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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淺水村到四平縣都在赤霄派的管轄範圍,道上比較太平。寧小閒一路上經過幾個村莊,看起來都安靜祥和。
由於得晚,寧小閒走了十五里地,天就快黑了。經過一個小村落時,看到農家房屋炊煙裊裊,纔想起晚飯沒吃,頓時覺得肚子好。不過四平縣近在眼前,可不想啃乾糧。
來過四平縣兩次,都是隨著宋嫂一家過來趕集看熱鬧的,很是知道幾家好吃的小飯館。咱兜裡現在也有錢了,又正式踏上了西行路,爲何不犒勞一下自己?
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小渡的木頭棧橋。現在和四平縣之間,只隔著一條河啦。
還記得河上的擺渡人劉叔很憨厚,這四五年來,每人過渡費收2個銅板,叟無欺。
然而走近了才發現,往常僅有小貓三兩隻的河邊,今個兒居然人頭攢,等在這裡的人人面上滿是焦急之。
一打聽,劉叔託人來帶話,今日他病了,行不起船,只得請大家各自散去,或者第二天再來。
溯河是一條寬約百丈的河流。它的漲落幅度很大,乾涸的時候,人甚至能從河牀上走過去,只要你不嫌棄沾染兩管的爛泥。可是今年夏天,溯河的水位很高,前段時間又剛下過暴雨,水量沛,離岸邊很遠都看到了河心打著幾個小漩渦,那是河水湍急的表現。看這樣子,想過去非得乘船不可了。
寧小閒咬住下脣。花了好幾個時辰才走到這裡,雖說走的是道,但行人都不會太愉快,至馬路上都沒鋪上水泥,路面有些崎嶇,加上往來的快馬駛過,馬蹄後面淨是黃沙揚塵,那真甩你一臉的灰啊。這個地方,誰會計較PM2.5的指數太高?
最重要的是,天晚了。再不趕過河,晚上就得去睡在神魔獄裡了。雖說那裡面現在只剩一個長天還是大活人,可是讓夜裡睡監獄,總還覺得有點嚇人。
Www ⊕тtκan ⊕c o 岸邊的人顯然也有些顧慮,議論了一會兒覺得無計可施,大家就準備各自散去了。
寧小閒嘆了口氣,準備找個蔽的地方玩消失,然後找長天泡茶去,打發了這個無聊的夜晚,明天一早再來過河。
纔剛打算移步走開,後傳來了輕聲呼喚:
“寧姑娘?”
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人能認得!第一反應就是膳長老幫拿取雲香米種子的事敗,子立刻就僵了,腦子裡轉過許多念頭,無非是如何找個蔽的地方好躲進神魔獄,卻覺有個人走到自己旁站住。
機械地轉頭,就進了一雙溫潤明亮、還微微帶著笑意的眼睛裡。
權十方!他怎麼會在這裡?
權十方著,心裡不知爲何浮起淡淡的喜悅。原以爲這趟赤霄派之行也會像以往外出一樣沉悶,並被一票無聊子圍繞,哪知道在此呆了兩天,腦子裡記得最深的卻是那鍋紅薯湯,和鍋邊那個穿著布服的孩子。今日從背後只見著了廓,他卻奇異地能認出來。
只是不知爲何,其他子見了他都滿面桃花,只有見到了他,卻好像見著鬼一樣面青白。
“啊,好久不見。”隨口胡侃,“權真人怎麼也來渡?”
他不是高來高去的劍仙麼?有必要來這裡等船?好靈異,他的飛劍該不會壞了吧?寧小閒很壞心地想。權十方後面還站著四五個人,也都氣宇昂軒,看樣子是他的同門師兄弟了,另外還有一名子穿紅,雪白、瑤鼻櫻口,長得極俏麗,只是畫得細長的眉角微微上揚,顯然脾氣不是太好。
“呵。我來看外公,他老人家不喜歡引人矚目,我若駕飛劍進四平縣就太過招搖了,老人家不喜。我讓衆師弟師妹們先行回去,他們不肯,就隨我一同前來了。”河對岸就是四平縣了,他駕飛劍在渡附近的竹林裡降落,然後走過來坐船,哪知道會在這裡遇到。真有趣啊,隔了一天而已,就是“好久不見”了麼?
“船家病了,今日無法擺渡,站在這裡的人都是過不去了。”突然想起面前這位可是大修士,於是轉了轉眼珠子,“權真人神通廣大,必定有辦法送我過河的,對吧?”
他莞爾:“那是自然。不要再喊我權真人了,稱權十方或者權師兄就行。”他平素說話沉穩,但面對時卻覺很輕鬆,連帶著說話也隨興起來,轉頭對朝雲宗其他弟子介紹道,“這位是寧姑娘,我們昨日在赤霄派用的素宴,就由來主廚。”
寧小閒可不像普通凡人,見了仙長們也只是微微頜首,以示禮貌而已。毫無疑問,整治的素宴令人印象深刻,衆弟子不由得容,多看了幾眼,卻發現這個孩雖非絕,但氣質清新,竟是越看越耐看,不由得向了那名紅子石季珊,卻見臉已是微變。
他們的大師兄權十方看似溫和有禮,但對人從來保持距離。石季珊癡癡地喜歡他多年,權十方對的諸般暗示都從未有過迴應。現在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子,居然能讓權十方主開口招呼,並且還能輕鬆愉快地談,這在之前都是從來沒有過的!
最重要的是,這子顯然是個凡人。權十方是朝雲宗第三代弟子中最讓人矚目的一個,師長們也寄予厚,他怎麼會和一個凡人子扯上關係?
正在談話的兩人,沒注意到朝雲宗衆人之間的眉來眼去。權十方模樣俊俏、材拔,氣質又俗,站在一羣旅人之中鶴立羣,頓時就有不大姑娘小媳婦的眼飛了過來,而站在他旁邊的寧小閒,接到的就是冷颼颼的眼刀子了。
乾笑一聲道:“能把這羣人也一起帶上麼?”隨即看到權十方臉上淡淡的爲難之,頓時反應過來:“是啦,他本來就不願招搖才棄飛劍來坐船,現在我要他使出神通手段載著廣大人民羣衆過河,後面哪裡還低調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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