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節目如期進行錄製， 阮寧薇的問題依舊沒有克服， 更沒有私底下找季侑言和景琇尋求過幫助。

正式表演後，阮寧薇和盧旻表演的不對勁誰也沒瞞過， 梁鎮許是為了不打自己第一期的臉， 所以刻意沒有指出真正的問題所在，反而對盧旻的表演更為苛刻。但景琇和顧靈峰卻是一點面都沒有留，直指阮寧薇的癥結，一針見。

錄製結束後， 季侑言和陶行若打了電話通， 和說明了阮寧薇的況。委婉表示盡力了，但關於比賽結果方面的事， 可能莫能助。意外的，陶行若好像早有所料，很冷靜地回復：“我知道了。沒關系，比賽結果不重要，你做得很好了。”氣定神閑道：“接下來時機到了， 麻煩你幫忙推寧薇一把，把心結解了就好。”

季侑言松了一口氣。陶行若這看起來像是已經安排好了後手？

錄製完的當天晚上， 也是《全民製作人》第一期正式發布的日子。季侑言下午錄完了節目，就馬不停蹄地趕去機場，飛往北城出席一個年度時尚慶典。

因為行程匆忙，季侑言穿著在陵州錄製節目時候的服，把風外套換了厚一點的呢大就走了。沒想到，北城11月末的天氣， 和陵州溫差巨大，季侑言一下飛機，就被冷得一個哆嗦。

後援會有組織來接機，大冷天一個個冷得泛白，卻依舊熱高漲。季侑言心疼們等了這麼久，因此即便是時間比較張了，還是摘了墨鏡，了手套，放慢了腳步。一邊吩咐保鏢維持距離的作溫一點，一邊讓林悅和造型師凱姐幫忙把遞過來的海報、明信片接過來，簽上名了再傳回去。最後，才親自抱著禮和們揮了揮手上了保姆車。

一上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手往手上呵熱氣，暖一暖凍得僵的手。

林悅看季侑言的指甲都凍得有些青白了，心疼道：“季姐，現在不比以前了，其實沒有必要每次都這麼溫，這樣你太辛苦了。”憑借拿下白橡視後的那部《北城鍾聲晚》，季侑言的人氣水漲船高，喜歡季侑言的人越來越多了，季侑言怎麼可能溫得過來。而且，人太多了，停留的時間太久了，林悅總擔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意外。

經常會覺得季侑言有時候對太認真了。

還跟著汪珺嬋的時候，因為要配合制定的宣傳營銷策略，季侑言是熱搜常客，所以除了日常的宣傳、做數據，控評和反黑的任務也很重。林悅不止一次地看見季侑言刷了微博以後，緒糟糕。

最近的一次，是《北城鍾聲晚》開播前的宣傳期。

當時季侑言和林悅到外地錄製綜藝節目，晚上，汪珺嬋與們打了招呼後，策劃了一場烏龍的車禍。找人料季侑言在來錄製的路上出車禍了，還煞有其事地附上了圖，而後營銷號和快速跟進，消息迅速發酵，汪珺嬋在恰當的時機發聲回應說暫時聯系不到季侑言。一時間，滿城風雨，都快瘋了，守到深夜不敢睡覺，心急如焚地等待著進一步消息。

凌晨一點多，在汪珺嬋的點頭下，季侑言發了澄清微博，表示這件事是個烏龍，沒事。車是乘坐的車，但當時不在車上，車子只是停放在了那裡，莫名被別人追尾了。

立刻一邊歡天喜地、傾家產地發獎微博，謝這麗的虛驚一場，一邊義憤填膺、真實地為季侑言回懟那些嘲諷炒作的言論。

那時候林悅和季侑言住的雙人房，凌晨三點多了，迷迷糊糊醒來，突然看見季侑言還坐在床上沒有睡。在手機屏幕慘白的映照下，季侑言垂著眸，神低沉。

嚇了一跳，迷迷糊糊地：“季姐？”

季侑言側目看，林悅這才看清雙眸裡有淚意蒙蒙。立刻清醒了過來，一骨碌地爬起來焦切問季侑言道：“季姐，你怎麼了？”

季侑言吸了吸鼻子，眨去淚花，勉強對著出了一抹的笑道：“我沒事。”

笑得比哭還讓人難。林悅哽了一下嚨，一時不知所措。

蹲在季侑言的床前，瞄到手機頁面還停在微博那裡，以為看到了什麼難聽的話，連忙安：“季姐，你不要看網上那些鍵盤俠、理中客的喚，那些人就是生活太失敗閑得慌才……”

還沒有說完，季侑言就打斷了，笑了笑道：“他們罵我也沒有錯，我是該罵的。”

眼神死寂寂的，落在不遠的黑暗中，低低道：“悅悅，我是主犯還是幫兇？這樣利用他們喜歡的我，真惡心啊……”像是在問林悅，更像是自言自語。

“真惡心……”喃喃自語，忽然抬手狠狠地咬自己，忍住了想吐的覺。

林悅來不及手製止，嚇得愣愣的。後知後覺地明白季侑言在難什麼了——在疚自己利用了的喜歡，玩弄了的。

林悅看著，一下子也難得紅了眼眶。

是心疼季侑言。太溫細膩的人，其實是不適合在這個踩在白與黑界中的圈子生存的。

林悅其實一度懷疑，季侑言是不是……有一點抑鬱。

幸好，看著現在一邊玩手機一邊安自己的季侑言，心裡踏實多了。這幾個月，季姐像胎換骨了一般，豁達開朗多了。

“喜歡是很寶貴的啊，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要珍惜啊。”季侑言冒還沒有好全，聲音還帶著沙啞。開了手機攝像頭，對著自己凍得紅紫的手拍照。“況且，辛苦們的時候太多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讓們開心也是應該的。”語氣卻很溫好聽。

拍到了滿意的照片，笑瞇瞇地把照片發給了景琇，主找話題道：“景老師，北城今晚好冷啊，你那天拍廣告的時候氣溫也這麼低的嗎？”

過了五分鍾，景琇才簡短地回復：“嗯。”“對方正在輸”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季侑言終於等到了第二句話：“手套呢？”

季侑言眼眸頓時要漾出水了，回答道：“剛剛給簽名，下了。”

景琇沒反應了。冒還沒好，逞強什麼！

距離酒店還有一段距離，季侑言給手呵了一口氣，繼續擾景琇道：“晚上CH讚助的禮服，肩膀和大半後背都只有一層紗，我懷疑我要被凍死了。”

“在室。”景琇仿佛沒有的話題終結者。

“紅毯在室外的嘛，也要待一段時間的。”季侑言厚著臉皮半帶撒道。

景琇隔了好幾分鍾才再回：“穿秋。”

季侑言撲哧一聲笑了，當然也想，但難度有點大。子下半截也是薄紗，穿上了明天估計就能直接在翻車組圖裡看見了。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到了，季侑言回了景琇一張子的圖和一個“我到啦，先下車了”。收了心神下車，進工作狀態。

酒店裡的休息室和化妝室裡已經滿是忙碌的影了，季侑言一路和識的人打招呼，與安排在這邊的人接了頭，換好禮服，而後也來到了化妝室上妝做造型。

林悅在一旁和主辦方這邊的人確認流程和各方面事宜，不時請示季侑言兩句。主辦方的人走了，季侑言目送了幾秒，不經意地掃到了一個人。

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五六的短發幹練人。是蔣淳，景琇的經紀人。

好像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季侑言愣了一下。

知道蔣淳對自己一貫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所以即便是上一世和景琇往多年，與姚瀟私甚好，和蔣淳之間的關系也只是淡淡的。

“季老師好久不見了。”在季侑言的疑中，蔣淳真的在旁站定了。

季侑言拍了拍化妝師小華的手，示意先停一下。彎了彎，大方地回蔣淳道：“蔣姐好久不見啊。什麼老師啊，蔣姐別打趣我了，和以前一樣我言言就好了。”

蔣淳眼眸裡有詫異閃過，客氣道：“現在不一樣了，言言你現在可以擔得這一聲老師了。之前還沒來得及恭賀你拿下白橡，一直沒有機會呢。”

季侑言知道說的不過是客套話，老道地回道：“是我剛換了經紀公司，不好聯系。現在說更好，你看蔣姐你現在祝賀，我這不又能再重溫了一下獲獎時的喜悅了。”

蔣淳幾不可覺地挑了一下眉，當真有些意外季侑言現在的伶牙俐齒了。印象中，季侑言斂慢熱，跟了汪珺嬋後還多了點憂鬱，可不是這麼能說會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