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天謬正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那個個子較高的森林靈一看就是原住民,不在他的關注范圍之——但前者,這家夥臉上竟然帶了半張銀的金屬面。
當然,因為在新世界選召者難免會與人結怨,因此帶上面或者是用厚重的鬥篷把自己包裹得死死的這種事,在這裡也並不鮮見。
但這麼拉風的面,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方鴴自己心中其實也正心虛不已,那帕帕拉爾人的短劍竟是銀鍛造的,他還是在戴上面時才發現這一點,難怪那短劍上有那麼多冗余結構點。
一個銀面——
於是他也不難理解,為什麼面前這個軍人像看弱智一樣看著自己了。
不過張天謬其實並不在這點小事,他隻回對自己的副手招了招手:“來給他檢查一下。”
那副手立刻走了過來,他先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從一個小矮怪手上接過箱子,並從中取出一臺方鴴從沒見過的輝設備。
然後他才對方鴴說道:“把你的手放上去。”
方鴴有些不明就裡,本能地有些猶豫。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由不得自己,只能老老實實將手放了上去,剎那之間,他視野之中仿佛看到了一道淡藍的流。
那有點像是他龍騎士系統的芒。
整個過程不過一兩秒鍾。
那副手看了片刻之後,馬上對張天謬點了點頭,附耳小聲說道:“有系統,等級三級。”
“剛到三級?”
副手搖了搖頭:“超過了不,但看不出來。”
張天謬這才點了點頭,便不再看兩人一眼,隻擺了擺手道:“過去吧,那邊有人給你們解釋比賽規則。”
兩人這才穿過軍方的人的阻攔線,約還聽到後那個副手在正和他上司討論:“張隊長,那個人帶的是銀面……”
“我看到了。”
“現在的新人都這麼有錢的嗎?”
“誰知道,大概是蠢吧?另外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幹什麼,認真點。”
“抱歉抱歉,長。”
方鴴雖然聽得一頭黑線,但總算也長出了一口氣,他忍不住扯了扯領口,渾上下早就被汗水浸了,淋淋如同從水裡撈出來。
他心中還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些軍方的人究竟在那裡做什麼。
難道不是衝他來的嗎?
還是說現在星門特備行隊又兼職什麼別的任務了?
方鴴這才忍不住問道:“艾緹拉小姐,以前也有這樣的檢查嗎?”
艾緹拉搖了搖頭:“這是頭一次,大概是因為決賽的關系吧。”
決賽?
方鴴才不信,軍方的人什麼時候還開始關心起這些地方上的小比賽?何況就算是關心,也用不著用星門特備行隊。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外圍賽的場地上——這個場地其實並不大,只是在大廳東面清理出了一塊區域而已。小矮怪們甚至連桌椅都還沒搬走,讓它們留在原地。
一個侏儒正站在一張桌子上尖聲尖氣地向其他人解釋比賽規則。
外圍賽的比賽規則其實很簡單,前一是資格測試,只要通過比賽方的考核就算是達標。考試的題目也不難,也就是讓參賽者在規定時間縱發條妖通過足夠數量的障礙而已。
方鴴大概猜出這個考核的目的,只是為了把那些濫竽充數的家夥從真正的參賽選手中剔除出來而已。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第一參賽者還真不,足足有三四十人的樣子,也不知道經過第一考核之後還能剩下多人。
但就是最簡單的第一考核,對於通過者實際上也有一千裡塞爾的獎勵,大約相當於一個參與獎,不過也足以讓人歎此地主人的富有了。
這時候那侏儒已經解說完了比賽規則,才出聲讓所有參賽者準備好,並戴上自己的靈活縱手套。
方鴴也依言而行,艾緹拉在後面推了推他,讓他走上前去。而方鴴這才發現自己的縱手套實在有些太過破破爛爛,而且表盤上甚至只有兩條銀軌。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想了一下用一條布將表盤包起來,但沒想到方鴴還是低估了自己的縱手套引人注目的程度。
他才剛剛做好準備工作,就聽到‘噗哧’一聲輕笑從旁邊傳來。方鴴下意識對回過頭,才看到一個帶著眼鏡的瘦高個子煉金士正看著自己,忍俊不道:“抱歉,哥們,我不是有意的。不過你這手套也未免太別出心裁了一些。”
方鴴看看這人的裝束應當也是一個參賽者,領口五枚銀星,等級比他高出不,是個五級的煉金士。
然後他再看了看自己被拆得零零碎碎、甚至被匕首割爛出指頭來的手套,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臉強行解釋了一波:“沒辦法,用習慣了不好換。”
那人笑嘻嘻道:“我懂我懂,誰沒個落魄的時候。”
他向方鴴出手來:“我流浪的胡地,本名胡迪,你我胡地就可以了。我的目標和你一樣,只要通過第一拿到獎金就可以了。”
方鴴楞了一下,但也握住對方的手。
他抬起頭來,出銀的半張面微微一笑,臨時想了個假名。
“我嘛,”他說道:“我夏亞,夏亞-阿茲納布爾。”
“至於我的目標嘛,只有勝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