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中是可以住校的,不過不強制要求,家裡比較近的同學可以選擇回家去住,林語驚之前讀的附中沒這個住校業務,所以不知道,結果聽見李林給介紹了一下學生宿舍所在地,不顧決定住校。
只是因為來得晚,同學提前已經過了寢室申請,這個空降兵沒有位置了。
而且還得家長簽字同意。
林語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算不算是有家長,不過可以每週回一次家的吸引力實在是太過於巨大,所以當天晚上,林語驚還是給孟偉國打了個電話。
孟偉國前所未有的耐心,甚至破天荒地問了新學校的環境怎麼樣,同學好相嗎,老師好不好。
林語驚也沒打算直接說想住校的事,想了想,覺得孟偉國這個簡單的問題此時聽起來卻讓人到十分艱難。
劉福江這個老師你說他好還是不好呢?肯定是好的,而且能看出來非常負責,就是第一次當班主任看起來有點不太練,而且一大把年紀了所以十分堅信能拯救世界論。
同學也好相的,同桌是個據說差點把他上一任同桌給打死的大帥。
林語驚決定還是應該委婉一點兒:「好的,學校很大,同學老師都……熱。」
孟偉國心不錯:「本來你關阿姨想把你送去一中的,我沒讓,這學校也不比一中差多,你哥之前就是在這兒畢業的。」
林語驚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你哥」這個陌生的稱呼指的是傅明修。
梗了一下,還是沒反駁,決定進正題:「爸,我想住校。」
孟偉國沉默了一下:「什麼?」
「八中可以住校的,我們班很多同學都住校,我也想住校,」林語驚飛快地說,「我之前也沒住過校,所以想試試。」
「不行,」孟偉國拒絕的很乾脆,「你沒幹過的事兒多了,你都想試試?」
林語驚慢吞吞地說:「我早上到學校來會堵車,也很浪費時間——」
「你哥哥之前也是回家住的,怎麼人家就行,你就不行?」還沒說完,被孟偉國有點不耐煩的打斷了,剛剛那點好心聽起來是消失了,「你這麼不喜歡在家?」
林語驚覺得這男人好像大腦發育的不太健全,的「想住校」到了他那兒不知道怎麼就變了「不喜歡在家」。
開始覺得有點煩:「我沒有不喜歡在家。」
「你關阿姨對你還不夠好?什麼事都考慮的周周到到,你媽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你?你現在是想住校,想自由一點兒,這事兒如果我跟你關阿姨說會怎麼想?」
孟偉國的聲音變了背景音,像是飛機起飛的時候,發機開始嗡嗡嗡地響,那聲音不停的從耳朵進,鎖在腦子裡出不來,攪得人腦漿都混在一起,發漲。
「你們贅的凰男心思都這麼敏嗎?」林語驚語氣平靜地問。
空氣中像是被人撒了凝固劑,孟偉國頓住了,似乎是不可思議,他安靜了五秒,艱難的發出一聲:「你說什麼?」
林語驚把電話掛了。
掛電話,關機,一氣呵,盯著床上的手機看了一會兒,忽然翻下床跑到房間角落裡拉出皮箱來,翻出手機盒子裡的取卡,把SIM卡也卸了,這才算完。
這房子隔音很好,關上門以後一點聲音都不會有,林語驚坐在床上,茫然的環顧了一周,搬到這裡一周以來第一次仔細打量起的房間。還記得來的第一天,關向梅帶著上來,說「給我們小公主看看的房間」。
歐式宮廷風格的裝修和家,小套間,開門進來一個小起居室,紗簾拉開裡面是臥室,大,空得像個樣板房。
林語驚覺得有點嘲諷。
有些時候真的不能理解孟偉國的想法。
只是想住校,就這麼點兒簡單的要求。住在這地方讓難得不過氣來,不知道這種抑的,煩悶的,寄人籬下的窒息孟偉國有沒有過,反正有,時時刻刻有,只要待在這兒,無論吃飯睡覺,這種覺一分鐘都甩不掉。
而在孟偉國看來,似乎應該恩戴德,十分開心地接關向梅的施捨,並且表現出對新家的喜之,一點想要遠離的意思都不能有。
-
第二天林語驚起了個大早,下樓的時候張姨還在弄早餐,看見,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林小姐?那個早餐我……」
林語驚問了聲早,擺擺手:「沒事,您不用急,我去學校食堂吃吧。」
避開了上班早高峰,路上終於沒那麼堵了,林語驚到班級的時候人還不多,不同學手裡拎著早餐,正往裡進。
教室裡坐著的幾個無一例外,全都坐在座位上裡咬著包子頭也不抬的筆疾書著。
林語驚被這濃濃的學習氛圍驚住了,開始有點相信劉福江說的百分之九十八的升學率了。
拎著書包坐下,回頭看見正在筆疾書的李林,好奇看了兩眼,發現他正在寫生:「昨天生有作業?」
開學第一天,劉福江是唯一一個沒給他們佈置作業的人,李林當時還在後頭熱淚盈眶地抱著他同桌不已。
不過下一句就讓人笑不出來了:「不過暑假作業,明天得了啊,各科課代表明天收一下。」
果然,李林頭也不抬:「不是,暑假作業。」
林語驚懂了,這濃厚的學習氛圍是因為全在補作業。
高二雖然剛分班,之前帶他們的老師都不一樣,不過寒暑假作業都是一樣的,年級統一印完發下來的,每科三十套卷子,一天一套,全月無休。
「每天學習六小時,健康快樂五十年,幸福生活一輩子。」李林一邊筆疾書一邊咬著包子含糊說。
他桌子上鋪著滿滿的卷子已經放到他同桌那頭去了,林語驚就這麼倒著隨意掃了兩眼,跟考試的卷子差不多,前面選擇填空,後面大題簡答,語文和英語還有作文,題倒是不難,基本都是基礎知識。
不過語數外和理綜,加起來也一百來套卷子了,摞起來厚厚一沓,就算是抄,一個通宵也得抄得手筋吧。
林語驚覺得沈倦八是在吹牛。
雖然是不太明白他一個休學的,到底是哪裡來的作業可以補。
林語驚轉過去,看了一眼課表,第一節是英語,翻出英語書,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隨手翻著看。
看了兩分鐘,林語驚一頓,想起昨天劉福江說的,住寢室需要家長寫回執並且簽名的事兒。
隨手了個本子出來,撕下來一張紙,拿起筆來唰唰唰寫了孟偉國三個字。
林語驚的字大,很飄,不像個孩子寫出來的,以前看那些同學的字,一個個都整齊秀氣,緻得不得了,也特地學過,學不來。
後來也就放棄了,飄就飄吧,反正也不醜。
昨天自我介紹的時候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還被劉福江誇了字很好看,大氣。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劉福江看過的字,但是確實寫不出第二種字。
林語驚拿著筆,換了個字別彆扭扭地一筆一劃又寫了一遍孟偉國的名字,像小朋友畫畫,醜得沒眼看。
嘆了口氣,撐著腦袋在紙上繼續劃拉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桌角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林語驚下意識偏頭,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不知道怎麼著,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個微博還是帖子,你覺得男人哪個地方最。
裡面的答案千奇百怪,不過票數最高的還是手,還有鎖骨。
抬起頭來,沈倦站在旁邊過道,垂著眼看著,裡還叼著袋豆漿。
林語驚目不著痕跡地從他鎖骨那塊兒掃過去,看見了白的領。
年上的校服外套穿得板板整整,拉鍊拉到口,洗得很乾淨,鼻尖能聞到一點點洗的清潔味道。
跟林語驚以前認識的或者看到過的那些校服不好好穿,上面畫得花花綠綠的校霸大佬們完全不一樣。
而且眼皮沒耷拉著。
眼神看著也不睏。
看來大佬昨天睡眠質量還不錯。
林語驚放下筆,站起來,沈倦進去坐下。
他今天倒是背了書包來,就是看著輕飄飄的讓人懷疑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東西。沈倦隨手把書包丟進桌肚裡,往黑板上寫著的今天一天的課表上掃了一眼,出英語書,咬著豆漿翻開到第一頁,另一隻手進桌肚裡的書包裡開始。
了大概一個世紀那麼長,就在林語驚以為他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的時候,這人終於西天取經似的歷盡千辛萬苦九九八十一難——不不慢了支筆出來,唰唰唰在英語書第一頁籤上了大名。
字兒還好看,跟印象中那種寫著一手蟑螂爬狗字兒的文盲社會哥也不太一樣。
這個人的出人意料還真是層出不窮。
看著他那一手好看的字,又看看自己寫了一整頁紙依然寫不出來的鬼畫符,林語驚手指敲著桌沿,短暫的思考了幾秒,然後往他那邊靠了靠:「誒,沈同學。」
沈倦沒抬頭,叼著豆漿垂著頭認真地看著英語書,邊看書邊唰唰轉筆。
還看英語書,你能看明白嗎你?
林語驚小聲又了他一聲:「沈倦?」
沈倦沒聽見似的。
林語驚有點不耐煩了,但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著火兒趴在兩人桌子之間,眨著眼看著他:「同桌桌?」
「啪嗒」一聲,沈倦手裡的筆掉桌子上了。
他停了兩秒,沒什麼表地轉過頭來:「你好好說話。」
林語驚決定委婉一點,對這種大佬,目的不能太強,指指他的英語書:「你有不會的單詞可以問我。」
「謝謝,」沈倦沉默了一下,似乎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正名,「我英語還可以。」
林語驚一臉「你快別他媽扯淡了」的表看著他,條件反一般沒過腦口而出:「你們社會哥進社會之前第一堂課是學習如何吹牛嗎?」
相愛十年,許玥曾以為顧延君就是她的一輩子。短短幾個月,被冤枉偷人,打胎,不孕,丈夫變心,秘書上位,她被丟棄在婚姻的城門外。她生無可戀,賭氣找了新歡。直到看到許玥和別的男人去酒店,顧延君才發現自己有多難過,從前的一切他可以不計較,可過去的傷害卻無法抹除.,
朱依依是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孩,普通到扔到人堆裏都找不到的那種。 她人生裏唯一不普通的事和薛裴有關,她喜歡薛裴,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他們小時候喝過同一瓶可樂,一起彈過玻璃彈珠,她還在他家住過一整個暑假的時間,她來不及寫的暑假作業都是抄他的。 沒有人會認爲他們之間不是純友誼,因爲她長得實在太過普通,而薛裴又長得太過耀眼。 她知道她的生活裏沒有童話,也知道薛裴不會喜歡自己,因爲她更像是薛裴戀愛的見證者,她見證他談了一段又一段戀愛,從高中到大學。 後來,高考結束,薛裴考上了北大,而朱依依考上了北城一所普通的大學,就像《新華字典》裏說的: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大學畢業的第三年,朱依依被家裏催着相親。 很快,家裏給她物色了一個條件相當的結婚對象,對方也不見得有多愛她,但他們的條件正好相配,都是一樣的普通。 她準備訂婚的前一天,給薛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結婚了。 就是從那天起,薛裴突然像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