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大了不僅覺淺,也睡不了很久。玉熙只睡了半個時辰,就醒了。
醒來后,玉熙問了冰梅:“現在外面什麼況?”
冰梅說道:“佑王爺將縣令跟縣丞都抓了起來,一些涉案的書吏跟捕快也被抓了。”谷城縣的那些吏,大半都被抓了。
傍晚的時候,啟軒啟佑兩兄弟才回來。看著兩人一臉疲憊之,玉熙說道:“已經備好了水,你們去泡個澡。”
兩人點了下頭。
出來的時候看著一桌子香味俱全的菜,啟佑的疲憊一掃而:“娘,你竟然讓大師傅做了紅燒跟獅子頭?”自他六十以后,玉熙就不準他吃太油膩的東西。所以這次,真的好意外。
玉熙笑著道:“犒勞你們的。”啟佑搬來與他們一起住,吃的也都比較清淡。對此,頗多怨念。實在不了,跑出宮打牙祭、
這頓晚飯,啟佑吃得很歡快。
吃完飯,啟軒當著啟佑的面說道:“阿弟,明日我就不去衙門里啊!”今日幫著啟佑理事,將他累得夠嗆。
啟佑可不樂意了:“三哥,你好意思看著我一個人累?”年歲大了,力不如以前了。今日不過忙了大半天,就覺得累。
“能者多勞嘛!”
玉熙笑著道:“阿浩接到信就會派人下來接手此事。這些日子,你們兄弟兩人就點累了。”
老娘都發了話,啟軒再不樂意也不敢推了。
玉熙問道:“戴奇勝招供了沒有?”
“這家伙膽兒真是大得沒邊,竟然跟我討價還價,說除非我答應保他小兒子一命。否則,他一個字都不會說。”說完,啟佑倒是搖頭道:“不過說起來,骨頭還真是。不管怎麼用刑,就是不松口。”
玉熙淡淡地說道:“想為自己留香火,怎麼就不知道為自己積點福德呢!”
啟佑冷笑一聲,說道:“他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想得倒是。”敢威脅他,戴奇勝算是第一個。
戴奇勝骨頭,不表示其他人跟他一樣。縣丞跟他的爪牙不了酷刑,都招供了。啟佑按照戴奇勝心腹手下的供詞,找到了戴閻王藏起來的賬冊。這賬冊,記錄了這些年送了什麼禮給哪些員。
啟佑說道:“娘,這縣令不管事,可卻沒揮霍銀兩。他每年游玩以及舉辦詩會的花費,都是戴奇勝付賬。一年下來,至得七八千兩銀子。至于縣丞,每年也會從他手里分得三四千銀子。”典史勢力捕頭這些,每個人都拿了好。可以說谷城縣縣衙,基本都參與了分贓。
“襄知府跟知州這些員呢?”
啟佑冷笑道:“襄知府跟知州,都得了他的孝敬。”正因為如此,戴奇勝才能在谷城縣為所為。
玉熙想得更深一層:“怕不僅僅是谷城縣,其他地方的府也都爛了。啟佑,明日你帶了張振濤去襄,將襄知府跟知州等人全都控制起來。”
啟佑自然沒意見,只是問道:“娘,我去了襄那這里的事誰來置?”
“讓啟軒理吧!”
啊了一聲,啟軒忙擺手道:“娘,我理不來的。”他閑散這麼多年,對場上的事并不悉。讓他管事,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玉熙道:“不過就是日常的一些公務,并不難。你也別擔心,到難以抉擇的事跟我說。”這次他們是出來游玩的,邊除了護衛就只帶了太醫跟廚娘,沒其他得用的人。若不然,也不用啟軒了。
啟軒著頭皮說道:“好。”總不能讓老娘這麼大把年歲還勞,那他可真是不孝子了。
襄的事,宜早不宜晚。啟佑將他挑出來的幾個不愿與縣丞戴閻王同流合污的人告知啟軒,說這幾人可以用。然后,就帶了張振濤以及三百兵馬去了襄。
啟佑的信,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京城,到了啟浩的手中。
“啪……”啟浩一掌,重重地拍在書案上。
鴻瑯看著面鐵青的啟浩,問道:“皇祖父,出什麼事了?”他已經很久沒看見啟浩,發這麼大的火了。
“你自己看吧!”說完,將手中的信給了鴻瑯。
看完信,鴻瑯面也很不好看:“皇祖父,這些人也太膽大妄為了。”相衛魚百姓,強搶民殺人放火。要不是這封信是啟佑寫的,他都以為這是胡編造呢!
啟浩說道:“若不是正巧被你皇祖母上了,我們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年。”
他一直覺得天下被得他治理得很好。如今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結果,現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掌。
鴻瑯主請纓:“皇祖父,孫兒想去理襄的事。”不說曾祖母年歲大了,就是兩位叔祖父也都年歲不輕了,可不能讓他們累。
啟浩點頭道:“那你即刻趕往襄。”想著襄的況,啟浩給點了四個員與他一起去襄。
等鴻瑯出發以后,啟浩立即召了宰輔張立果跟戶部幾位尚書進宮。襄出了這麼大的事,場肯定要大清洗的。空缺出來的位置,肯定要補上的。
襄的事因為沒有刻意瞞,不下三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家中有子弟在襄為的,都有些慌了。
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啟浩事比較溫和。一般員查出來貪污了,只要不嚴重基本都是罷永不錄用并不會獲罪。可玉熙不一樣,要知道當年云擎跟玉熙主政的時候,節輕的罷吵架,節重的抄家后還得斬首示眾。所以當時,吏治很清明。
馨月聽到襄出事了,就急忙回了康王府找周淑慎:“母妃,襄的事你知道嗎?”
這麼大的事,周淑慎哪能不知道。
馨月忙問道:“娘,我記得大表哥就是在襄當差的。”雖然跟周敏學和離了,但周敏才這個大表哥對卻很好。在小時候,每次來康王府都會帶些小玩意給玩。
周淑慎笑著道:“你大表哥外放時是在襄,不過五年前調去了晉州去了。”外調去晉州,是鴻瑯的意思。
馨月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他大表哥那麼好的人,馨月不希卷其中。
也是因為周敏才不在襄,周淑慎才會這般淡定。若不然,也該著急上火了。
見馨月還關心周家的人,周淑慎很欣:“你不用擔心,你大表哥子純良,絕對不會做魚百姓違法紀的事。”雖然周敏才能力不算出眾,但做事腳踏實地。所以,鴻瑯這些年也不吝于提拔他。
周淑慎看重娘家子侄,只要他們能好好當差鴻瑯不介意重用他們。
說完襄的事,周淑慎免不了說起了馨月的終大事了:“馨月,你想再找個什麼樣的人家?”馨月今年才二十四,這麼年輕哪能不找呢!
馨月說道:“母妃,得要到明年我才出孝呢!”是準備守滿二十七個月的孝的。如今,一年都沒過去。
周淑慎自然也知道這個理:“你先跟母妃說下,母妃也好心里有數。”馨月和離后,行還是很好的。在云擎滿了百日后,就有人來周淑慎這里探口風了。
馨月沉默了下說道:“母妃,就算改嫁,我也想自己挑人選。”或者,讓鴻瑯幫著挑選。反正,就是不要周淑慎挑選。有了周敏才這事在前,已經不相信周淑慎了。
周淑慎聽了這話話,眼眶一下就紅了:“馨月,你還在怨娘?”
就算改嫁,馨月也不想周淑慎手。所以,看到周淑慎這樣子心里不落忍,可馨月還是說道:“母妃,當年鴻瑯不同意我嫁給二表哥,是你執意要將我嫁到周家。”
鴻瑯當時反對的理由,除了說表兄妹兩人緣太近可能于子嗣不利外,還有一點就是周敏學眼高手低子浮躁。
頓了下,馨月面苦笑:“不過也怪我自己,當初沒有主見。”當時就覺得周淑慎是親娘,不會害。可現在才明白母妃是不會害,可也有自己的私心。
若是周敏學真有才能也就算了,可這人分明就是一個花架子。念了那麼多年書,連個舉人都考不上。也是傻,真相信周敏學有才只是運道不好。
周淑慎有些心灰意冷:“以后你的事,我再不管了。”
其實說這些話,馨月心里也不好。可不這麼做,周淑慎還是干涉的事。已經不是三歲孩子,自己的事想自己做主。
回去的路上,馨月心低落低頭想事。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馨月掀開簾子,就見前面圍了一堆人。約之中,還傳來了小孩子的啼哭聲。
皺了下眉頭,馨月說道:“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隨從就回來了:“郡主,有個婦人抱著孩子暈倒在大街上。大家都圍著看,沒人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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