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都是流民,戶籍不在此,只要他們不開口,衙門也查不清楚,但是他們忘記了一點,陸大人知曉他們與村子的關系,陸大人反悔要對付村子里的人,大家就都逃不。
“是不是那陸慎之,”老婦人邊的男子忍不住道,“他反誣了張三哥他們,拿著我們的人頭去換富貴。”
陳婆子立即搖頭:“陸大人不似那種人,而且張三被抓之后,衙門卻一直沒有來找過我。”
提及這個院子里的人都警惕起來。
“衙門的兵馬剛剛進山搜查過,”男子道,“他們如何知道我們這里?我不相信是張三哥他們招認的,這樣看來只有陸慎之了,果然衙門里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等我們攢足了兵馬,就沖下山,先殺知府,再殺同知……”
“呂。”老婦人立即開口阻止。
呂額頭青筋出:“他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要等死?山中著多人,你們不要忘了他們都是如何死的。”
陳婆子臉難看,連連道:“一定還有法子,還有法子……我們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幾天好活,可你們還……是好年紀。”
這麼好的年紀怎麼能往死路上走。
“沒有人在意,我們就似牲畜,”呂握了手,“做盜匪也沒什麼,七年前若非‘珍珠大盜’我們早就死了,也許這就是命,想要活只能如此,真的被衙門盯上,也不用他們手,我們自己就死。”
老婦人眼睛中盈滿了淚水,糙的手一遍遍去拍呂的肩膀,試圖去安他,但知道這些都是徒勞。
院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半晌陳婆子才道:“我以后不能來了,免得被人盯上,你們也不要出去,張三哥……”
“我們去救,”呂打斷陳婆子的話,“我們會想法子,既然他們誣陷我們是‘珍珠大盜’,我們就是,外面再有盜案,看他們怎麼誣陷張三哥。”
陳婆子瞪圓了眼睛:“你們要去……”
呂點頭著陳婆子:“可惜你現在不能再幫忙,紫英一人做應就要加倍小心。”
陳婆子抿了抿,雖然不放心紫英,可現在的確不能有什麼舉,免得幫忙不反而壞事。
陳婆子覺得自己無用至極,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剛剛走出院子,就看到遠一個背著藥箱的影,眼睛立即亮起來,關上門又轉回到院子里。
“我有一個人選,”陳婆子道,“我不能出去,你們也不方便出門,不如就喚個旁人前去,什麼都不告訴,只讓去找紫英,紫英只需稍加利用,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而且,別人去可能會惹人注意,去不會被人懷疑。”
呂皺起眉頭:“你說的是誰?”
“醫婆,”陳婆子指了指門外,“那個啞醫婆。”那啞不識字不會說話,人又貪財,可不是最好的人選。
……
顧明珠將新鮮的草藥搗碎,敷在病患潰爛的腳腕上,不是什麼好藥但也能有些用,然后又將藥箱中的藥渣取出來一些遞過去,這些是藥鋪煮藥之后剩下,雖然不能再水煎服用,但可以外敷。
做完這些之后,主家給了顧明珠五個蛋和兩個銅板。
顧明珠背上藥箱向外走去,剛出了村子就被人拉住了角,轉過頭看到陳婆子的笑臉。
顧明珠臉微變就向前走去,陳婆子忙追上:“娘子別走啊,我之前說過要給你尋個活計,如今活計來了,先給你一串錢做定錢,你看可行?”
眼看著醫婆沒有拒絕,陳婆子將手中的錢塞過去:“就是給畫舫的姑娘看癥,不會為難你的。”
顧明珠點點頭。
陳婆子笑道:“那就這樣說好了。”
兩個人作伴向太原府城走去,陳婆子借口有事先行一步,顧明珠看向不遠的崔家祖墳。
還從來沒去看過自己的墳冢,趁著崔家祖墳混,或許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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