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語驚和陸嘉珩程軼混大的，從小玩的東西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男生玩的都跟著一起玩，籃球當然也會打。

準頭不太好，最開始的時候經常被得媽都不認得，但格本來就比較好強，再加上陸嘉珩極其拿手的，稚非常卻唯獨對林語驚十分有效的激將法，林語驚屢敗屢戰屢戰屢敗，從來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麼寫。

這個東西就像打架一樣，被著著，出了經驗和技巧，日積月累也就可以別人了。

跟別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沒有規定說孩兒就不能會打球，只不過是校籃球賽從來沒有過小姑娘上過而已。

和男生比起來，林語驚個子矮，力量不太行，籃板之類的搶不到，所以乾脆不會去搶，直接給隊友。

但是速度反應都很快，搶斷非常厲害，腦子也好使。

沈倦之前就發現，很會揚長避短，擅長於利用所有優勢的地方。

甚至包括這張人畜無害的臉。

打球的時候假作信手拈來，你防左邊，帶球從右邊過去，跳投的架勢都擺好了，下一秒手一沉，又是一個傳球。

每一個眼神和小作都像是一種引導，判斷不出到底哪次是真，哪次是假。

這種靈活偏詭異的邪道打法在第四小節最開始的時候確實讓七班了好一會兒陣腳，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始料未及。

連隊友都猜不著下一步的作，吃力配合著在三分鐘連續拿下幾個球，七班了暫停。

大概是還有點僅剩的良心在，對著個孩子，寧遠收斂了很多，沒再有什麼過分的舉，這個時候十班領先9分。

已經是第四小節，如果能把分差拉開到兩位數，那對方會開始非常著急，心態基本就在崩的邊緣大鵬展翅了。

劉福江還在隔壁那個看臺和王老師吹，有點虛胖的慈祥老臉笑了一朵燦爛的花，眼睛裡閃爍著的淚：「我們班的學生都太優秀了啊王老師！」

王老師的表從剛開始的配合到現在，笑容逐漸僵，已經非常勉強。

劉福江也不在意，自顧自很開心的跟他聊天，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

「一會兒他們會分一個人來盯我，八是竄天猴，」打球非常消耗力，林語驚力不太好，只打了這麼一會兒就開始覺得累，喝了兩口水，快速調整呼吸，看向沈倦，「對面一個人，防不住你吧？」

沈倦看了一眼：「不一定，要看是誰。」

林語驚皺了下眉：「誰？」

沈倦平淡道：「你，站在那裡不就能防死我。」

林語驚：「……」

宋志明：「……」

于鵬飛：「……」

宋志明佯裝憤怒地把自己手裡的水瓶子摔在地上，「砰」的一聲，還響，聽起來氣勢人。

他轉就要走：「這球我不打了。」

李林非常配合，撲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腰：「隊長！隊長你冷靜點！隊長十班全都隊不能沒有你啊你再考慮考慮！」

倆人在旁邊興高采烈地表演了起來，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們，于鵬飛有點困地轉向老高：「這兩個人有什麼事是我們錯過的了嗎，我怎麼覺兩個小時前沈老闆好像還不是這麼明目張膽的……」

的呢……？

老高始終非常天然呆，對這個問題就更茫然了：「啊？」

宋志明回過來，憤恨地撿起水瓶子：「錯過什麼？還能錯過什麼？猜都能猜出來了，你們自己問問中場休息的時候他追出去幹嘛了不就知道了？」

聞紫慧覺得這幾個人打個球好像要上天了：「你們現在膽子是真的，是真實清醒的嗎？知道自己現在調侃的人是誰吧？」

十班這邊氣氛還算輕鬆，大家都不想給隊友太大力，臨上場前，沈倦走在林語驚邊，低聲問：「下那麼大注，輸了怎麼辦？」

「耍賴啊，」林語驚想也沒想，「我一個孩子跟他們打的賭，跟我們班人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小姑娘耍個賴怎麼了，那還能怎麼樣，對這種不知道是打球還是打人的無賴講什麼道理啊。」

沈倦被理所當然的態度鎮住了，片刻勾，低聲說：「算了吧，你耍賴跟撒似的，想當著我的面勾引誰？」

林語驚：「……」

這人從剛剛跟挑明了以後就好像已經自顧自地默認了自己的地位了，直球一個接著一個打，撥得毫不避諱。

林語驚忍無可忍：「沈同學，咱們倆還是純潔的同桌關係，你說話注意一點，怎麼回事兒呢？」

沈倦笑了一聲，抬手蓋在腦袋上了一把：「行吧，同桌帶你贏。」

「啊，」林語驚側了側，面無表地，毫無誠意地鼓了鼓掌，誇獎他：「倦爺厲害，倦爺什麼都會。」

沈倦頓了頓，忽然停了下腳步，轉過來。

林語驚也跟著頓了下，抬眼看他。

沈倦面對著，一邊倒退著走一邊看著，食指和中指併攏抬起，指尖輕點了下眉梢，而後向上揚了揚。

籃球館裡場燈明亮，年穿著鮮豔的火紅球，形長而拔，耀眼又奪目。

他懶洋洋地笑了笑，神散漫張揚：「倦爺無所不能。」

林語驚承認這一瞬間，確實有被沈倦帥到，得差點狼狽逃離現場。

第四小節，沈倦徹底將自己「八中喬丹」「十班三井壽」的名號落實在實上，對面分人來盯林語驚，一個人也就本防不住他。

這人三分球像是長了眼睛，橘紅的小籃球從各個角度橫球場和籃筐親接，比賽剩下最後幾分鐘，沈倦連著進了三個球。

輕輕鬆鬆就把比分追到了十五分以上。

最後比分固定在了59：41上，十班淘汰了七班，功捍衛了自己運會接力賽獎狀的所有權。

雖然大家全都已經忘記這事兒了，現在舊賬翻篇兒，新賬是寧遠打球手太髒，惹了不該惹的人。

雖然沈倦從開學到現在低調得不行，還真沒人見過他惹事打架甚至和誰發生過衝突，但是倦爺不在江湖江湖仍然留有他的傳說，確實，沒人敢也沒人想過和沈倦搞點不愉快出來。

但是寧遠顯然是不怕他的。

沈倦也始終著火，裁判最後一聲哨聲響完，他直接三步併兩步走到寧遠面前，劈頭蓋臉問：「你認識我？」

寧遠輸了比賽，臉有些難看，乾說：「大名鼎鼎，誰不認識。」

「你跟聶星河是什麼關係？」沈倦低聲問。

寧遠終於定了定神，抬眼：「不容易的，你還能記得他的名字。」

沈倦線繃得很，眼神發沉：「我不管你是誰，你認識誰，你知道什麼，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道歉，」沈倦頓了頓，朝王一揚的方向揚了下下，「或者我回你個禮，讓你也變他那樣。」

他們倆站在籃球架下，聲音很低，周圍沒人，也沒人注意到這邊的靜。

七班的人氣得發狂，對面十班全都連蹦帶跳地抱在一起。

「沈倦，你現在每天晚上睡得著嗎？」寧遠看著他，輕聲問，「你都不做夢嗎？你怕不怕哪天清河真的——」

「劉老師！」一道孩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劉老師！寧遠同學剛剛跟沈倦說自己打了王一揚，心裡特別愧疚，想要跟咱們道歉，還想鞠躬說對不起！！」

林語驚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們倆旁邊，一手指著寧遠，高聲喊道。

「……」

寧遠側頭。

聲音大，穿過半個球場，那邊十班的人都回過頭來，劉福江也顧不上高興了，小短兒捯飭著小跑過來，神是難得的嚴肅：「怎麼回事？」

沈倦和寧遠都轉過頭來，寧遠張了張，沒等他聲音出來，林語驚搶先道：「剛剛寧遠同學跟沈同學道歉了，承認了自己在比賽途中打了他和王一揚同學的無恥行徑，之所以在這裡道歉是因為他當時有點興過頭，現在回想一下也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實在是沒臉跟大家承認錯誤。」

林語驚表認真，看起來可信度非常高：「但是，寧遠同學覺得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所以他想繞著育館奔十圈，然後給王一揚同學和沈倦同學鞠躬道歉，因為他心裡也是很悔恨的。」

「……？」

寧遠一臉錯愕。

劉福江也錯愕，他覺得現在的小孩玩的花樣還真是多：「、奔十圈？」

林語驚特別善解人意：「劉老師，雖然寧遠同學贖罪心切，但是我覺得奔有點兒不合適了，要麼就讓他這麼跑十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