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囁嚅了一下，剛待說話，李世民后的常涂忽然道：“陛下，您已累了，該服藥了……”

李世民擺擺手，道：“藥石難醫，服之何用？倒不如讓朕點折磨，走得痛快利落一些。”

常涂神黯然地輕嘆一聲，緩緩退了回去。

李世民卻忽然轉頭向常涂，笑道：“朕今日召見了許多朝臣，該安排的事已安排妥當，唯獨不曾對你說一些己的話兒，常涂啊，這些年你跟隨朕的邊，不僅辛苦，也了不委屈，朕欠你一句謝……”

常涂含淚道：“陛下的生死，即是老奴的生死，老奴此命早已給陛下，如同陛下的影子一般，陛下不必謝老奴，都是老奴該做的。”

李世民嘆道：“還是要謝的，朕這一生，其實活得很失敗，做兒子做得失敗，做父親也做得失敗，玄武門之后，朕登基稱帝，整日坐在這龍庭上，防備這個，打那個，甚至對自己的子，也是寵涼薄不一，朕知道，很多子心里其實是恨朕的，甚至對朕無數次生過殺心，比如承乾……”

“朕何嘗不在防備著他們？害怕他們重復朕當年做過的事，害怕他們權勢過甚，也怕他們終有一日集結大軍，把朕趕下皇位，‘權勢‘二字，生生讓天家父子變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朕難道還不夠失敗嗎？”

“常涂啊，朕邊真正能相信的人只有你，想想真是可笑，可憐，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