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菡關了燈，將被子拉高到肩膀，合上眼簾緩慢睡。

床頭櫃數字時鐘開頭的數字從“2”跳到“3”，公寓外面傳來風拂過枝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關菡長睫了，慢慢睜開了眼楮。

臺燈的線不算太亮，也讓習慣黑暗的雙目到不適的微微刺痛，關菡用手擋了擋，從指裡看到邊朦朦朧朧坐著的影。

那影苗條有致，曲線玲瓏，是個人。

“傅瑜君？”關菡支起上半，驚訝地坐了起來。

往後看了看︰“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該在劇組拍戲嗎？

“我想你了，過來看你。”傅瑜君聲道。

“胡鬧。”關菡輕斥道，“趕回去。”

“深更半夜的，你要我回哪兒去？”

“你……”關菡搖頭說，“不對，深更半夜你怎麼進我房間的？”

“你猜？”

“我沒心和你打啞謎。”關菡冷下臉，道，“你說不說？”

“好嘛，我說。”傅瑜君委屈地撇道，“但是我冷。”

關菡定楮一看，才發現上僅有一件吊帶睡，肩膀和胳膊全都在外面，現在已經是深秋了，窗戶開著，風吹進來確實冷。

皮細膩，手臂上凍出一粒粒的皮疙瘩。

關菡有些糊塗，剛才第一眼見到好像穿的不是這個？

傅瑜君瑟了下。

關菡無暇多想，將被子裹到上，傅瑜君直接躺下了，一雙大眼楮眨啊眨地看著。

關菡︰“……”

沒好氣道︰“我讓你睡我床上了嗎？”

傅瑜君繼續眨眼︰“你也沒說不讓我睡呀。”

可可，又有腦袋。

關菡勉強控制住角上揚的弧度，板起臉。

傅瑜君拉拉的袖子︰“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關菡說︰“我去睡沙發。”

“床這麼大乾嗎要睡沙發？”

關菡心道︰還不是怕你搞事。

“我喜歡睡沙發。”關菡說。

傅瑜君急之下，直接拉住手腕，將帶了下來。

關菡對本就不防備，一時不察，跌在上，一隻手撐在頸側的枕頭上，隔著被子著對方的。

兩人四目相對。

傅瑜君的眼楮有點鹿眼的形狀，眼窩圓潤、臥蠶飽滿，大而清澈，黑亮有神，眼尾溫潤地往下垂，在可與深之間無切換。

關菡看得移不開眼楮。

神搖，艱難地想起離開︰“我……”

傅瑜君仰臉，飛快地湊過來親了一下。

關菡耳邊轟然作響，腦子一片空白。

傅瑜君接著抱住的腦袋，自下而上，深深地吻住了。

關菡支撐著的手肘霍然松懈力道，側躺在了邊。

兩人面對面躺在被窩裡，關菡單手捧著傅瑜君的臉，氣息急促，或輕或重地吻，空著的另一隻手將人的腰控住，不住地往自己懷裡按。

傅瑜君目迷離，潔白皙的下微仰，雙手無力地搭在的肩膀上，予取予求。

散落一地，月安靜地照在上面，卻照不盡升騰的熱火與纏綿。

……

鬧鐘響了。

關菡閉著眼手按掉，手臂本能地往邊一撈，不曾想撈了個空。

“傅瑜君……”含糊地喊了一句，睜眼朝旁的位置看去。

空無一人。

關菡手背搭在額頭上，混的思緒漸漸厘清，理智回籠

。

是個夢。

周全是黏膩的薄汗，熱氣在被窩裡經久不散。泛濫的水乾涸，冰涼冷。

關菡曲起長，避開踫到冰冷，被窩也掀開一角，讓熱氣慢慢散去。躺在床上緩了許久，才按部就班地起床，進衛生間洗澡。

換下的丟進洗簍裡，關菡這個澡洗了很久。

一個人沉默地吃過早飯，關菡去臺洗弄髒了的.-，晾好後對著窗外出了會兒神，轉回到屋裡。

***

關荷在公司走廊遇到姐，愉快地和打招呼︰“姐。”

關菡視若無睹，目不斜視地路過了。

“姐！”關荷走幾步，搶到前。

關菡的眼神渙散，好幾秒才慢慢聚焦到關荷的臉上，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和你打個招呼。”

“那我走了。”

“好　。”

關菡朝前走去。

關荷再次一把拉住︰“姐！”

按照慣例這會兒應該不悅的眼神瞪向關荷，但是沒有，所以關荷才覺得越發詭異。

扶著關菡的肩膀，轉了個方向，說︰“你的辦公室在這邊。”

關菡慢吞吞地“哦”了聲，道︰“謝謝。”

關荷雙目幾乎瞪出眶。

謝謝？！

姐瘋了吧？

關菡遊魂似的飄進了辦公室，一上午過去，手下的文件翻了一隻手數得夠的頁數。

一個春.-夢緩了整整兩天，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去回憶。

或許對常人來說只是一輛普通的蘭博基尼，但對關菡來說，是無數輛火車碾在臉上，尤其是那些火車都是傅瑜君號。

五天后。

為發電LF︰【說好的傅攻，發你企鵝號啦】

剛剛讓自己正常的關菡︰“……”

說

來奇怪，能夠拒絕不看為發電LF的日常向同人，卻沒辦法拒絕為發電LF特供的勞斯萊斯，越是克制就越是放飛想象，傅攻會是什麼樣？傅瑜君會對自己做什麼？

古人道︰食，也。

那天剛好是周末，關菡忍過了閑暇的周六，終於繳械於無所事事的周日。

嗯……傅攻真香。

關菡看到一半就沖進了浴室。

晚上打開了自己的某寶鏈接，搜索以前給秦意濃買的指套訂單，練地再次下單，不同的是，這次終於到自己用了。

邁十二月份，氣溫驟降，街上走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裝。

傅瑜君在劇組，依舊是夏天的裝束。

演員在寒冬演不符合當前季節的戲，說話時會有白的哈氣，為了避免穿幫，每次拍攝前，演員們都要在裡含冰塊，好讓溫度均衡，正式拍攝再吐出來。

傅瑜君裡面是單薄的戲服，外面套了件黑的羽絨服，張接過艾雅手上的冰塊，一涼氣直竄向天靈蓋，寒冬臘月裡凍得打了個哆嗦，閉上，立刻面痛苦神。

艾雅看著揪心。

傅瑜君擺擺手，示意無事，反正凍著凍著就麻木了

。

導演︰“各部門準備，演員就位。”

艾雅遞來茶缸，傅瑜君低頭吐了冰塊，棉襖一，長一邁，颯爽利落地幾步去拍攝中心。

場記︰“……action！”

風聲勁烈，刮得簡陋搭起的擋風棚子嘩啦作響。

……

傅瑜君被威亞吊著，一襲白凌空踩在樹枝上，青如瀑，姿清逸。手裡一柄三尺青鋒，泠泠泛著寒。後被日照著，看不清的面容。

艾雅仰著傅瑜君，不管這段是不是重拍了一遍，看漂亮的人演戲都是一種。

傅瑜君凌空一渡，一輕功出神化，白更是翩躚如仙。

雖然是吊著威亞的，但是遠遠地看過去只是幾道亮而已，不影響，反而越發的唯。

艾雅嘆息著哇了一聲，眼楮從天上移到地上，傅瑜君落地了，白烏發，黛眉紅，眉眼冷清，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艾雅心激，想找個人分一下，剛好先前旁邊坐著劇組的一個場務，艾雅轉頭道︰“剛剛那個鏡頭簡直了！你覺得……”

眼眸猝然睜大，嗓子裡跟生生塞了似的，嗆得不住地咳嗽起來。

關菡淡定地給遞了瓶水。

艾雅拿著水，忙道︰“咳……關總……咳咳……你怎麼來了？”

關菡淡淡說︰“出差經過，過來看看。”

“好的。”艾雅默默記下，預備晚點和傅瑜君報告。

.com

關菡搬來個小馬扎坐下，艾雅用余觀察。嗯，一直在看君姐，這個也要報告。

導演坐在監視後，手

上拿著擴音︰“卡。”

艾雅拿著厚厚的羽絨服，一路小跑沖過去，披在了傅瑜君上，給拉拉鏈的時候低聲道︰“關總來了。”

傅瑜君“嗯？”了聲。

艾雅道︰“就在你先前休息的那個棚子那兒坐著呢。”

傅瑜君眉目不驚︰“知道了。”

艾雅︰“？？？”

這又是什麼況？君姐又不追了？那攢的那些報還有價值嗎？

傅瑜君吊了威亞不好挪，朝棚子那邊瞧了眼，人群擋著，只能瞧見一個腦袋瓜，遂收回視線，低頭調整威亞。

“什麼時候來的？”

艾雅積極報備道︰“就剛剛，不超過十分鐘。”

“說什麼了？”

“我問怎麼來了，說出差經過，順路過來看看。”艾雅道，“還有，來了以後一直在看你，不錯眼珠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