，一手起劍訣，暗暗觀察，另一手從零食袋裡抓了一把瓜子，塞給尚清華：「乖，進去嗑著玩兒。」

尚清華拿來使喚使喚打打雜倒還可以，拿來打怪卻是沒啥大用。他也知道自己水平怎麼樣，老老實實接過瓜子嗑了起來。馬車走一步，他就嗑一顆。於是，在一炷香之後，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兩人無語地看著地上那攤悉的瓜子殼。

尚清華道：「嗯，不用懷疑，蒼穹山派千草峰出產的龍骨香瓜子，澤紅，殼金黃，肯定是我剛才嗑的那一堆。」

沈清秋：「知道兜售瓜子是你們安定峰的副業，夠了。」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怎麼會又轉回原來的地方了？

兩人面面相覷。

鬼打牆，一個巨俗巨老的經典橋段，真正擺在了他們面前。

尚清華想了個土方子：「要不咱用子尿淋一淋馬眼睛試試？」

沈清秋道：「……馬也是有尊嚴的好嗎，為什麼要用排泄淋它眼睛。而且荒山野嶺的，你我上哪兒找子尿去？」

此話一出，他發現尚清華正真誠地注視著他。

沈清秋：「你看我幹什麼？我自己本人……暫且不提。沈清秋原角，你自己寫的，外表高潔心荒，整天和諧火焚，年、青年找，你覺得我現在還是子？」

尚清華這個角好像也差不多。

沈清秋皺眉凝神細思，忽然一拍大。

他轉鑽進車廂，突然又聽馬車外尚清華一聲鬼哭狼嚎。

沈清秋拿了要找的東西鑽出來喝道：「什麼東西？！」

尚清華嚇得說話連標點符號都不帶了：「你一進去我覺得有個茸茸的東西在蹭我脖子抬頭一看是一團頭髮頭髮後面還有張大白臉沒看清啊臥槽！」

沈清秋抬頭，自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心想，不管這東西是什麼，它還，知道挑柿子，只敢玩兒看起來慫一點的尚清華，不敢逗他。又拍拍他肩：「再恐怖的東西也是你自己寫的，怕什麼！」

他展開手中的件，原來是取了一張地圖出來。

尚清華道：「大哥，我還以為你這麼牛能搞張這個白林的地圖呢，你看清楚，這是大陸地圖，整個大陸都在上面，白林就算標出來也只有一個點那麼大。你拿著它找不到路的。」

沈清秋道：「你自己看，這個地方。」

他指了指地圖下方。

蒼穹山派雄踞東方，天一觀安居中部，而南方，則是幻花宮的地盤。

白森林那一點，剛好就點在幻花宮淡紫的邊界上。

尚清華恍然大悟：「幻花宮把白森林也劃進自己勢力範圍了？所以我們現在不是進了鬼打牆，而是進了他們的護宮陣法？」

各大門派為防止閒雜人等搗，都設有自己的陣法。比如蒼穹山派的登天梯，如果是不知門路的凡夫俗子，就會在一萬三千級石階上爬到半死，永遠也登不到頂，只能等護山弟子把他們送下去。

卡在這裡，沒有人指引，恐怕只能一直原地轉圈了。

沈清秋敲門：「系統？在不？」

頓了頓，沒有回復，他又敲：「不是說24小時在線服務嗎？不出來給差評！」

系統：【您好，系統已進休眠模式，現在是智能代理，如需服務請自助。】

沈清秋：「……啥，休眠了？」

他猛地記起，系統這幾天的確都沒給他計算B格值和各種新開的奇葩指數。

智能代理：【系統總能源「冰河」已切斷聯繫，後臺維護更新中，重新連線時系統將被激活，祝您自助服務期間一切愉快。謝謝。】

現在已經這麼蛋疼了你更新版本後會不會直接讓我蛋碎啊——不對重點是原來冰河還是總能源我！

沈清秋還要再追問，發現這個代理反反覆覆給出的都是這兩句。

什麼鬼智能代理，這不就跟扣扣的自回復一個樣嗎？你也好意思在前面加上「智能」那兩個字！

沈清秋拍尚清華：「敲你家系統，看看還連著線不？」

尚清華眨眨眼，片刻之後：「說在維護中。」

原來冰河還不只是一個系統的總能源！他一掉線全部系統都跟著癱瘓了！這掛簡直開大了！

這事說嚴重，其實也沒那麼嚴重，無非冰河無間地獄練級期間不能刷B格。想想也好，不能刷自然也不能減，相當於百無忌！

沈清秋正寬自己，忽然覺察一旁灌木叢唆唆異。

沈清秋打了個響指，喝道：「出來！」腰間修雅劍澄然出鞘，順著沈清秋手中劍訣縱號令，翻飛刺砍，奈何那個東西像條游魚一般，躲在灌木叢裡泥鰍一樣溜的厲害，百刺不中。

突然，沈清秋眼前一道刺眼的厲閃過。那東西尖銳地嘶一聲，倏地猛往後躥了數丈，灌木叢已經被砍得七零八落，藏不住東西，那玩意兒早跑了，再無靜。

他剛才沒發大招啊？貌似只是反了一瞬間的。

尚清華湊過頭來：「難道它怕？」

沈清秋：「我靠真的是鬼啊！」

兩人正想討論一下，忽然傳來一陣極細微的足音。這人法很好，如果不是沈清秋修為不錯，也差點聽。叢叢林木間，轉出一個白年。

那年原本劍已出鞘，滿臉警惕，而看清來者之後，改為詫異，忙收劍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