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衍姍姍來遲，他朝高二十班的隊伍走時，一路有生看他。

「這麼一看，十班真的出帥哥。」

「段嘉衍本來就長得很帥啊。」

「還不是小混混，績那麼差……」

男生個子高挑，白皙，不過他的眼圈還有些紅，額發散，一看就是起晚了。

「還沒列的同學們跑起來了！」國旗臺上，年級主任拿著話筒喊話：「不要慢吞吞地走，速度快一點，盡快趕去自己的班級。」

段嘉衍置若罔聞，慢悠悠挪到了十班的最後面，他前一個人是宋意，宋意也沒比他好到哪去，就早到了兩三分鐘。

「早啊小段，」宋意回頭，裡叼了一盒酸，說話含糊不清：「你怎麼沒穿校服？」

段嘉衍啊了一聲：「忘了。」

宋意話音剛落，就有檢查風紀的學生朝他們班走過來，是兩個生。宋意以為段嘉衍要被記名字了，他們反正也不怎麼在乎這些，卻沒想到，段嘉衍不知道了什麼風，在那兒笑著逗人家：「同學，行行好，能不能別記我名字啊？」

生本來都要在他名字後面畫叉了，聽見這話，作遲疑了片刻。

另外一個生小聲餵了聲，最開始那生看看同伴，又看看段嘉衍，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怎麼做。

路星辭回頭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段嘉衍不知道說了什麼，負責風紀的生耳通紅。段嘉衍生得好，眉眼年氣很重，高鼻梁，淡，笑時總著一子懶懶散散的味道，是多又薄的長相。

陳越之前提醒路星辭，風紀在他們班停留太久了，可能會把年級主任的注意力引過來。班主任不在，他為班長，得想辦法讓風紀離開。

陳越也就開玩笑那樣順口一提，畢竟路星辭平時不怎麼管事，他沒想到，對方還真走去了最後排。

他的到來打破了幾個人的僵持：「現在去教室拿校服行嗎？」

兩個生看見他，相互對一眼，彼此眼裡都有點兒的。

其中一個生低聲道：「升旗儀式還沒開始，可、可以的……」

路星辭看向段嘉衍：「你去教室吧，陳越座椅上還掛了一件校服，你先穿他的。」

段嘉衍和他對視片刻，莫名的，段嘉衍腦子里最後那弦突然就在對方游刃有餘的態度下刺啦一聲壞了。

一「老子就是想搞事」的氣息從段嘉衍上蔓延開來，男生掀了掀眼皮，要笑不笑。

「我腳崴了，不方便拿，去趟教室再下來病可能要加重。」他一邊說，一邊對上路星辭的眼睛：「班長，不然你把校服給我，幫助一下有困難的同學？」

即使班裡的人都知道他倆不合，段嘉衍也很這麼正面同路星辭對上。

兩位年級大佬的鋒，不止十班，其他班的學生也都忍不住朝這邊看。

路星辭迎著段嘉衍的視線，不閃不避。

還沒年的Alpha上的迫已經足夠令人脊背發涼，段嘉衍是沒一點兒影響，宋意都要給他跪了。

小段，是真正的莽夫。

他之前還以為段嘉衍顧慮著路星辭的背景，在人家面前夾著尾做人，沒想到那是沒到發的時候。

他倆過去也之前不是沒有過小，但通常都是段嘉衍單方面找事，路星辭基本不搭理他。

宋意一直覺得，在班長大人心裡，段嘉衍可能還是個小孩，小朋友再怎麼蹦躂，大人也不會管的。但這次不一樣了，這次這個熊孩子已經試圖在家長頭上撒野了——

是路星辭站在那裡，宋意心裡的警鐘已經替段嘉衍敲響了一萬遍。

在所有人的凝視下，路星辭勾起角，目里著點兒戲謔。

「好巧，我重冒，一件服病可能會加重。」

才下過雨，客觀來說，場上是冷的。

宋意正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就見路星辭掃了一遍只穿了一件衛的段嘉衍，神鬆散：「要不你把你衛了，我拿校服和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