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些惋惜。
惋惜不能親自手。
“對了,你的工作完的怎樣?”
直到最后,他才提及了本職,詢問黑袍人的工作進度。
“已經完了,正要銷毀地圖,請大人過目。”
黑袍人將頭得更低,雙手奉上一只與陳當百寶囊相仿的布囊。
只要按照尋常方式,像取出尋常件那樣將地圖取出,便能夠完銷毀的過程。
極為簡單,只需要一點點真元,再心念一轉,就能夠完最后的收尾。
而今天這件事,也將以自安然無恙的結果收尾。
就在他這麼想,以至于全上下都有些放松的時候,耳邊卻再次傳來特使的聲音。
“你是和陳當一塊見的瞿向嗎?”
“稟特使大人,不是。”
正以為已經安全渡過今天這道坎兒,已然放松下來的黑袍人恭謹答道。
但隨即就意識到不妥。
黑袍人的以眼可見的幅度抖起來,難以言語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死亡與他近在咫尺。
而他甚至不敢反抗。
因為無用。
他這已然能在青都界稱雄的修為,在羽十封面前掀不起任何風浪。
他和旁人不一樣,知曉面前的這位特使大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是何等的境界,又有著怎樣的過往與兇名。
黑袍人已經不年輕了,他從很久之前便已經是元嬰,早在赤淵軍主尚未降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諸界有名的人。
但在后來的戰爭中,那個曾經他所知的諸界被打到然無存,原本的階級、整個世界鏈的格局都被徹底掀翻。
秩序不再,鮮和戰爭才是那之后的主流。
諸界的戰爭就像是養蠱,一批又一批的人流死去,他們其中有曾經芒萬丈的蓋代天驕,有人人唾罵的惡人,也有庸碌無為的普通人。
但是,流遍諸界的鮮總會孕育出些和平時代難以得見的奇跡。
比如羽十封,比如太華掌教和顧純壚。
還比如赤淵軍主。
而黑袍人僥幸茍活至今,如果說上面列舉的那些人,是一將功萬骨枯的典范,那麼他就是一個搖旗吶喊,差點為枯骨之一的小角。
靠著赤淵軍主和太華掌教的共識與合作,他才能幸免于難,從那段人人自危的時節走到如今。
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回憶起這一生中銘記最深刻的時,等了許久,卻沒有到自神與元嬰的崩毀,以至于他甚至抬起頭,在上找飛劍留下的傷口。
“別看了,今天心好,留你一命,”
黑袍人循著聲,見了那個眼角有著淚痣的男子。UU看書 www.uukanshu.com
他的表仍同百年前一樣,帶著一種將世間萬視如草芥的懶散與漠然。
不管是修者還是妖族,不管是練氣還是元嬰,在他眼中都有著等同的地位。
皆該死,皆可殺。
那柄追魂奪命一般的黑小劍,被他攏進了袖里。
“不是見了一個人,我就非得將他立地格殺的。
我還沒那個能力。”
羽十封朝黑袍人招招手:“來來來,跟我講講你們找他時的反應,他的臉上是不是有極為痛苦的扭曲和抗拒?
是不是一度拒絕配合?”
黑袍人看著像找到有趣消遣的羽十封,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開始講述那時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