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營,前進!”
李衡手中的馬槊向前指著,他滾滾奔騰,下的馬匹不斷打著響鼻,搖頭晃腦,於高度的興中。
而在他旁後,是一片馬槊的海洋,他們前邊的馬槊有著金紅的三角小旗,指引著隊列前進的方向,後面的馬槊則綁著槊纓,皆斜斜前指,與鮮紅的馬鬃匯紅海。
三千五百騎馬槊騎兵奔湧,如鐵流橫貫大地。
在李衡的騎兵之後,又是宜進率領的青龍軍甲等營羽騎兵。
他們長槍與火銃背在上,或安於得勝鉤上,手上一執著厚背馬刀,他們跟在馬槊騎兵後面奔湧,手上的馬刀,頭上的帽兒盔,兩邊的臂手,閃爍著一片片耀眼的金屬寒。
他們得令後,立時轉向側翼進攻,他們首先從流賊的右翼攻過去,本來流賊中軍潰敗就影響到他們右翼,現在又近萬騎兵氣勢洶洶衝來,宛若不可阻擋的滔天巨浪,他們更是哭著崩盤逃散。
那種潰逃的景象可謂慘不忍睹,“敗了!”、“逃了!”的喊聲此起彼伏,宛如江河解凍,一切都在破裂、退卻、撞、潰散,這邊軍陣除了量老營,大部分都是外營降軍,戰鬥意志更加不如,這一潰,那種種場面更是聞所未聞。
李衡等人並不停留,他們旋風似的衝撞過去,一路不知踏死撞死多流賊,留下的殘局由步兵們收拾,他們直接撞流賊的整個右翼,出現在奴賊的左翼之外。
幾裡外是多鐸監戰的清國左翼大陣,有日八旗、鮮八旗中的一半旗丁,還有漢八旗固山額真佟圖賴﹑﹑李國翰﹑王世選等率領的正紅旗、鑲紅旗、正白旗、鑲白旗等四個旗的漢軍。
松山之戰後多爾袞重建了八旗漢軍,新設八個固山額真,耿仲明,尚可喜、馬遠、金礪﹑佟圖賴﹑﹑李國翰﹑王世選,現在有一半在這裡。
至於余下的耿仲明,尚可喜、馬遠、金礪四人,則率漢八旗中正黃、鑲黃、正藍、鑲藍等旗隨在濟爾哈朗那一路。
連上監戰的滿八旗,他們差不多快四萬人,攻打對面約一萬人的靖邊軍,然而他們一路差點被對面的火炮打得崩潰,多鐸苦苦鎮,才終於到回龍觀近前。
然圍繞村落的周邊,靖邊軍早在這裡修築了大量的矮牆等防線,日八旗、漢八旗隨行的盾車、竹束等也早被火炮摧毀得差不多,全靠之軀扛對面的排銃火,各旗死傷慘重。
他們早於崩潰的邊緣,流賊的突然潰敗,更深深的影響到他們。此時二賊已算是形的同盟關系,雙方一起合力攻打靖邊軍,“盟友”的崩潰,對他們打擊極為之大。
特別靖邊軍騎兵猛然又從側翼出現,最側邊的日本人首先很多人開始驚逃跑。
因為倭國鐵炮之名,他們一直飽重點打擊,又到回龍觀前挨了一陣陣的排銃,早就陷崩潰的邊緣,靖邊軍的出現,可謂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李衡等人並未立刻發進攻,而是稍為整隊,這之間發了一陣火箭。
靖邊軍火箭營都有馬騾,機力非常強,可以跟隨在騎兵之後,在李衡等人停下後,原來布置在青龍軍陣地的兩個輕火箭營,一個重火箭營也立時上了前方。
他們快速的安放火箭,然後瞄準,不由分說就朝奴賊的左翼劈頭蓋臉發了一大片的火箭。
這火箭去,更是引起他們左翼全局的崩壞,原本他們陣中不是沒看到靖邊軍朝中軍陣地發火箭,然看著別人挨炸與自己挨炸這種是完全不同的,
竟比“國崩”還恐怖多倍。終於,他們也全面崩潰了,在兩個輕火箭營,一個重火箭營各自發一兩發火箭後,水般的崩潰浪首先從日八旗那邊開始,然後蔓延到漢八旗,蔓延到鮮八旗,然後蜂擁的人流,往後面的多鐸等人席卷過去。
“穩住,穩住……”
多鐸聲嘶力竭著,他絕的看著前方崩潰的場景,這方的戰事本來就讓他擔憂,靖邊軍騎兵突然出現在側翼,他更覺不妙,立遣也在陣中的噶布什賢章京拜尹岱率甲兵千人去鎮穩定那些驚慌的日本人。
未想靖邊軍一陣火箭呼嘯過來,那些日本人就徹底崩潰了,他們驚慌失措的跑著,驚恐絕的著,己方的甲兵毫沒有發揮作用,就淹沒在那些潰的人中。
然後是他監戰的整個左翼崩潰,無數人狂的喊,在靖邊軍騎步兵的驅趕下,他們水般的向後衝來,任何敢阻攔的人都被他們不留的砍翻在地。
他們甚至去解輜重車,然後奪去馬匹逃命,他們相互軋,互相踐踏,從死人與活人上踏過去,他們嚷,那種絕與恐懼之狀非筆墨所能形容。
多鐸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他旁還有數千滿洲甲兵,甚至大部分來源於他的直管牛錄,平日頗為得力,此次布局在左翼,也有作為前鋒,介時直撲靖邊軍側翼的妙用。
然現在……
“貝勒爺,快走吧,潰兵衝來就走不了了。”
邊的牙喇纛章京杜爾德焦急的道,多鐸的戈什哈也拚命去扯主子的馬匹,數千滿洲甲兵,倉惶的朝中軍大陣逃去。
“我不走……”
多鐸不甘的喊著,他的聲音遠遠傳揚出去,然後是風暴般的潰逃浪席卷過來,淹沒了這一方的陣線。
……
“多鐸這個廢,朕饒不了他!”
哨騎剛報流賊中軍敗了,可能他們的右翼也會到影響,多爾袞還在想辦法,畢竟流賊若右翼一潰,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左翼。
而且流賊敗了,不單預示著他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計徹底失敗,也再沒人給他支撐掩護側翼,分擔王鬥近半的兵力,這局面更加的惡化,方略布局又要調整。
然沒等多爾袞整出個子醜寅卯,流賊的右翼就潰了,接著己方的左翼竟然跟著也潰,看著潰兵滾滾而來,多爾袞怒極的同時也冷靜下來,他下令敢於衝陣者一律殺無赦,便是多鐸等人也不例外。
又看靖邊軍步陣後面的騎兵在調,似乎要集中一起,從左翼這邊與自己來個對攻。
他惡狠狠道:“來吧,看誰衝得過誰!”
洶湧的潰兵有若水,他們聲嘶力竭的嚷,相互踐踏軋著過來,然在多爾袞的命令下,清軍大陣中的箭矢也有若飛蝗,將擁過來的潰兵一片片殺在地,然後後面再擁過來,這邊再殺。
地面不知倒滿多人的,恐怖異常,他們不是上扎滿刺蝟般箭矢,就是被踐踏得殘缺不全。這些有普通八旗士兵,也有中高級軍,甚至有固山額真級別的人,然現在都了冰冷平常的一。
終於,潰兵們對前方的恐懼過來自後方的恐懼,他們雖然還在喊,但不敢再衝擊中軍大陣,而是繞道跑到陣後去。
多爾袞又調兵遣將,不斷將兵力調到左翼方向,多鐸的甲兵跑得最快,他們亦知道戰時規則,遠遠繞個圈從陣後轉回來,多爾袞顧不得怪責,將他們幾千人布置在自己的旁左右。
終於,從中軍到左翼位置,多爾袞布置了個弧形的大陣,而這時潰兵也完全散去,現出兩裡外靖邊軍整齊的騎海。
……
一面面日月旗獵獵飛舞,騎陣浩瀚,近三萬靖邊軍騎兵匯集,他們結銳陣,核心前端就是李衡的三千五百馬槊騎兵,然後是韓朝與溫方亮的甲等營羽騎兵。
當然,此時領軍者是他們中營將雷仙賓與宜進。
然後是玄武軍陣線這邊的新附營蒙古人,歸附蒙古人等騎兵,又有玄武軍的驃騎兵、獵騎兵伴在兩翼後方。
騎兵之後又有步兵陣列,原來青龍軍對著流賊右翼的一萬步兵,玄武軍對著奴賊左翼的一萬步兵,又有趕來的二萬預備步卒,四萬人列陣騎兵之後。
他們結了極為宏偉的騎步大陣,好在此時不論流賊右翼,或是奴賊左翼,他們人都跑了,靖邊軍騎牆戰又隊列集,他們可佔用的地方也達十裡之廣,讓他們擺得下去。
此時韓朝與李衡聚在一起,旁邊還有趙瑄站著,背著手,濃濃滿滿的專家姿態。
韓朝看了側面一眼,騎陣前面,集的輕重火箭正往那邊蔓延過去,二戰線的輕重火箭全部集中到這了。
韓朝眺對面道:“奴賊要拚命了,兩裡的距離並不長,火箭營需在最短的時間給他們最大的打擊,特別摧毀他們的滿洲核心,趙兄弟有這把握嗎?”
趙瑄意氣風發的看了自己火箭營一眼,想當年,自己手下只有寥寥幾門炮,現在竟有這麼龐大的火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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