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莊離董家莊並不遠,往南行了數裡,莊堡己是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來到東面的迎恩門前,一些出堡勞作的軍民百姓看到王鬥等人,一些人認出王鬥等,立時驚訝的指點與議論聲不斷傳來。
“看啊,那幾人不就是那日在堡誇功遊街的幾位好漢?”
“對極對極,就是他們!聽說他們幾人就殺了十個韃子,連我們的管隊大人都是讚歎不己,真乃豪傑啊。”
“可不是?看他們下的馬匹,就是從韃子那邊奪來的,那麼好的馬,真是讓人看得羨慕。”
“這是他們該得的,如果你有本事殺韃子,也一樣可以騎這麼好的馬兒。”
“看!最前面那人就是王鬥,聽說他一人就殺了五個韃子,果然是長得兇惡無比……”
“那王鬥後公然載著一個子,這是不是有點那個……”
“你管得太多了吧?”
眾人指指點點中,王鬥等人昂然來到堡門前,守門幾個軍士顯然見過王鬥幾人,都是親熱打起招呼,更是眼熱地看著幾人下那剽的馬匹。其中一人問了王鬥等人進堡的緣由,王鬥說了,幾位軍士眼中那種羨慕更是怎麼也遮掩不了,這王鬥原先與他們一樣都是軍士,眼見就升為總旗了,看看自己,唉,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王鬥與幾位軍士客氣幾句,又塞給每人一些銀錢,眾兵神更為親熱,連王鬥等人的隨腰牌都免去驗看了,直接就讓幾人進了堡。
韓仲得意地道:“看來我們兄弟真是在堡大大有名,連這些守兵都是給我們臉面。”
後面幾人笑了起來,王鬥卻是在思索,由這堡門守衛就可以看出該地守備松懈,如果是自己手下這樣,那是決對不行的。
一路進堡而去,所見都是各的目與議論,到了東大街的百戶廳面前,幾人下了馬,王鬥正要去讓門前守衛通報,這時張貴手下家丁隊頭張堂功走了出來。
見到王鬥,張堂功哈哈大笑地迎了上來,他道:“還真是巧,我們剛提起王兄弟,王兄弟就來了,你在此稍等,等哥哥去通報管隊大人。”
王鬥深施一禮:“有勞張大哥了。”
張堂功指著王鬥佯怒道:“你我如親生骨一般,說這話就是見外了。”
他大步進去,很快,便聽到張貴爽朗的聲音傳來,接著見張貴大步出來,他哈哈大笑道:“正說到王老弟,就見老弟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副千戶的,腰間配著銅製的獅形腰牌,人顯得非常神,看來他真是升了。
王鬥忙領著幾人上前向他參拜行禮,張貴呵呵笑著上前扶起王鬥:“老弟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他神非常好,看到王鬥後的韓朝等人時,也是點頭道:“幾個好漢也一齊同來了,很好!”
王鬥向他恭喜高升,張貴眉歡眼笑地道:“這也是托了王老弟的福啊!”
二人說了幾句,在王鬥示意下,謝秀娘有些張地上前向張貴襝衽行禮,張貴看著笑道:“這位就是尊夫人?果然是秀外慧中,我家那婆娘早就念著你呢。”
他難道說了一句斯文話,然後又出一個丫頭帶謝秀娘去後院。
那丫頭恭敬地道:“夫人,請隨奴婢來。”
這聲稱呼讓謝秀娘怔了一怔,覺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向打開,想以前自己隻是與這丫頭一樣,現在這丫頭卻是恭恭敬敬地自己夫人……有些張地看了王鬥一眼,
王鬥給了一個安的眼神,謝秀娘整了整自己的花裳,拿出一種如上刀山,下火海般的神隨那丫頭去了。 謝秀娘去了後,張貴親熱地對王鬥道:“王老弟,我們進屋去吧。”
他毫不避嫌地拉起王鬥的手,一起往院而去,余者各人都是跟在二人的後。
張貴一邊走著,一邊向王鬥笑道:“老弟你的面子真大,新任防守許大人到了莊後,第一個點名就是要見你啊。”
王鬥忙道:“這都是管隊大人抬,才讓王鬥有了這次機會。”
張貴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小子還是知識趣的,確實可以好好拉攏。
……
眾人到了大廳前,就見廳堂兩個武正坐著說話,見張貴,王鬥等人進來,二人目都向各人看來。
王鬥看去,只見正中坐著一個武,年在四十多歲,穿著一的千戶服,上有正五品武的熊羆繡紋,腰間佩著一塊的麒麟銅牌,目沉穩和。旁邊那人年近四十,則是穿了一副千戶的服飾。
見眾人進來,那千戶含笑地站了起來,旁邊那副千戶也隨之站了起來。
張貴急行幾步,他完全沒有了在王鬥等人面前的威,臉上笑得似乎短須都在抖,他衝那千戶恭敬行禮道:“許大人,王鬥等幾位好漢己是到了。”
那千戶微笑點頭,張貴又回頭對王鬥等人道:“王老弟,這位就是舜鄉堡新任防守許忠俊大人,這位是杜真大人。許大人與杜大人百忙之中來到我們莊,這是董家莊上下的榮幸,你們快快過來參拜。”
王鬥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依軍士禮給許忠俊叩頭作揖。韓朝幾人同樣也是非常激,跟在王鬥後參拜。
許忠俊聲道:“你們起來吧。”
他手虛引,如氣功一樣,王鬥等人順勢站了起來。
許忠俊仔細端詳王鬥幾人,見幾人都是虎背熊腰,神彪悍,不由連連讚歎:“果是英雄了得,不愧為抗擊韃虜的好漢!”
他語聲和,舉止間頗為儒雅,腰間懸懸掛著一柄利劍,不過自有一凜然而威的氣勢,那是久居上位而帶來的權利威嚴。他旁邊那位副千戶杜真則是滿臉的傲氣,以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王鬥等人。
張貴接口道:“這都是徐大人與許大人指揮若定,我們董家莊才有此等大捷。”
許忠俊含笑道:“張貴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張貴裂開大笑起來,王鬥抱拳朗聲道:“防守大人過譽了,韃虜荼毒鄉裡,此值國家多難之秋,王鬥等為大明軍,惟有以死報效國恩,縱使戰死沙場,也不過馬革裹而已!”
張貴等人都是點頭,許忠俊看著王鬥也是現出驚訝的神,王鬥氣度沉穩,舉止得己是讓他滿意,此時再聽到王鬥慷慨激昂的話,真看不出他隻是底層野小軍出。
他與杜真互視一眼,沉道:“王鬥你可有家學傳承,可有讀書識字?”
王鬥抱拳大聲道:“先祖王虎曾是戚帥麾下,當年隨戚家軍南征北戰,後居鄉裡。王鬥自小便與家人習武練字,一所學,都是傳自家尊先祖!”
許忠俊不由容:“原來是忠良之後!”
他上下打量王鬥,臉上己是現出熱切之意,家學淵源,又有一好武藝,此等人才如能招攬麾下,足以讓自己如虎添翼。不過……這王鬥是自己屬下張貴的直領軍,直接向他要人不妥,不用急於一時。
他心中沉,而韓朝等人此時才明白,原來王鬥先祖曾跟隨過戚爺爺,怪不得他見識武藝都如此出眾!想到這裡,幾人跟隨王鬥的心思更為熱切。
……
許忠俊含笑勉勵了王鬥幾句,然後他臉容一正,喚隨從過來,捧著告等。
王鬥等人知道正戲來了,一時有些張,個個站得筆直,連張貴也是正襟危坐下來。
許忠俊來到王鬥面前,溫和地道:“王鬥,你斬獲東奴有功,功實可嘉!本奉上令厚賞以勵士氣,王鬥你斬獲首級三名顆,繳獲無算,著升實授兩級,賞銀六十兩,一表裡,今後你仍需盡心戮力,不負委任才是!”
王鬥大聲答應, 他跪下一一接過許忠俊來的腰牌告,服印鑒,賞銀等,心下歡喜非常。
看手中各,這升職了就是不一樣,那總旗腰牌用上好銅木所製,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信鑒銅印也是製作良,還有那布匹,上去是那麼的舒服。
還有拿到手上的賞銀,也是那種上好細膩的金花銀,二十五兩一錠,弧首束腰,錠中鈐有兩個記。這種銀子一向是上解國庫,所以鑄造得極為完好,銘文,時間、地點、重量、銀匠、監鑄員等一應俱全,所謂雪花銀就是這種了。
不過此時王鬥拿到手的賞銀是六十兩銀子,原先他報斬三級,按理說應該拿到賞銀九十兩才是,不過大明舊例經手的銀子都要克扣,而且此次軍功上下高興,己經算是克扣得了,九十兩銀子他拿到手的足有六十兩之多,己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看向韓朝等人那邊,他們也是一一有賞,各人都是非常高興,不管是手上的腰牌告,還是服印鑒等,都是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特別是齊天良,裂開大傻笑個不停,連道我老齊也有這一天。
看到王鬥等人的樣子,許忠俊與張貴幾人都是相視而笑,王鬥幾人的心他們可以理解,想在幾天前,當他們得知自己升時,那舉止也比王鬥等人好不到哪裡去。
許忠俊呵呵笑道:“好,各賞己畢,看時候也不早了,張大人,是不是該開席設宴了?”
張貴忙道:“不錯不錯,是該開席設宴了,來人,給我擺酒,給眾好漢誇功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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