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收藏~今天還有兩章。)薑泥似乎癡迷上了親眼看著蔬果一點一點長大,一得空兒就蹲菜圃去盯著瞧,可憐神符匕首既要當鋤頭又要當柴刀。
徐年某天趁月明星稀好心好意去菜圃施,結果被睡不著的薑泥給撞見,癲狂的拎著神符追殺了半座山。
接下來幾天徐年都沒敢回茅屋,每餐夥食都是抓些野燒烤應付著。
一開始洪洗象沒敢跟著大魚大,後來-經不起肚中饞蟲作祟,有了個開端,便一發不可收拾,一見面就朝世子殿下拋眼,一張便是笑嘻嘻問今天逮著了啥。這與山上清規戒律那是大大不符。
徐年很佩服自己能忍這騎牛的天天在耳邊絮絮叨叨,跟那頭青牛屁上的牛虻一般。
搬了數百本書上山,徐年當然不是要做一隻兩腳書櫃,讀到懵懂,就把洪洗象抓來解釋一番。
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很多看似無解的高明招式,在另一本笈裡往往就有破解法,這類需要耐心尋找的矛盾最讓徐年益。如今世子殿下刀高低不好說,可眼界卻是有些更上數層樓了。
這期間徐年拎出一本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大羆技擊》用作練典籍,招式簡潔,卻招招剛猛霸道,力求一招致命,再跟武當要了一套無名的拳法,偏向,徐年原本不喜,洪洗象卻是死皮賴臉鼎立推薦,吹噓得天花墜,只差沒捧天下第一。
一開始徐年依然不答應,口乾舌燥的師叔祖不得不賣命耍了一手軸把式,連徐年都不得不承認當真是被這家夥給結實震驚到:騎牛的摘下一把竹葉,於大風中隨手撒出,然後隨竹葉走,一掌探出,徐年只看見他在那裡醉漢一般形晃悠,“胡蹦達”,卻將所有竹葉都重新粘回了掌心。
啃著一隻野雉,拿到了拳譜卻始終不得要領的徐年不得不開口詢問:“這拳法越練越像娘們玩的東西,你該不是故意坑我?”
吃人的師叔祖了邊油膩,一本正經表態道:“小道怎敢糊弄世子殿下!”
徐年狐疑道:“這是誰創的拳法?”
師叔祖眼珠子轉,大口咽下野雉,乾笑道:“世子殿下,不耽誤你練刀,我得放牛去了。”
徐年拿刀鞘在洪洗象肩膀上,冷笑道:“不說就把你吃下去的東西全部打出來。”
師叔祖神兮兮道:“是小道在玄嶽宮頂樓無意間找尋到的,年代久遠,不可考證,想必是某位前輩真人的心。”
徐年收刀,氣沉丹田,按照那套拳法在空中一連畫了六個圈,一圈套一圈,有模有樣,可總覺得與騎牛的當日竹林手腕差了好幾座山的距離,別說神似,形似都差強人意。
忙著去牽青牛的師叔祖看了眼徐年架勢,微微點頭,笑容燦爛道:
“這套拳由八卦到四象、三才直到兩儀一路往回推演,只不過離太極無極還很遠。
世子殿下手法已經相當輕靈圓活,開合有序,極為不易,比我當初快了太多,只不過還有些小瑕疵需要校正,若說《大羆技擊》是萬斤死千斤的手段,這套拳法便是一兩撥千斤的取巧。
世子殿下練習時需謹記一點,拳打臥牛之地,求小不求大,求靜不求,方能得了一生萬的妙,臻於巔峰,便是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一葉知秋,芽發知春。”
徐年一琢磨咀嚼,譏笑道:“也就拳打臥牛地有些用,其余都是廢話。”
洪洗象呵呵一笑,並不反駁。
徐年瞇眼笑道:“騎牛的,
你這麼喜歡吃,這山上黃鶴最多,要不你騙隻下來?”洪洗象乾笑道:“使不得使不得。武當仙鶴通靈,而且都是我兒時玩伴吶,殺它們比殺我還難。”
徐年玩笑道:“你能否騎到鶴背上耍耍?道教仙人登仙,不就有一種騎鶴飛升?”
洪洗象搖頭道:“這個從沒想過,我從小怕高。”
徐年鄙夷道:“怕下山,怕高,怕人,還有什麼是你不怕的?”
洪洗象重重歎息一聲,愁眉苦臉。
這位騎牛的突然豎起耳朵,小心翼翼道:“世子殿下,我先去牽牛,你最好回去茅屋瞅瞅。”
徐年握繡冬刀,疾奔而返。在山上還能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找自己麻煩?如果萬一有,那肯定不會是尋常角。
看見茅屋,徐年形急停,穿過竹林緩緩前行。
屋外有三個面孔生疏的不速之客,不穿武當麻布或是絹道袍,居中一位材弱的公子哥,裳富貴華。
徐年對鍾鳴鼎食人家的做派再稔不過,一眼就可看出家殷實厚度,這小子上蜀繡針織窮工極巧,有價無市的稀罕東西,這還是其次,他手上玩轉著兩顆夜明珠,質地絕佳,被譽為龍珠眼,各是一等一的上品玩,湊一對更難上加難,貢品不過如此。
神倨傲的公子哥邊站著兩名中年男子,一位腰大十圍型彪悍,標準的燕頷虎須,豹頭環眼,以徐年的點評便是這廝長得和能鎮鬼驅邪,這大漢腰間懸掛古樸雙刀,一長一短,他站得稍遠。
另一位面白無須的沉男子則離公子哥更近,微微彎腰,負手而立,穿一襲素潔白衫,總給人一尾銀環蛇的冷印象。
站於菜圃中的薑泥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這三人,已經被自己咬出。致臉頰上留了一個五指掌痕,紅腫了一片。
心培育的菜圃已經毀於一旦,木架盡倒,苗盡斷,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
世子殿下只是好心澆水施尚且被薑泥追殺攆殺一通,菜圃被搗這般田地,肯定是拚命過的,只不過對手人多勢眾,又都不是慈悲心腸的善茬,吃了個啞虧。
也許在薑泥看來,北涼王府是個華貴淒涼的鳥籠,可除了養鳥的世子殿下,誰敢對指手畫腳?更別說摔耳。
雙手裹布握刀的徐年面沉如水,赤腳徑直走向三人。
薑泥,本世子欺負得,你們欺負不得!
管你爹你娘的是何方神聖!
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輕輕側頭,鼻尖上有些細碎的雀斑,他瞥了眼迎面走來的徐年,面輕蔑,當視線轉移到徐年左手中繡冬刀,緩緩出聲道:“呦,這刀好看,喜歡得,去,打斷他的雙手,刀歸我了。”
漢子聞言,向徐年的眼神中出丁點兒憐憫。
從頭到尾,徐年沒有說一個字。
離壯漢十步,猛然前衝,繡冬出鞘,三步劈出極乾脆利落的一刀,呼嘯風。
那原本不打算出刀的漢子銅鈴般的眼珠綻出一抹犀利采,不見他如何拔刀,便將左腰短刀格擋住了徐年那凌厲一刀。
短刀刀柄纏繞金銀,製作良,是一把專職步戰的好刀。
徐年一刀鋒芒被阻,並不一味比拚氣力,借勢反彈畫出一個驚豔大弧,形隨之一轉,便是第二刀橫掃出去。
雄魁大漢出一訝異,迅速收斂了輕敵心思,右腳後撤半步,左臂掄出一個大車,當空斬下,再不是守勢,而是要借助天生神力去摧枯拉朽,將眼前用刀的小子給掃出去,再也提不起刀。
早被白發老魁教會何時蓄勁何時回勁的徐年避其刀鋒,陡然耍出匿的額外三分力道,速度幾近雙刀大漢的拔刀,電火石間,是躲過了大漢的蠻橫掄砍。
徐年有意無意將騎牛的那套拳法融刀法,如陀螺,一圈後接一圈,速度不減反增,再結合自悟的滾刀,簡直就是天無,在危機撲面中一瞬間發出以往無法達到的境界,真正做到了一氣呵,氣機鼓不絕,徐年口吐氣息中正安舒,以至於第二記繡冬橫掃遠勝第一記氣勢。
那一刀落空的漢子怒目瞪圓,這小子不知進退死活,單刀詭異,角度刁鑽,在同齡人中算是殊為不易,可惜了這份天賦。
終於惱火的他雖仍未出右手長刀,左手短刀卻開始不再留有余地,手腕毫無征兆咯吱作響,便突兀出現刀向上斜挑,如釣出了一條東海大鯨,猛然擊中繡冬異常清亮的刀鋒。
徐年鬧鍾沒來由跳出那句一羽不加蠅蟲不落,下意識便拚盡全力回掠,腳下踩出一串凌小弧圈,總算是穩住了形。
將一口鮮咽回肚子,手中繡冬毫不。
雙刀壯漢並不急於追擊,巋然不。
放話要打斷徐年雙手的公子哥與邊無須男子竊竊私語。
徐年撕掉右手布條,繡冬從左轉右,只是盯著眼前只怕有三個薑泥重的大漢那柄短刀,嘖嘖道:“好刀,本以為東越一亡國,僅供東越皇室貴胄佩戴的犵黨刀就都已被收繳國庫,大者名犵黨蠻刀,小者名犵黨錦刀,不曾想還能在這裡見到這對佳人的廬山真面目。”
山河破碎六千年。攜筆帶墨,作一篇錦繡文章的讀書人意氣風發。手持破碗的道教聖人鎮壓惡妖無數,世間傳頌千百年。 遠在西邊,萬佛之地,有一盞燈籠,照亮世人前世今生。可世上怎可無一劍氣長九萬裡的劍仙?
江寒重生了。前世,他身具絕世天資,卻受到不公平對待,師弟誣陷,師姐厭棄,師傅冷眼相待,最終含恨而死。重來一世,江寒絕不再委屈自己,憤而叛出宗門,以絕世天資加入紫霄劍宗,勢要和她們斷的一幹二淨!可沒想到,師傅師姐竟然開始後悔,哭著求我回去。江寒冷笑:“都叛出宗門了,還求我回去幹什麼?”後悔?後悔有什麼用?我絕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