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驚：「……」

男生口而出的瞬間就後悔了，這特麼不是說別人壞話麼。

他真不是故意的，雖然這個好像已經是眾所周知的名人事件了，應該不算壞話吧。

結果林語驚竟然笑了。

愣了兩秒，然後靠在椅子裡笑。

男生一喜，覺得自己找對了方向，學霸都討厭學霸，沒準兒省第四就特別煩狀元呢。

他乾脆一咬牙，再接再厲道：「我本來還以為他是來學習的，結果睡了一整節課啊。」

林語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啊，懶吧，豬一樣的。 」

在一邊兒睡得歲月靜好的沈倦眼皮了，睜開眼睛。

他沒太睡醒，瞇著眼，慢吞吞地從桌子上起來，男生嚇了一跳，他聲音是很小的，但是林語驚聲音大，直接把人給吵醒了。

豬一樣的沈狀元直起來，人往椅子裡懶洋洋一靠，剛被人當著面兒罵完，他看著好像也沒生氣，眼皮一耷拉，面無表地打了個哈欠，神睏倦漠然。

哈欠打完，他長往前一，手臂搭在林語驚椅背上，偏了偏頭，看向那個看起來還沒反應過來的男生。

吊兒郎當的散漫樣子，像古裝劇裡每天啥也不幹，就往梨木雕花椅裡面一癱開始聽小曲兒的廢王爺。

沈王爺剛睡醒，聲音有點兒低：「我不是來聽課的，我來陪我朋友。」

男生很尷尬，又尷尬又慌，都沒消化掉他說得是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磕磕地道了個歉，還不忘捎上林語驚：「不好意思啊，我們，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

沈倦發現這人怎麼一點兒求生都不帶有的呢。

他看著他，平靜地說：「你能不能，別當著人男朋友的面和小姑娘我們？」

男生終於反應過來了，看看林語驚，又看看沈倦，目渙散地又道了個歉，匆匆跑走了。

林語驚笑得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他跟你說話的時候。」沈倦說。

林語驚笑著了下眼角：「那你怎麼不起來啊。」

沈倦「嘖」了一聲：「我不是想聽你護著我嗎，」他不高興，又不好發火兒，沉沉悶悶地看著，「想聽你說一句，這是我男朋友。」

結果不但沒聽著，還聽見跟別的男的罵他罵得歡，還笑得停都停不下來。

小沒良心的。

沈倦不太爽，單手扶在椅背上，忽然傾湊過去，咬了咬的。

力氣有點兒大，林語驚吃痛了一聲，整個人往後竄了竄。

他們坐在靠牆邊兒的最後一排，林語驚背著牆，手指了被咬得生疼的瓣，瞪著他：「你是狗嗎？」

「我不是豬嗎， 」沈倦說著拉著椅子靠過去，抬手勾下，指尖到的角，「咬疼了？我看看。」

兩個人湊得極近，姿勢曖昧，沈倦指尖了下剛剛被咬過的地方，紅潤的，溫熱。

他眸暗了暗，側頭就親上去。

還沒等到，林語驚抬手，抵著他腦袋一把給推開：「滾遠點兒啊你，攝像頭。」

沈倦有點兒無奈，垂手，拉開距離。

朋友太害怎麼辦？

他起，撿起桌上的幾本書放進書包裡，拉好拉鍊拎在手上，走到後門門口：「走吧，回家了。」

林語驚跟在他後面：「今天不訓練了？」

「嗯，休息一天，張弛有度。」

公寓樓離學校不遠，走路過去差不多十分鐘，林語驚自從沒什麼事兒以後就每天走著回去了，今天忽然想起來，側頭：「沈老闆，我下個禮拜回寢室住了啊。」

沈倦步子頓了頓，垂眼：「怎麼了。」

「我現在也沒事兒了啊，爬上爬下沒什麼影響了，就可以回去了唄。」林語驚自然道。

沈倦沒說話。

林語驚也沒說。

他們非常默契地保持著沉默，進了小區，上電梯，進門，換鞋，林語驚進洗手間去，打算洗個手。

沈倦跟在後面進去。

林語驚打開水龍頭，沈倦就在前面了泡沫洗手，捉著的手拉過來，包裹著細細的手指。

綿的泡沫沾滿兩個人的手，沈倦調了水溫，拉著的手到水龍頭下面，沖乾淨。

「下週就走？」他沒看，目落在的手上沖水，神專注。

洗個手還要黏黏糊糊的，林語驚有點兒彆扭，了手，沒：「房子你可以退了。」

「不退了，買下來送你，」沈倦抬手，了巾，乾，又掛上去，這才垂下手來，後退了兩步，「這樣你周末就能直接回來住。」

林語驚轉過，歪著頭看著他。

沈倦靠著廁所玻璃門站，注意到的視線，垂了垂眼：「怎麼了。」

「我在想，」林語驚慢吞吞地說，「沈倦，你最近為什麼開始當人了？」

「……」

沈倦：「？」

林語驚靠在洗手臺邊兒上，覺得有點神奇，瞇著眼探究地看著他：「說話也變得正經了，接吻也不手腳了，忽然一下就不禽了，脾氣好得簡直有點兒詭異。」

林語驚涼涼地說：「你果然還是被外面哪個小妖給迷住了。」

沈倦啞然：「我……」

「你現在都不我了，」林語驚打斷他，目幽幽地看著他，「沈倦，你不了。」

沈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