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們聊到一半，小蘑菇從圖書館回來，這個話題停留在「狀元上個床是不是得有儀式，擇良辰吉日，放掛鞭普天同慶」階段，沒能繼續進行下去。

沒準兒還得要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兒呢，再翻翻老黃曆，林語驚有一搭沒一搭的想。

也不是非得跟沈倦發生點兒什麼實質的關係才會比較有安全，就是覺得這事兒水到渠，很自然而然的發展，實實在在地不是很明白沈倦到底還在顧慮些什麼。

連顧夏都覺得神奇，某天下午在圖書館，低聲和咬耳朵：「人家別人家的好像都是男方比較積極，你們倆可好，正好反過來的，狀元對這檔子事兒怎麼好像不怎麼熱呢。」

林語驚「唰唰」寫著筆記，沒抬頭，嘆了口氣，心道沈倦對這檔子事兒可真是不能太熱了，再熱點兒的手可能得裝個假肢什麼的。

林語驚也低聲道：「我已經打算選修課選個心理學什麼的了，研究一下異行為心理。」

整理完今天專業課上的最後一點兒東西，合上筆記和書，裝進包裡起：「我先走了。」

「找你們家狀元去啊？哎——」顧夏抬頭，攔了一把， 「人可以走，筆記留下。」

林語驚把筆記本給，抬手拍了拍的腦袋：「沐浴在全班第一的芒下，好好學吧，。」

這會兒下午五點多，晚自習準備翹了，沈倦要訓練，林語驚出了圖書館去買了點兒喝的，往擊館那邊走。

十一月份天轉冷，擊館這邊兒人本來就，又背，林語驚從圖書館一路走過去人都打了個哆嗦，在門口見了拎著外賣正準備進去的容懷，男生站在門口，朝招了招手。

林語驚跟著他一起進去，往訓練室走，手裡拎著一堆飲料，清茶茶咖啡什麼的都買了，推門一進去，幾個沒在訓練的隊員看見，熱地跟打招呼。

沈倦進A大擊隊這段時間，他八面玲瓏的小朋友比他本人歡迎。

用隊裡一個師姐的話說，小沈同學每天練習強度高得跟自閉似的，話都沒時間說兩句也就算了，還天生長了一張「你們這群菜」的群嘲臉，在隊裡人緣全靠朋友幫他維持。

林語驚把飲料給大家分了，靠在牆邊兒看著沈倦訓練。

沈老闆這點還是很讓人佩服的，他無論做什麼事，一旦進到狀態裡，就會非常無我，外界所有事全被屏蔽，這人啥都看不見聽不見覺不見，專注的最高境界。

林語驚後來了解了一下他這個項目，25米手槍速，一共60發子彈，每組5發，按照8秒，6秒和4秒的順序，兩組一，一共兩，最後看總績。

和印象裡的那種，瞄好半天才出去一槍的不一樣。

林語驚覺得好神奇，怎麼能在8秒甚至4秒打出去五槍，還能保證每一槍都中的？

瞄準個一分鐘打出去一槍都靶。

林語驚咬著吸管，看著沈倦單手著袋站在那兒，手裡握著槍，手臂抬起，又放下，槍口在檯面上點了下，修長漂亮的手，拇指習慣地微微抬了抬。

角微微向下撇著，側臉看起來傲慢又冷漠。

明明是個速的標準姿勢，不知道為什麼放在這人上就像是在裝。

林語驚「嘖」了一聲，叼著吸管搖了搖頭。

旁邊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個腦袋，隊裡一師姐跟著搖頭：「芳心縱火犯啊……」

林語驚嚇了一跳。

師姐著杯咖啡，也靠著牆站，看著沈倦：「是不是帥？唉，我這輩子能給這麼個小帥哥當師姐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不過應該也當不了多久，估計也就再兩個比賽吧，國家隊就得來要人了。」

林語驚笑了起來：「他未必會去的。」

師姐看著，也笑了：「怎麼可能不去，練這個的沒人不是想去國家隊的，不想去他回來幹什麼？」

林語驚不置可否，沒再接下去。

這師姐姓朱，據說也是個牛人，外面大廳展櫃上掛著的獎牌有三分之一都是贏回來的，格也好，跟誰都能聊上兩句。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會兒，朱師姐看著沈倦，忍不住嘆了一句：「我說實話，沈倦剛來的時候我真沒覺得他有什麼戲，空了四年才回來那想拿績本是不可能的事兒。尤其我們擊這東西，練得都是子功，小學初中十幾歲人就得開始挑了，手這東西本做不到一朝一夕就練出來了。 」

朱師姐嘆道：「怪不得容懷把他當神仙似的供著，我真沒想到他狀態真能回得這麼快。」

林語驚著茶杯子，仰了仰頭靠在牆上：「沒什麼他不行的。」

他就是無所不能，沒有不可能，沒有做不到。

有種說不清楚的覺，那種無比驕傲的覺，心比考試考第一還要好。

我的年他帶著。

沈倦接到沈瀾電話的時候剛結束訓練，夜幕低垂，林語驚在後面趴著，已經睡著了。

晚上降溫降得厲害，訓練室空調溫度不高，小姑娘著肩膀把自己團一團睡著，睡得還，還給自己帶了倆耳塞。

沈倦一邊接電話一邊找了一圈兒遙控，聲音低：「喂。」

沈瀾大著嗓門：「下週你生日啊！」

沈倦掃了一圈兒，沒找到遙控在哪兒，把上的隊服外套下來，蓋在林語驚上，淡道：「怎麼。」

「大魔王讓你回來過，要給你辦個生日趴呢——原話，生日趴，這人老太太學的新詞。」沈瀾說。

沈倦皺了皺眉：「明年吧。」

「明——」沈瀾一口沒吐出來，「你這一竿子把我支到明年去了是什麼意思？老太太可說了啊，你今年不回來就給你打電話哭。」

沈倦看了林語驚一眼，靠坐進旁邊的椅子裡：「我沒時間，有安排了。」

「什麼安排啊，」沈瀾問，「和你那個小朋友？」

沈瀾瞬間就來了興致：「是不是我上次見著那個？是不是那個？帶回來，給帶回來！」他說到一半兒，忽然扯脖子喊，聲音由近到遠：「！阿倦有朋友了！！！」

沈倦：「……」

那邊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過了半分鐘，沈瀾的聲音重新出現，興高采烈地說：「大魔王說了，你這個生日趴你不用回來了，讓你朋友來。」

沈倦：「……」

沈瀾學著沈的語氣，繼續說：「你們家就派出一個代表就行，你哪兒去哪兒去吧。」

「……」

沈倦有點兒頭疼。

沈家老宅子那邊兒，沈倦很久都不回去一趟，最多過年的時候拜個年，二老生日回去看一眼，自從他花了一千萬拍了張自以為是傅抱石其實是某路人甲的畫以後，他連門都不怎麼進了，回去一次，沈瀾嘲笑他一回。

他生日這天剛好是周六，林語驚本來說這週不回來了，結果前一天晚上十二點整拖著的小箱子噠噠噠跑回公寓來，手裡還提著個蛋糕，笑瞇瞇地祝他生日快樂。

沈倦從打開門看見的那一瞬間起，目就開始發沉。

林語驚沒注意到，現在於很興的狀態，整個人被功的喜悅籠罩著，有點兒飄。

今天功做出了人生中第一個生日蛋糕。

從從頭到尾，從第一步到最後一步，全都是自己弄的，那個DIY蛋糕房的師傅都服了，估計沒見過這樣的，麵澱分不清也就算了，連蛋都不會打。

但是還是做出來了！

小林老師果然也是無所不能的！

林語驚蹦躂著進屋，把蛋糕放在桌上，雙手撐著桌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倦。

那表就像是在催他：你快點打開，快點打開。

沈倦幾乎沒見過喜悅這麼外的時候，開心起來像個小朋友，上一次見到還是幾年前，站在夜市遊樂園，一邊倒退著走一邊看著他，眼睛亮亮的問： 「沈同學，我可嗎？」

沈倦走過去，手指著蕾包裝帶，纏得很嚴實，寬寬的帶一圈兒一圈繞著方形的盒子，最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沈倦拉開蝴蝶結，腦子裡面已經開始湧進別的東西，他想像著這蝴蝶結的帶綁在林語驚上時的樣子。

白膩的，纏繞著鮮紅的綢緞帶。

沈倦解開蛋糕袋子，打開盒子，把蛋糕從裡面出來。

沈倦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醜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