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清等人失魂落魄的回過頭去，怎麼回事?

而這時一騎狂奔而來，驚惶失措的對劉澤清大喊:“大帥，不好了，北門被開，靖邊軍衝進城來，有二三千騎之多。”

劉澤清還沒反應過來，又有騎奔來:“大帥，東門被開。”

“大帥，南門被開了，無數百姓衝殺出城來。”

“大帥，無數百姓向西門而來，城中留守的兄弟一個個被他們殺了！”

不單劉澤清，他旁各人也是一個個發抖，為什麼這樣?

他們想起當初他們進昌平城，四個城門也是這樣打開，現在又這樣打開?

軍陣的混已經蔓延到中軍了，靖邊軍的騎兵橫衝直闖，大砍大殺，慘聲潰逃聲響一片。同時劉澤清看到了，各門不斷有百姓湧出。他們有男有，有老有，個個手中舞著鋤頭，棒。

便是很多婦人，手上也拿著菜刀，然後以鍋蓋為盾牌。

他們聲嘶力竭吼著:“殺賊啊！”

這些往日弱的百姓，此時勢若瘋虎，他們毫不畏懼的撲來。而在他們前方，跌跌撞撞逃著一些留守兵馬，然後不客氣被鋤頭，棒的雨點淹沒，他們傳出淒厲難言的哀求哭喊聲，卻毫作用也沒有。

特別很多婦瘋狂撲上，們尖著，將這些人的一塊塊咬下來，有若喪過境。

劉澤清心中茫然恐懼，為什麼這樣?

事來得太快，來得太突然，讓他來不及思考，似乎昨日還好好的。

他不由己的被部下裹脅而走，拚命往京師方向逃去，混中他還在想:“自己的兵馬就這樣散了?自己辛辛苦苦搜刮快一個月的金銀財寶，就這樣沒了?自己辛苦搶掠的人，也這樣沒了?”

他想:“對了，最新搶來的幾個人還沒呢。”

……

“靖邊軍果然強悍，那些流賊才堅持多時候?”

“他們不是靖邊軍，靖邊軍比這強太多。那些也不是流賊本部，而是投降的南蠻軍隊。”

異族語音的竊竊私語聲音，卻是在北山的一山嶺樹林邊，這裡小心翼翼潛伏著十幾個大明百姓打扮的人。但從他們那一雙雙暴戾的眼神，又黑又紅的皮，小眼睛大圓臉，多有兩撇鼠須，兩鬢太，仔細辯認，還是可以看出他們非中原種族百姓。

此時說話的卻是分得撥什庫佟噶爾，糾正他的卻是牛錄章京索爾和諾，旁又有葛布什賢兵渾達善、齋薩穆、額貝等人，他們都是清國最銳的葛布什賢營哨騎。

他們早於大軍數日哨探窺探各，此時更哨探到昌平邊上來了。

而索爾和諾此人本是滿洲鑲紅旗人，因一系列的戰功擢葛布什賢牛錄章京，歷史上他也頗有謀略，曾建議阿泰:“河間不下者，恃外援也。破其一營，皆瓦解矣。”

阿泰從之，遣將襲總兵薛敵忠營，薛敵忠敗，諸援師悉潰。

此時他看著山下，見雙方大戰，很快流賊兵馬大敗，他眼中閃過凝重的神，山下那一萬歸靖邊軍節製的騎兵也不可小看，竟人人都有明軍中家丁騎的實力，怪不得流賊大敗。

特別讓他心驚的是，靖邊軍對於細作間諜諸事的得力，就在流賊的眼皮底下，策全城反，轉眼間外合應，流賊城池失去。

他細細看著山下戰，順口糾正旁的佟噶爾後，忽然他眼一凝，說道:“那些才是靖邊軍！”

眾奴騎看去，遙遠一片旗海而來，旗幟間是層層疊疊的騎兵，他們軍陣嚴整，似乎在奔馳。但就算在奔馳中，他們仍然保持著嚴整的陣列，強軍氣魄，耀目而來。

而且他們的兵馬似乎蔓延到天邊，前後也不知有多，佟噶爾等人都是變。

索爾和諾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鄭重說道:“靖邊軍果然出了，這消息得馬上傳回去。”

樹林中聚著一片的馬匹，匹匹馬上都上了嚼子，馬蹄皆用細布包裹著，可使行進之中細微沒有聲響。

索爾和諾等人靜悄悄的上了馬匹，靜悄悄的離開這片樹林，尤如最嫻的獵人，行止間更非常謹慎專業。山下平原間作戰的敵我雙方，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貓爺，那些韃子看來是回去傳消息了。”

索爾和諾等人不知道的是，離他們幾裡遠的一座山頭樹林中，正有一群人悄悄的窺探著他們。

他們個個舉著包了灰布的千裡鏡，頭戴灰的氈帽，穿灰的裳。為首之人，是個相貌普通，長相若畏老農般的人，邊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卻是余貓兒與錢海。

幾年過去，余貓兒已經為尖哨營中的骨乾，此時更是把總之銜，旁的錢海一樣擁有隊的銜頭。

他們的甲也略有改變，換一的灰，不過中卻盡是良的鏈甲。

這是鎖子甲的升級版，同樣輕便不說，防護力更為出眾。

他們在幾裡之外用千裡鏡窺探著索爾和諾等人，索爾和諾自以為小心，其實他的一舉一，盡數落在余貓兒等人的眼中。

看他們悄悄策上馬匹而走，余貓兒吩咐道:“不要驚他們，遠遠跟在他們屁後就是。”

……

昌平城外， 漫山遍野都是逃命的劉澤清、邱磊部下人馬，昌平城已經回不去了，他們就拚命的往京師方向逃跑。他們個個沒命的跑，隻恨爹娘生了兩條。

著紅金邊號的騎不斷呼嘯追殺，除了這些死亡催命的騎外，這些潰兵驚恐的發現，他們所過之，十裡八鄉，各莊各寨的村民們，迎接他們的都是揮舞的鋤頭與棒。

那種瘋魔勢頭，不將他們砸碎決不罷休。

而放在不到一個月前，他們前往昌平的路上，幾乎百姓們都是簞食壺漿。

短短不到一個月，人心形勢就變這個樣子。

後有追兵，沿途不斷有百姓攔截喊殺，劉澤清與邱磊邊的人馬越來越，最後他們更是完全放棄那些步卒，只希營中的馬隊騎兵們可以逃得命。

然追兵實在太多了，至有六七千騎咬著他們不放，而二人的馬隊不過三千，先前混中還不知道損失多。

慢慢的，他們連普通馬兵也放棄了，只希家丁們能隨自己逃得命。

然看後方那些靖邊軍馬隊追不舍的樣子，劉澤清心頭湧起絕，就算能逃得命，恐怕到京師後，自己麾下的家丁馬隊恐怕也難余百人，而沒有了兵馬，自己在大順中又算什麼呢?

為什麼會這樣?

劉澤清到現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有一種自己還在夢中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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