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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驚醒來的時候凌晨五點半,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候,天才濛濛亮,過架子上方很窄的一塊窗戶能開間還有些灰濛蒙的天空。
平躺在沙發上,例行緩了一會兒神,才慢吞吞地爬起來,了酸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翻下地。
昨天用過的那支牙刷放在沈倦臥室裡的那個洗手間,林語驚看了一眼閉著的臥室門,選擇放棄,去外面的洗手間裡又拆了套新的,洗漱好出門。
老弄堂的清晨很熱鬧,是林語驚從來沒見過的景,往外走出去是門市,各種早點散發出香氣,豆漿大餅和金黃脆的油條,粢飯糰裡面包著油條榨菜和鹹蛋,一口咬下去滿鮮香,和食堂裡那個只有米的粢飯糰簡直是兩種食。
林語驚每樣都買了點兒,邊吃邊往回走,走的時候沒鎖門,回去屋子裡依然靜悄悄的,沉澱著睡了一夜的溫暖和一點淡淡的酒氣。
林語驚把早點放在桌子上,被子疊好,又隨手扯了張白紙留了張字條,才轉出了門。
得回家去拿個書包,這個點兒,孟偉國和關向梅應該也還沒醒。
結果一進門,有些失算。
剛好遇見下樓的傅明修。
林語驚嚇了一跳,站在門口,張了張。
傅明修也愣住了,站在樓梯口看著,林語驚手臂前後擺了兩下,了兩口氣,搶先說道:「早上好啊哥哥!外面空氣好好,你平時晨跑嗎?」
傅明修擰眉看著,又看看上那套很居家的服,清了清嗓子:「一會兒我送你。」
再次寵若驚。
傅明修很認真地解釋:「反正我也要回學校,順路。」
「……」
林語驚現在已經徹的認識到了,傅明修這個人,雖然有很濃郁的爺秉,但是人不壞,而且口嫌正直。
沒準兒還是個暴躁的傻白甜,心裡想著什麼全寫在臉上了,和他媽半點兒都不像。
林語驚已經吃過早飯了,隨便吃了個水煮蛋敷衍過去,拖著小箱子跟傅明修一起出門。
走前關向梅還在笑著跟孟偉國說:「你看這兩個孩子,關係多好。」
到學校的時候教室裡依然沒幾個人,各科課代表還沒來,林語驚坐在位置上,出手機,看見一條新的信息。
本來以為是沈倦的,結果不是,這條信息來自程軼。
帝都那邊秋天來得快,運會也比這邊早一些,附中那邊運會已經結束了,程軼他們班拿了個總分第一,發了張照片過來。
他勾著陸嘉珩的脖子仰拍,陸嘉珩一臉不耐煩,抬起手來想要去捂鏡頭,可惜沒擋住,只出一手指。
程軼:【鯨妹,你們那邊運會開了沒啊?】
林語驚回:【沒,這週。】
程軼這個點兒應該剛從床上爬起來沒一會兒,糾結著要不要去學校,回得很快:【週幾啊,開幾天啊,哥哥看看逃個課找你玩去唄。】
林語驚笑著回:【週四周五兩天吧,然後直接放雙休。】
程軼十一那會兒本來就要來,結果被他家裡綁去家庭旅行,年一顆除了學習什麼都想幹的心難以抑制地躁著,像是一隻自由的小鳥一樣著逃離學校。
程軼:【那不是正好嗎,我去陪你待個四天,順便看看我們班花同志幾個月沒見值有沒有變得更高點兒。】
程軼:【哎我跟你說,這學期高一的學妹真的有好幾個好看的,你這個附中第一地位可能要不保。】
林語驚放下手機,笑得趴在桌子上。
正笑著,桌子被人敲了敲。
抬起頭來,看見沈倦,拿著手機站起來給他讓位置,頭都沒抬地回消息。
沈倦看了兩眼,進去坐下。
林語驚也坐下,手指劈裡啪啦打字,一直在笑。
其實平時也笑,對著誰都笑,彎著眼睛看著你,左邊臉頰會有一個很淺的小小梨渦,看起來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抬手看。
但是一般,這個笑眼睛裡不會有,沒什麼容。
偶爾笑得很真實的時候,會讓人心裡覺得莫名。
比如現在。
不知道跟誰說著話,笑得像朵大寫的太花。
這就讓人不是非常了,不止不,還很刺眼。
沈倦早上起來看到桌上放著的早飯時生出來的那點愉悅現在全沒了,他耷拉著眼皮轉過頭去,側著頭靠在牆上。
林語驚打著字,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他:「八中運會外校的進得來嗎?」
「應該可以,」沈倦看了一眼,說,「運會管得不嚴,套個校服就進來了。」
其實平時也不嚴,只要套件八中校服,長得稍微像學生一點,校門都隨便你進的。
林語驚點點頭,忽然轉過來:「沈同學,運會那天,能不能借你件校服用用?」
沈倦一頓:「幹什麼。」
「我有個朋友要來,」林語驚解釋道,「就,想借你的穿一下,他進個校門就還給你。」
「男的?」沈倦問。
林語驚覺得這個問題像廢話:「的不就可以穿我的了嗎?」
沈倦安靜了好幾秒,瞇了瞇眼,緩聲問道:「你跟我借服,給別的男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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