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忙活了一下午,臨下班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顧青裴好久沒有靜了,好像也不怎麽出現在公司群裏了,是為了避嫌嗎?
何故掏出手機,給顧青裴打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顧青裴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倦:“嗯,何故。”
“顧總,最近還好嗎?還是很忙吧。”
“是啊。”顧青裴苦笑一聲,一向巧舌如蓮、跟誰都能聊起來的顧青裴,竟然第一次冷場了。
“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出來坐坐?”何故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到找別的寄托,尋回親、鞏固友,都是為了能填補在宋居寒那裏遭遇的重創,他一直以為自己非常獨立,一個人也能活,現在看來,這麽多年他的支撐居然真的隻在宋居寒一個人上,一旦這個支撐岌岌可危了,他就需要找一個新的。
說到底,他也是隻是個人類罷了。
顧青裴道:“最近事太多了,有點走不開,過幾天吧,我空了給你打電話。”他笑了笑,“就不知道你會不會有空了。”
何故也笑了:“真是說不準,到時候再說。”他頓了頓,忍不住道,“顧總,你的聲音聽著不是很神,要注意啊。”
“嗯,你也是。”
掛了電話,他的手機不知何時蹦出來了好幾條微信,他打開一看,都是莊捷予發來的,莊捷予在試裝,是一個古裝書生的造型,他卻做了好幾個扭曲的鬼臉。
何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莊捷予時不時會給他發一些信息,但他極回,他知道他不該和莊捷予走得太近,但這個孩子大概是太得天獨厚,從小沒嚐過被人拒絕的滋味兒,自己越是冷淡,反而是惹得他越起勁兒。
他看著那些搞笑的照片,回了三個字:小猴子。
那邊反應迅速:見過我這麽英俊的猴子嗎?
何故搖頭淺笑。他這輩子頭一次接莊捷予這樣的人,熱、自我、開朗、直白,有著一年輕人無所畏懼的朝氣,如果撇開初次見麵時的難堪經曆帶來的偏見,其實這孩子人還不錯。
不能撇開偏見的人其實是他。
何故提著一袋資料下了樓,剛走出公司門口,就約覺得門口停著的那輛車有點眼。
果然,下一刻,車門打開了,馮崢走了下來。
何故僵住了,表有些不自在。
馮崢臉也有些沉,慢慢走了過來:“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馮崢,我以為我上次在電話裏說清楚了。”
馮崢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難過:“我們那麽多年的朋友,就因為宋居寒,你就連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了?”
何故最怕的,便是馮崢的這套說法,不僅是馮崢這麽想,他自己也會這麽想,這豈止是區區“重輕友”四個字可以形容,為了一廂願的“”跟朋友絕,聽起來多麽愚蠢和可恥。
雖然他知道,事不是那麽簡單,真正讓他厭煩的,是馮崢和宋居寒之間莫名的較勁兒,他不想卷其中。
何故輕歎:“馮崢,那天在飯局上,你故意挑撥我和居寒的矛盾,這是朋友該做的嗎?”
馮崢一時語塞,目有些閃爍:“我……我承認我是不甘心,為什麽他敢那麽對你,為什麽你就是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