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墨那邊卻沒再多躺一會兒,而是直接起床洗漱後,連早餐都沒吃,就開車出門了。
並沒有去公司,而是一路直奔城西的某著名的富人別墅區。
到了地方,他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蕭衫不整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服沒擋住的地方,各種曖昧的痕跡,昭示著他昨晚是怎麼度過的。
他看到賀清墨的車徑自走過來,靠在車旁邊,低頭給自己點煙,點著後深深了吸了一口後出了一臉的滿足,這才敲了敲車窗。
賀清墨從他出門開始,眼睛就一直盯在他的上,神晦暗不明。
此時蕭不耐煩的催他,他才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心底的怒火,推門下車。
蕭靠著煙,姿態悠然自得,一雙桃花眼上下左右的打量著的賀清墨,著調笑,「喲,稀客啊,來跟本爺道歉求和好?不怕你家小媳婦生氣?他可覺得我就是人渣啊。你背著他跟我和好,小心晚上上不了床。」
他們兩個自從上次在賀清墨家裡打了一架,基本上賀清墨單方面手就是了,之後就再沒聯繫過。
蕭知道賀清墨這個人,雖然風評不怎麼好,可骨子裡還真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知道他做了那種事後,肯定會看不起他,所以他也不會自討沒趣熱臉人家冷屁去。
卻沒想到賀清墨居然主來找他,還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賀清墨也不跟他廢話,神清冷,語氣淡漠的丟出一句話,「陸馳自殺了。」
「什麼?」蕭悠然自得的模樣瞬間崩塌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賀清墨,夾著煙的手不自知的微微彎曲,似乎想要握拳頭,「你開玩笑的吧?」
「割腕,服用過量安眠藥,雙料自殺,千真萬確。」賀清墨神依然冷冷淡淡,說出來的話卻更加刺激。
蕭的煙掉了,整個人仿佛陷了一種混中。
賀清墨盯著他,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了失的緒,接道:「我想你應該不是在為他自殺難過,畢竟你對他沒有。所以你現在這麼張,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他是因為你才自殺的。是你把真相告訴他的對嗎?」
蕭緩緩的蹲了下去,雙手抱著頭,似乎陷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他真的沒想到,真的。
良久他才無助的開口,「我怎麼會想到他會因為這點事自殺。我就是……就是想較勁兒而已,想告訴你們,就算這事兒破了,他陸馳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我怎麼知道他會自殺?」
賀清墨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道冷,一把封住他的領把人拽起來,上手一拳頭砸在他的肚子上,咒駡道:「人渣!你就爲了較勁?跟誰較勁?你知不知道他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他要是真死了,你就是殺人犯!」
音落,賀清墨又一拳砸了過去。
蕭痛的捂著肚子,神卻依然恍惚無助,「心理問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想讓他去告我,我就是想讓他知道,他沒有證據,本拿我沒辦法。」
「混蛋!你他媽是不是昏頭了?腦子落娘胎裡沒帶出來?」賀清墨又一拳打過去,給人打的重重的的撞在車上,額頭角都出了。
蕭卻跟丟了魂一樣,隨他怎麼駡怎麼打都沒了反應。
賀清墨恨鐵不鋼,也不能真把人打死了,最後也只是把人走了一頓,丟回屋子裡,自己開車走了。
他在聽樊星猜測,說陸馳可能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想到十有八九*是蕭自己說的。
賀清墨跟蕭一起長大,蕭的德行他真的一清二楚。
同樣,他也知道,蕭就是紙老虎,這麼多年幹過的最出閣的事,就是那年初車禍死了,他差點把司機給打死了,那還是在他嫉妒痛苦的時候。
其實正常的蕭,就算是個會仗勢欺人的二世祖,但絕對不會犯嚴重到會影響他整個家族名聲的錯,他就算不怕別人,也怕他家老爺子打斷他的。
所以,陸馳自殺肯定不在蕭的預料之中,但確實因他而起。
賀清墨揍完陸馳之後,開車去了蕭家,蕭家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太管事,天天跟個彌勒佛一樣在家裡喝茶,見到賀清墨特別高興,拉著人要下棋。
賀清墨耐著子陪他下了一局,臨走才說到正題。
他把蕭跟陸馳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蕭老爺子臉都綠了,啪的一下把杯子砸了,「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打斷他的,他以後再不能出去丟人現眼。」說著就喊管家來,要立刻找蕭回家。
賀清墨倒也沒攔著,只是在老爺子吩咐完管家之後開口道:「爺爺您先消消氣,事已至此,是打是駡都不急於這一時,我告訴您這事兒,是想讓您這段時間管著點他。那個陸馳,緒有些不對,說不定會有什麼極端行爲,我是怕他想魚死網破。」
蕭老爺子臉一沉,「你的意思是他會找那個畜生報仇?」
「說不定會。」賀清墨道。
從樊星之前的描述來看,陸馳顯然是在自殺之後,忽然覺得不甘心,所以才慶幸自己沒死。
這種況下,他活下來了,十有八九*肯定是要報復的。
老爺子沉著,神很嚴肅,跟剛才的彌勒佛模樣判若兩人,過了一會兒開口道:「哎,人家孩子被那個畜生害這樣,想報復人之常。我這也是家門不幸,居然養了這個王八蛋。要是別人家養出來的畜生,這麼欺負我們家孩子,我非弄死他!可現在,能怎麼辦?再怎麼王八蛋,真我把打死,我也是下不去手的。清墨,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親自去給他賠禮道歉,盡最大的能力補償他。」
蕭老爺子向來是個拎得清的,要不賀清墨不能來找他。
「爺爺,您先把蕭這邊穩住,別讓他到跑。陸馳那邊,您暫時還是別出面,他的緒波比較大,我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等我這邊確定他能接您的提議的時候,我會跟您聯繫的。如果您貿然過去,我擔心會適得其反。」賀清墨道。
老爺子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點頭:「行,那就照你說的做,幸苦你了。」
從蕭家出來後,賀清墨直接開車去了清大。
一早出門,城區開到西城,又繞一圈到了城南,折騰一圈已經下午了,等他開車到清大,樊星都已經快放學了。
他坐在車裡等了一會兒,確定已經下課了才給樊星發了條信息--門口等你,快點,好。
樊星本來準備放學是醫院的,沒想到賀清墨會過來。
而且信息的最後兩個字,跟他看心疼了。
他是不知道賀清墨跑了一整天,不過能讓賀清墨這麼迫不及待在微信裡就說出自己來,肯定是真的了。
所以直接把書丟給了室友,就往校門口跑去。
賀清墨是真的,接到人後直奔飯店,等胃裡面填了點東西後,他才把自己今天的行程告訴了樊星。
樊星在幫他挑魚刺,因爲賀清墨到覺得吃魚有點麻煩,索不吃,可樊星反倒正心疼了,便自己把魚刺挑好了給他。
聽到賀清墨說是蕭告訴陸馳真相,又聽說賀清提醒蕭家看好蕭,怕陸馳報復,樊星放下了筷子,抬頭看著男人,「哥哥什麼打算?」
他的語氣還是輕輕的,聲音不大,可是心裡卻有些不舒服。
賀清墨抓住他的手輕輕了,接道:「你覺得我在維護蕭是嗎?」
「不是嗎?蕭這種人……」
「是人渣,是該死!」賀清墨打斷了他,「但是樊星,你真覺得讓陸馳以他自己的想法去報復,是最好的選擇嗎?」
樊星楞了楞,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陸馳手腕上裹著綳帶的畫面,據說割的特別深。
過了一會兒,他嘆息著搖頭,「我也不想他有什麼極端的行爲,畢竟他真把蕭怎麼樣了,他自己也得賠進去。可是,難道蕭這種人犯了錯都不用承擔後果嗎?憑什麼?」
樊星很會在別人的事上用過激的言論,但是蕭是例外!
從他知道蕭對陸馳的所作所爲之後,他就覺得特別噁心,現在還鬧出這樣的事,陸馳那真的是命大,要不真的被他給害死了!
樊星一想到陸馳躺在醫院九死一生,害他的人還能逍遙自在,就覺得氣不打一來。
賀清墨知道他的心,拉著人坐到自己邊,輕聲跟他解釋:「我是這麼想的,反正陸馳已經知道了,索攤開來跟他談,把事前有後果,利害關係都擺在他面前,他已經是年人了,會有自己的判斷。蕭老爺子跟我說,他想要親自來道歉,陸馳有任何要求他們都會滿足……」
「可……」
「可是陸馳一定不會接,對不對?」男人了樊星的臉頰,再次打斷了他,「所以我有另一個提議,我幫他找證據,他可以告蕭,讓蕭坐牢。但我有個條件,他需要接心理治療。」
其實,這大概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案。
從陸馳自殺的方式來看,蕭對他造傷害已經大到陸馳本調節不過來,這種況下陸馳要報復蕭,只怕也是不死不休的。
這種結果,誰都不想看到。
但是陸馳肯定是要出這口氣的,通過法律途徑最好,找到證據,告蕭,讓蕭承擔後果,這樣對陸馳跟蕭都算公平。
可是陸馳的心波很大,說不定會一時衝,把一切都搞砸了,所以,賀清墨堅持讓陸馳接心理治療,也是以防萬一。
樊星看著男人,心裡一時有種說不上來的覺,他輕聲問男人:「哥哥這麼做是因為我嗎?」
其實整件事跟賀清墨幾乎就是個局外人,不管蕭對陸馳做了什麼,陸馳有沒有自殺,跟他賀清墨有什麼關係?
真正跟賀清墨有關係是蕭。
賀清墨會因為這件事看不起蕭,但其實站在賀清墨的立場上,他真的沒有必要去幫陸馳。
可是他現在顯然是在想辦法幫陸馳。
男人笑了笑,著他的下,低頭與他四目相對,「幫自己媳婦怎麼了?還不?」
樊星心底不由了幾分,昨晚開始就有些堵的覺漸漸散去,他衝男人笑的眉眼彎彎,聲音乖巧糯,「啊,謝謝哥哥。啊,對了,哥哥吃魚,魚刺我都挑了。」說著把自己的碗推給了賀清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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