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聞永寧侯麾下還有宣府鎮軍事學院，這是幹什麼的，就是培養考核武將的。介時大明局勢安定，永寧侯坐擁無數兵強將，他召各將院。各將是學習還是不學習，培訓還是不培訓?”

他瞟了吳三桂一眼:“培訓完後，調往各地鎮守，東西南北互調，全大明將，亦觳中耳！”

他收著扇子在書房踱步，似乎是自言自語:“大明武將中，排得上號的當數楊國柱等人。料想楊國柱不在乎，他只要有仗打，有兵帶就心滿意足，無所謂麾下將是否還是原來那票，反正也是無的浮萍。加之他與王鬥好，膝下義更是王鬥之妻室，永寧侯定會讓他帶領原來兵馬。”

他道:“……王樸，富家翁足矣，聽聞最近更在忙什麼煙草?庸碌之輩耳，不值一提。劉肇基，與楊國柱類似。……余者將，不院培訓，征討便是，何人可擋靖邊軍之敵?最後便是長伯你了！”

吳三桂一，聽方琛繼續道:“聞聽永寧侯最恨軍閥?當年左良玉之死便頗有蹊蹺……當然，最佳之理不若將盡院學習，然後培訓後東調一個，西調一個，關寧盡散矣。麾下兵丁，亦充忠義營中?”

他最後笑道:“當然，長伯亦可向永寧侯大表忠心，毅然盡散家丁，追隨麾下。便若當年的溫方亮，現在不也是永寧侯麾下五大將之一?然後帶一隻整編後的軍隊，軍中或許一個舊將也無，反正永寧侯推行參謀製，並不太看重武將個人之力，最後為永寧侯爺南征北討，之重，不失一佳話……”

“夠了！”

吳三桂的手抖得厲害，他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猛然喝道。

他轉向方琛，厲聲說道:“廷獻兄說了這麼多，意何為?”

方琛收起自己折扇，他對吳三桂深施一禮，正說道:“先帝不幸，君父死難，凡有識之士，無不切齒恨賊！今流賊人心已失，眾志已離，正是收復神京，功在社稷的當時。長伯，良機到了！”

吳三桂冷冷道:“只是如此嗎?”

方琛沉聲道:“當然不是！”

他說道:“大丈夫豈能沒有功名利祿之心?我一書生耳，亦想報國，長伯不想嗎?你中沒有抱負?你不想報國仇家恨?”

他不斷反問，聲音越說越大，最後更是咆哮出聲:“流賊罪惡已極， 誠赤眉綠林黃巢祿山之流，天人共憤，其敗可立而待也。如此良機，為什麼不抓住?難道真願如此奇功隻得王鬥獨?”

他咆哮喝道:“王鬥能做的，我們也可以做。長伯，拯救大明之人該是你，你就不想青史留名，史書萬人讚頌?你真願放棄基業兵馬，為王鬥麾下一條走狗?”

他額上青筋暴，激難言，他咆哮說著，聲聲尤如魔鬼之蠱，在引著吳三桂的心。

而他心也在不斷搖，是啊，他豈不想報國仇家恨?他又豈能沒有報負?他是多麼自視甚高的一個人，他會認為他吳三桂會差過王鬥嗎?不，他不承認這一點。

還有他遼西的基業，豈能魚於人?這片土地，是他中抱負基所在，便若宣府鎮是王鬥的逆鱗，之必死。

他決不許有人對他的基業下手！

而他知道王鬥這個人，決對會對他的基業下手，無關，隻關大道！

王鬥要推行他的大道，他的道統，定會毫不留掃平前一切障礙。

而吳三桂知道王鬥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冷酷無的人，該下手時決不會留。

想到這裡，吳三桂神猙獰，他厲喝一聲:“你說的一切我當然想，只是兵力不足，徒之奈何！”

方琛輕輕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吳三桂呼吸重起來:“計將安出?”

方琛將頭探了過來，他臉上汗珠冒出，最後更是滾落下來，他輕輕的道:“借虜平寇！”

吳三桂猛然一個踉蹌，他用力扶著前的書桌，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借虜平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