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餘總也真是的,講話這麼無厘頭,一點都不像個生意人嘛!」暴發戶不忿地嘀咕:「我看一定是你們林局長的姘頭,所以才會把那麼重要的項目批給他承包,得老子非要找他合作……」
這時朋友手拿過暴發戶的錢包,重新出那張照片,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拍了這張照片?唉,你拍水不好,竟然拍這個人,而且還當面說什麼大妹……」
「莫非這個大妹也來頭不小?」暴發戶若有所悟,了一聲:「老天,你不要跟我說……也剛巧是余總的太太哦!」
「不是太太,是他太太的姐姐!」
「啊!」暴發戶又一次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說:「這麼說來,他誇耀他太太材如何如何好,的確不是在吹牛了……他的!姐姐部都這麼大了,妹妹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靠,到現在你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就不想想今晚得罪了他,以後你在本市的藥品生意還怎麼做!」
「唉,我就是在想怎麼補救呢!嗯,要是我能為這位餘總……不,是他太太的姐夫……大家就算有什麼小誤會,也都可以馬上解開了吧?」
「我勸你省著心啦,你連一點、半點、毫的機會都沒有!」朋友給了他一個衛生眼,「你也不想想,老婆的姐姐這麼,換了是你,會便宜別人嗎?」
「什麼?你的意思的……這位餘總早就已經……姐妹兼收了?」
「那還用說?雖然他自己沒有公開承認,可是在他們那個圈子裏,早就是公開的了!兩姐妹都跟他住在一起,又都帶著小孩……我聽人說,有人親耳聽見姐妹倆的小孩都他『爸爸』呢!」
「哇哇哇哇……太強了這位!我開始有點崇拜他啦,哈哈哈……」
「你要是知道他老婆過去是什麼職業,你會更崇拜得五投地……等一下我詳細講給你聽好了……」
「嗯嗯,我要認真做一下筆記,侃侃將來該怎麼跟他打道……」
兩個人邊說邊找了個相對冷靜的座位坐下,低聲竊竊私語起來。臺上的歌手表演得再出,歌再真,舞姿再挑逗,都引不起他們的任何注意了。
*** *** *** ***
晚上十一點十分,F市西湖酒店。
歌手楚楚腳步沉重地走進了一間普通的客房,關上門,連靴子都來不及,就像死似的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在『黑豹』歌廳的表演,實在是很耗力的活,雖然盡可能地只是唱歌,減跳舞,但兩個多小時下來還是令有疲力竭的覺。
唉,都是這惹禍……要是在過去材還窈窕的時候,絕對不可能這麼差勁的……
楚楚傷地歎了口氣,躺了好一會兒後,勉強支撐起胖的軀,打開手袋取出一支香煙,練地打火點燃,悶悶地吸了起來。
手袋裏還放著厚厚一遝鈔票,是這些天在F市『賣唱』所賺到的報酬。
明天一早,將悄然離開這個城市,再到另一個地方表演『超級模仿秀』。雖然這些天在『黑豹』舞廳很歡迎,但是清楚,模仿秀畢竟是種單調的表演形式,那些觀眾多數都是貪個新鮮,過不了多久就會膩味了,早一點走遲一點走並無很大區別……
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楚楚摁滅煙,懶洋洋地走過去打開門,只見一個穿制服的酒店服務生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地遞過來一個漂亮的大花籃。
「小姐,剛才有人要我把這個花籃送來給你……」
「哦,知道了!」
楚楚冷淡地答應了一聲,接過花籃,不耐煩地揮手將服務生打發走了。
連問都沒問送花的是誰,也看都不看花籃裏的名片卡一眼,隨手就把花籃丟在了旁邊。
因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那個「餘總」送來的。
從到F市表演模仿秀開始,每天晚上都會接到這個餘總送來的花籃,可是他本人卻從未在面前出現過,除了每晚雷打不地派人送花籃之外,還再三通過『黑豹』的老闆轉告,想要邀請出去「喝一杯」。
作為一個,楚楚自然明白『喝一杯』是什麼意思。老實說,以目前的條件,居然還有男人肯花重金如此捧場,這本已經是「驚喜」了,何況對方開出來的價錢也確實令很心,但卻還是一次次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因為對自己的材完全失去了自信!
對方難道是瞎子嗎?看不出嚴重發福了嗎?莫非……他有什麼特殊變態的嗜好,專門想要對胖發洩?還是……這所謂的邀請只是個惡作劇,目的是為了騙出去盡予以嘲笑、辱!要不然,對方為何自始至終都不敢面呢?
由於這些顧慮,楚楚一直沒有接邀請,今晚當然也不會例外。
想了想,手將『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外,然後重新關上門,並且把電話話筒拎起來放到一邊。
這樣,今晚就不會再被干擾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楚楚到浴室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又看了一會兒電視,將近十二點時,迷迷糊糊的準備睡覺了。
但敲門聲偏偏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楚楚想置之不理,但敲門聲卻越來越重、越來越快,顯然是非達到目的不可甘休。
氣得罵了句娘,爬起草草披了件睡,怒氣衝衝地打開了門。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將近五十歲的胖子,正笑瞇瞇地看著。
楚楚一怔,口而出:「你……你是?」
胖子手持一本燙金的證件,在面前一晃,自我介紹道:「你就是楚楚?我是F市刑警總局局長,李天明!」
「喔……李局長……」楚楚的表不大自然,遲疑地問,「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找你當然有事!嗯……我可以進去說嗎?」
李天明的語氣雖然像是在徵求意見,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本就不容你有反對的意思。
楚楚只得打開門,將他讓進了房間。
李天明搖搖擺擺地在沙發上坐下,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著楚楚,好一會兒都沒有開腔。
楚楚被他看得更不自然了,坐在床沿,語言生地說:「您說有事,那就趕說吧,我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呢!」
李天明皮笑不笑地說:「何必那麼急著走啊!楚倩小姐!」
「李局長在和誰說話?我嗎?」
「楚倩小姐,這裏只有你一個人,我不是跟你說話跟誰說呢!」
楚楚白了他一眼:「我的名字楚楚,不是什麼楚倩!雖然我以模仿秀混口飯吃,但我和是兩個人!」
李天明哈哈大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騙得了別人,但卻騙不了我李某人的眼!嘿,雖然你發福這樣,跟從前確實判若兩人,但我敢打賭你就是楚倩本人!」
楚楚圓如滿月的臉頰一陣搐,但仍強地說:「你搞錯了!我再說一遍,我是楚楚,不是楚倩……如果你沒有其他事,對不起了,我要睡覺了……」
李天明對的逐客令充耳不聞,取出一個公文袋,拋在了面前。
「我派人提取了你這幾天在『黑豹』舞廳留下的指紋,和你去年在警局錄口供時留下的指紋做了對比,你要自己看看鑒定結果嗎?」
楚楚仿佛一下子被擊中要害,全無力地癱了下來,臉慘白如死灰。
甚至沒有勇氣去打開公文袋,狠狠地瞪著李天明,咬牙切齒地說:「算你厲害!看來,我是不承認都不行了!」
「是嘛!在我這個刑警局長面前說謊,本就是浪費時間!」
「說謊又怎麼啦?我只不過不願意真實份而已!」楚楚憤然跳起,厲荏地尖,「我既沒有詐騙,也沒做任何不法勾當,只是用一個藝名『楚楚』去參見模仿秀表演,賺一點辛苦錢,礙著你們員警什麼事了?專門跑來揭穿我,是為了想看我的笑話是嗎?你們也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
越說越是激,到最後破口大駡起來,而且眼角居然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霎時間,這一年多來的種種辛酸、種種失意一齊湧上心來,令幾乎有種想放聲痛哭,甚至一死了之的衝。
有誰能想到,曾經紅半邊天的歌壇天后,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呢!要靠偽裝一個普普通通的流浪歌手,再厚著臉皮「自己模仿自己」,以便混一口飯吃!
一切都是那該死的三級片造的!
原本楚倩接拍三級片,只是想博一把拯救自己的事業,誰知道弄巧反拙,遭到當局封殺,反而加速判決了在娛樂圈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