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味道

他被半摟在路星辭懷裡， 周都是對方氣息。

若有若無信息素飄浮在空氣中，似安，又似引。

靠近路星辭那邊耳朵不由自主發燙，熱意順著耳爬滿了脖頸， 約有著遍大半個趨勢。

骨頭麻。

段嘉衍抿了抿，被對方罕見示弱得神志恍惚。他實在沒有想到， 伴隨著侵略那麼強作，路星辭會說出這種話。

完全讓人招架不住。

段嘉衍緩了半天還沒緩過來， 最後索不思考了， 近乎麻木地點了點頭。

「好， 」他話里也帶著沒反應過來迷茫：「那你睡吧。」

輕吻，印在了他上。

淺嘗輒止， 段嘉衍配合地繃直後背，一躲不躲。

路星辭看他愣愣， 像是自己做什麼都不會反抗模樣， 突然笑了一聲。

他這聲笑，換來了段嘉衍懵懂而惱怒地一瞥。

「阿也，」他笑著重復了一遍：「阿也。」

「幹甚麼。」段嘉衍被他笑得有些沒底氣， 實在不想表現得太無措， 段嘉衍嘖了聲：「你這人會順桿子爬啊？你笑夠了沒？你說你是不是——」

是不是欠收拾？

「有沒有跟你說過。」路星辭眉眼彎起來：「你好可。」

「……」

那一瞬間，段嘉衍差點飆出一句臟話。

他都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從他繃著臉上看出這兩個字。

更要命是， 他這麼氣勢洶洶地問， 人家四兩撥千斤地推回來， 還他媽輕描淡寫附贈一句可。

他居然真有點兒用。

段嘉衍覺得自己太容易被收買了：「可是形容帥詞彙嗎？路星辭你最近很狂啊——餵！你洗澡了嗎？你還我。」

「找你之前就洗過了。」

路星辭說著， 把他推手折起來，在他口前。

手臂也重新抱上段嘉衍腰，稍微收。

懷裡人溫暖，腰細細瘦瘦。

應激癥發作期間，Alpha信息素對段嘉衍有著致命吸引力。

被這麼抱了一會兒，他態度也了下來，最後反而主往路星辭懷裡鑽了鑽，找了個稍微舒服些姿勢。

他看路星辭懶洋洋，似乎沒打算放開他。

「好像才十點，」段嘉衍喃喃：「這就睡了？我八百年沒這麼健康過了。」

「那聊聊天？」

「聊什麼。」

「聊聊，你覺得我家裡人怎麼樣。」路星辭說著，在他耳邊調笑般吹了口氣：「以後要相一輩子。」

段嘉衍看他這副勝券在握樣子，心裡化開同時，不免有了跟他玩鬧心思。

段嘉衍故意往後退了一些，邊挑出個略顯氣笑容，配上他那張臉，真有幾分散漫又薄味道。

「這就開始談一輩子了？」

「都見過家長了，你要對我負責。」路星辭看他這副標準渣男樣，了他腦袋，給他定罪：「不然你就是玩弄我。」

「將來事沒誰說得準。」段嘉衍輕踹了他一下：「說不定以後我不喜歡你了，你也不喜歡我——」

他被扯住小，往下一拽。

段嘉衍本沒有反抗能力，被拖回了原來位置。

他們又離得極近了，是一低頭就可以接吻距離。

著他男生背著，不知道是出於真還是逗弄，眼神意義不明地暗下來：「不會不喜歡你。」

「……」

「你說了喜歡我，那你就得一直喜歡我。」他垂眸，語速不不慢。像是在借著這個狀況向段嘉衍說明既定事實：「只要你是我，你想怎麼跟我鬧騰，喜歡開什麼樣玩笑，都沒關係。」

段嘉衍看著他模樣，心臟跳得極快，不清不楚滿足滋長開來。

在愉悅和好奇心趨勢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大膽，像這樣，幾乎算是不知死活地去試探路星辭底線。

「那如果我反悔了，你會怎麼樣？」

路星辭沒有立即回答。

段嘉衍了自己上顎。他這個人，大概天生就喜歡找刺激。

像是還嫌不夠，他冰涼腳背刮了一下Alpha小：「說吧？」

「知道怎麼終標記嗎。」路星辭說著，攬在他腰腹手臂逐漸收。

那裡有Omega……

段嘉衍想起曾經看過片子，臉一熱，差點在他面前潰不軍。

「很疼。」像是看出了段嘉衍在顧慮什麼，他盯著段嘉衍漂亮面容，忽而笑了：「這種事，其實還殘忍？」

段嘉衍看著他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終標記可以洗掉。」他一邊說，一邊有一搭沒一搭段嘉衍下。

「你洗一次，我把你抓回來再標記一次。」路星辭看了他幾秒，溫聲道：「等你承不住了，你還是得跟我待在一起。」

對於過去段嘉衍而言，他最討厭有人拿這些條條框框規則束縛他。

「行，路哥，」段嘉衍也笑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他驀地拽著路星辭領，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又張開雙臂擁住他：「我對你負責。」

-

和路星辭說得一樣，路家第二天來了不客人。

親戚朋友都在，晚上開了牌桌，路星辭又被去湊人數。

姜瑤也問過段嘉衍想不想打牌，但段嘉衍不會打麻將，去打也是送菜。姜瑤看他拒絕，側頭問旁邊一位年輕太太：「路紹洋是不是在打遊戲？打什麼？」

「好像是什麼聯盟吧。」太太搖搖頭：「我也不怎麼清楚。他在他房間里。」

「你要不要過去找星辭堂弟玩？你們可以一起打遊戲。」姜瑤給他指了指路紹洋房間位置：「一會兒小叔他們來了，我就星辭下牌桌，讓他去找你。」

段嘉衍應了聲。

他閒得沒事，便去了西邊客房，有一間客房房門沒關，裡邊有個男生在打LOL。

這孩子可能是個初中生，也可能剛上高一，臉上還有些未稚氣。

段嘉衍終於找到自己可以參加娛樂了。他拍了下對方椅背：「一起玩兒？」

路紹洋剛輸了一把排位，看也不看他，心不在焉地問：「什麼區什麼段啊？打什麼位置？」

「電一大師。」段嘉衍道：「都能打，但我打野只會瞎子。」

「！」路紹洋激地回頭看他：「哥！你坐！我去幫你搬臺電腦過來！」

段嘉衍看他說著說著直接站了起來，卻又頓住腳，似乎不知道去哪兒搬電腦，主提議：「一起吧，去搬路星辭房間。」

「堂哥？」路紹洋有些猶豫：「我還沒進過堂哥房間，他一般也不讓人進去。」

Alpha都有很強地盤意識，未經許可進一個Alpha領地，著實算不上禮貌。

路紹洋自己也是個Alpha，儘管年紀不大，也知道有些事需要注意。

「沒事，」段嘉衍已經往那邊走了：「他不會說什麼。」

路紹洋才上初三，家裡績好得逆天堂哥經常被當做他們這一代榜樣，有事沒事，他媽就要拿路星辭說教他幾句。

路紹洋覺得他這個堂哥就是特別標準別人家孩子。雖然有時候也會有些集，但一年下來見不了幾次面，他跟路星辭不算悉，甚至有幾分敬畏。

眼看著段嘉衍輕車路收了路星辭充電線，路紹洋有些猶豫：「嘉衍哥，你要不要跟堂哥說一聲？」

對比一下坦坦段嘉衍，他覺得自己一進路星辭房間就渾不自在，跟做賊似。

「那你去和他說？」段嘉衍把筆記本合上：「我懶得下樓。」

宅子太大也麻煩，從這裡到打麻將那邊，又要繞一大圈。

「算了，」路紹洋狠了狠心，他惦記著上分，決定天大事都等上完分再說：「我們先打遊戲。」

等回到路紹洋房間，兩個人加上好友開始排位。

「殺他殺他殺他啊——我天！嘉衍哥你好帥！」路紹洋看著這場秀得眼花繚終究反殺，激得差點在屏幕上：「一般劍魔有兩條命，而哥你劍魔有三條命！你就是自帶復活甲男人！」

「弟弟冰霜巫也很不錯，」段嘉衍看他這麼激，也很給面子：「峽谷惡霸。」

「嘉衍哥！」

「弟弟！」

「小洋，聲音小一點兒。」路紹洋二姑經過房門外，敲了敲門：「樓下打麻將都能聽見了。」

說著說著，看了看路紹洋旁邊段嘉衍。

這孩子似乎是……

等路星辭上來，段嘉衍已經跟著路紹洋打了幾個小時遊戲。

他進房間時，路紹洋正在鬼哭狼嚎，和段嘉衍坐得非常近。

「他剛才越了兩座塔打我，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他完了他。」段嘉衍手指快速敲擊鍵盤：「敢打我們小洋？今天就讓他回泉水洗頭。」

路星辭聽到這兒，微微挑了下眉。

他知道段嘉衍際能力不錯，路紹洋又是個自來。但這才多久，就喊上小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