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驚轉就走,用一個背影回答了他。
冷漠又無。
關於林語驚今天的那幾句磨合期之類的話,雖然中間用先婚後之類的皮了皮,但是沈倦大概能明白的意思。
沈倦本來還沒想到這些,他自己沒覺得有什麼所謂,無論隔了多久,變或者沒變,都是林語驚,只要是就行。
但是孩子的想法可能跟男人不一樣,才剛確定了關係就分開那麼久,乍一回到這種朝夕相的狀態裡,生有些時候大概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找回覺的。
就像廢棄了太久的發條和齒重新咬合。
沈倦本來就不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
沈倦覺得得加點兒潤油。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當天晚上,林語驚還在和沈倦「分手」的時候,收到了老同學李林的消息。
許久未見,李林同學依然是那麼的熱,手速驚人,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的過來,熱得有些聒噪,熱得讓林語驚強忍著想要拉黑他的慾。
宿舍裡面幾個人各幹各的事兒,林語驚手機平放在桌面上,看著屏幕裡李林的消息滿滿噹噹地著,忽然就笑了。
李林那邊還在說話:你是真回A市了?
李林:唉林妹,雖然咱們就相了幾個月吧,但是我真覺得我們的比金堅,你回了A市竟然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你剛走的那會兒聞紫慧還掉了金豆子呢,晚自習躲窗簾後頭哭。
李林:還有倦爺,倦爺那時候那個狀態我都不想說。
林語驚一愣,拿起手機打字問道:什麼狀態。
李林:就是那種被拋棄了的小野狗的狀態,就玩命學習,瘋狂考第一。
林語驚聽見這個就來氣:我在的時候他也瘋狂考第一!
李林直接發了個語音過來:「不是,跟那時候不一樣,我他媽高考語文九十分,我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基本不理人,基本上只要我看到他,從早到晚都是在做題,人瘦得我看著都想哭。」
林語驚把手機放在耳邊聽完,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回話,李林又是一條語音發過來。
李林:「而且倦爺家裡好像困難的吧,週末好像還得自己打工賺錢,家長會也沒看有人來給他開過,我看他有的時候午飯都不怎麼吃,就省吃儉用,節食,又要賺錢又要學習。」
沈倦家有多困難,林語驚當然知道。
皺著眉,心裡有些不好。
李林:「他用的那個鑰匙扣,看著都特別舊了,就是那種就值幾塊錢的一個小玩意兒,一個小兔子的,還穿著子,特別心,和沈倦氣質很不相符,我覺像是哪個小孩不要的,被他撿回來用了。」
穿著子的兔子鑰匙扣……
林語驚愣愣地,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放在自己床上的那個熊。
在懷城一中的時候學校裡不讓帶著個,就放在林芷在A市那套房子裡,大學一開學回來,林語驚報導完就坐了一個小時地鐵去那房子,把它抱到學校裡來了。
每次一看見它,就能想起那時候年帶著個小惡魔頭箍無奈看著的樣子。
林語驚發了會兒呆,再回過神來一看手機,李林已經又好幾條語音發過來了,每條都很長。
如果換平時,這麼長的語音都懶得聽的,聽語音這事兒本來就麻煩。
程軼不止一次罵過,語音從來不聽,不知道是什麼病。
但是李林說的是沈倦的事兒。
林語驚點開一條,再次舉到耳邊。
「我說我送他一個,他還不要!非得要那個兔子!」
電話那頭,李林對著紙上記著的滿滿的容,一邊醞釀著,一邊流利的朗讀,飽滿,一字不差。
有的時候他還自己給加點語氣詞兒:「一個鑰匙扣都買不起!你說這日子過得是有多慘!」
「唉,林妹,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沈倦家裡條件這麼的差。」
李林悲痛道:「他高三這一年過得實在是太苦了!大學要是再沒個朋友對他熱似火一點兒可怎麼辦?!」
林語驚:「……」
林語驚總覺得這最後一句話聽著怎麼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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