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臉微白，逞強道：“不怕，你再來一次。”

關菡說：“不。”不怕自己都要被的反應嚇死了。

要將傅瑜君放下來，傅瑜君勾著不放，說：“就這樣。”

關菡無奈道：“這樣我怎麼做飯？”

傅瑜君下來，換到背面，重新掛好，“這樣行嗎？”

關菡掂了掂背上輕得過分的重量，道：“差不多，我沒手托著你，你自己掛穩了。”

“好。”

兩分鐘後。

“我要掉下去了，關菡。”

關菡把洗了一半的青菜丟下，乾手，將往上託了點，繼續在水龍頭下沖洗青菜。

傅瑜君一隻手環著的前頸，另一隻手把玩著耳旁的一縷長發，咬自責地說：“我這樣會不會干擾你？”

關菡心道你還有自知之明，面上卻淡道：“不會。”

“真的不會嗎？”

“真的。”

“你是不是在哄我啊？”

“……”

“你竟然學會口是心非了？”捲繞著長發的細長的手指循著耳到了耳廓，不輕不重地了一下。

“……”

關菡仰頭看了眼廚房的天花板。

人心，真的是海底針。

再掛了一會兒，傅瑜君大概自己覺得不舒服，所以從關菡背上下來，回了臥室。

關菡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臥室裡晃來晃去的影，作麻利地將早上理好放進冰箱裡的食材都拿了出來，迅速擺滿了不大的料理臺。

傅瑜君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

關菡一直表現得很心平氣和。

“胡說八道！你以前還在酒店陪我吃海鮮自助！”

“所以我才知道你喜歡吃海鮮。”關菡不急不緩地說。

傅瑜君的聲勢弱了些，道：“那時候你也沒說不喜歡。”

關菡依舊徐徐地溫聲道：“我談不上不喜歡，也談不上喜歡，吃什麼都可以，但你喜歡，所以都給你吃。”

說得很清晰明了了，傅瑜君眼眶裡掉出一滴淚，哽咽道：“那你也

不用全給我。”

關菡笑道：“我的面比你多，沒發現吧？”

傅瑜君破涕為笑。

關菡了張紙巾給眼淚，溫道：“不要哭了。”

傅瑜君把的碗拖過來，嚴格按照一人一半的標準，把自己碗裡的海鮮分了一半。

關菡看著到底沒說什麼，一口一口地都吃了。

“我去洗碗。”傅瑜君自告勇。

關菡把的手捉過來，指尖了，細皮的，去年拍戲練出來的一層薄繭也給保養回去了，拒絕道：“我洗。”

傅瑜君急了：“你不能讓我什麼都不干混吃等死吧。”

關菡收起桌上的碗，拿到水池裡，用沾了洗潔的抹布清洗，淡道：“別用詞語。”

傅瑜君提議： “買個洗碗機吧？”

關菡無奈：“放不下。”

傅瑜君差點口說換套大房子，忍了回去，接著就有些不開心了。明明是想來照顧關菡的，哪怕關菡不一定需要，但至不要來當米蟲，關菡還得反過來伺候，做飯就多費不工夫。

關菡洗完碗回來，看坐在沙發里不說話，好笑道：“又生氣了？”

傅瑜君瞪眼：“什麼又？”

關菡給倒了杯牛。

傅瑜君接過來，槽道：“哪有人大中午喝牛的？”

關菡說：“你啊。”

傅瑜君把裡的牛咽了下去，剩下一半牛的杯子還回來：“不喝了。 ”

關菡幫把餘下半杯牛解決了，補充道：“還有我。”

傅瑜君心裡的雲半點都不剩下了，笑得眉眼彎彎。

誰說關菡不會說話的？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摻了，這就“直姬，最為致命”嗎？

關菡觀察的表，道：“不生氣了？”

傅瑜君想板起臉，沒有功，於是順著自己愉快的心，彎眉翹眼道：“對啊。”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關菡坐過去。

關菡揚了揚手裡的杯子，說：“我先把它洗乾淨，待會過來。”

傅瑜君從坐變跪坐在沙發，手搭在沙發靠背，看著關菡洗杯子的背影，忽然覺得住在小房子裡也好的，對方做什麼都看得到。

關菡洗淨乾，將杯子晾在牆壁的架子上，和其他的杯子整齊擺放在一起。

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關菡坐過來，傅瑜君和肩靠著肩，左手放在關菡的膝蓋上。本來想好了話要說，這會兒又覺得語言再多餘不過。

初秋的從二十三樓的玻璃飄窗灑進來，午後的鐘擺悠悠長長，時閒散。

傅瑜君閉上眼睛之前，是關菡緩緩靠近的臉。

關菡拇指輕著人的耳頰，一點一點地加深了這個吻。

溫的、舒緩的，不摻雜任何慾，像一首華爾茲舞曲，聚燈照耀的舞池中央只有們兩個人，觀眾也只有們自己。

額頭相抵，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太長太久，分開的時候傅瑜君覺自己醉了，昏昏沉沉的。

“困了嗎？”關菡的低語響在的耳畔。

“嗯。”傅瑜君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回答。

接著懸空，被關菡抱了起來，手臂地垂下，臉頰著關菡的心口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坐在床頭，給去了外套，扶著躺在了的床上，被子有曬過的鬆味道。

傅瑜君枕在枕頭上的腦袋一歪，徹底陷夢鄉。

……

醒的時候臥室裡依舊有，傅瑜君手背搭在額頭上，看著遮效果一般的窗簾裡出來的，視線往下，看到了關菡拔的背脊。

耳朵裡逐漸捕捉到輕微得可以忽略不計的筆記本控板的點擊聲。

認真工作的背影一頓。

白襯黑西的關菡直接將椅子換了個方向，便約等於坐在了床沿：“醒了？”

傅瑜君在被窩裡了個餮足的懶腰。

“嗯。”

“了嗎？”

“……”傅瑜君說，“我又不是豬，吃了睡睡了吃。”

關菡極輕地笑了聲，說：“好吧，那你想幹嗎？”

傅瑜君說：“再躺會兒，你工作吧，不用管我。”

關菡向確認：“真的？”

傅瑜君說：“當然是真的，我不是來給你添麻煩的，你平時做什麼現在就做什麼，我這麼大的人了，會管好自己的。”

關菡說：“那我先工作，你想想晚上吃什麼。”

轉了回去。

傅瑜君在後說：“我晚上燒菜給你吃，行嗎？”

“行。”關菡想了想，說。

同居生活沒有關菡想的那麼可怕，傅瑜君工作之餘在家的日常就是鹹魚癱，因為書桌太小，關菡要用電腦，的看書活挪到了客廳沙發，大部分時候都很安靜，偶爾在關菡閒暇的時間鬧一鬧。

總是能找到兩人之間最舒服的相節奏。

對關菡來說，唯一的不習慣大概就是——越發頻繁的想。以前不住在一起，想也就想了，工作很快就能把想念到很小的角落裡，現在一個在臥室一個在客廳，一共不到十步的距離，想知道在做什麼，看一眼就是了，工作效率一定程度地降低。

傅瑜君看著今晚第四次出來倒水喝的關菡，心裡明鏡似的。

關菡第若干次看傅瑜君，猝不及防對上了人似笑非笑的目。

關菡拿著杯子的手一抖，水灑了出來。

傅瑜君故作張地出聲：“怎麼了？”

關菡說：“沒事。”往上折了折被水打的睡袖口，又說了聲，“我沒事。”

傅瑜君：“過來給我看看。”

關菡：“……”

就灑了點水有什麼好看的？在心裡腹誹，還是很誠實地走過來，把自己的手腕給看。傅瑜君手了，冰冰涼涼，又湊到邊吻了下。

關菡習以為常，端起水杯道：“我回去了。”

傅瑜君說：“好。”然後靜靜地等著第五次出來。

如果傅瑜君在臥室看書就更糟了，關菡本沒心思工作，效率一直降到零為止，所以兩人才商量出現在的方式。

生活會暴出真相，而那些真相構了真實的細節。

比如說傅瑜君終於知道，關菡的廚藝一如既往的糟糕，海鮮面是最拿手的一道菜，是爸爸當年為了追媽媽刻苦鑽研，之後又傳給的。

而關菡也逐漸習慣邊多了一隻回家就變鹹魚的傅瑜君，把丟放的東西歸置得井井有條，出門就給打扮得鮮亮麗，還是閃閃發的大明星。

如果不用加班出差，關菡一周會有三四天上天臺練功，傅瑜君全副武裝上樓觀看，幫關菡擋住一切不小心上樓企圖搭訕閒聊的人。

有一次到個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的生，看見關菡一白練功服，仙風道骨似的在練劍，腰肢韌，時不時挑戰幾個高難作，眼睛都看直了，寫滿了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