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函穀關後,田耽主放低了姿態,畢竟安平侯趙郯怎麽說也是趙氏王族子弟。
不過出乎田耽意料的是,安平侯趙郯雖然是王族子弟,但倒也不是那種喜歡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人,他非常親切地設宴款待了田耽、田武、田恬幾人,甚至還在筵席中述苦,自嘲自己被秦國的泉君嬴镹打地毫無還手之力,這下總算是盼來了援軍。
此時已是十月下旬,天氣即將轉寒,已經沒有多時間給魏秦兩軍戰,因此,無論是田耽還是田武,都不曾妄想在冬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擊敗泉君嬴镹。
不過他們還是建議安平侯趙郯主出擊,因為他們想親眼看看秦**隊的實力況。
可能是得到了田耽、田武的支援,安平侯趙郯亦是信心大振,在十月二十七日的這一天,他帶著田耽、田武,率領一萬魏軍出函穀關,直奔泉君嬴镹的秦軍營寨。
由於半途中被秦國的斥候騎兵發現,泉君嬴镹亦得知了魏軍主出擊,不過心中不以為意。
畢竟他跟安平侯趙郯已經在這函穀關僵持了大半年,早就清了前者的用兵路數。
他隻是稍稍覺得有點納悶,畢竟安平侯趙郯前不久,就因為主出擊試圖擊退他而被他小敗了一陣,怎麽沒過幾日,這莽夫又來了?
納悶歸納悶,泉君嬴镹還是決定率軍應戰,畢竟在他看來,安平侯趙郯就隻有兩個依,其一是函穀關,其二就是鎮反軍,雖然暫時打不下函穀關,但若是能殲滅一些鎮反軍銳,這亦有利於他日後的進攻。
兩個時辰後,魏秦兩軍在荒原上打了一仗。
期間,田耽仔細觀察敵我兩軍。
他發現,在正麵鋒的況下,安平侯趙郯率領的鎮反軍,其實是占據上風的,並且,趙郯本人的戰場指揮,也沒有什麽嚴重的疏。
壞就壞在追擊秦軍的過程中。
在田耽看來,對麵的秦軍明擺著就是詐敗敵,可安平侯趙郯還是揮軍追了過去,以至於魏軍陣型大,被同樣陣型大的、秦軍當中的仆從軍一陣衝殺,雖然說彼此都有傷亡吧,但冒著犧牲銳士卒的代價去消耗對方的農兵,這本就有問題吧?
想了想,田耽對安平侯趙郯說道:“安平侯,那些秦軍士卒,是類似楚國糧募兵一般的農民兵吧?”
“嗯。”安平侯趙郯點點頭,還為田耽解釋道:“那的確是一些農民兵,不過我方它「黥麵」,隻因為秦國的黥麵軍頗為有名。……事實上,農民兵不等於是黥麵軍。”
然而田耽卻沒有興趣去了解仆什麽是黥麵,他皺著眉頭問道:“安平侯,秦人試圖用雜兵換死你麾下的銳士卒,你可看到?”
安平侯趙郯不可思議地看著田耽,那表仿佛是在說:我又不瞎,當然看得到。
“那你為何還要追擊秦軍?”田耽不解地問道。
聽聞此言,安平侯趙郯理所當然地說道:“若不追擊秦軍,談何將其擊退?”
這話太對了,說得田耽無言以對,最終隻得說了句:“您實在是太耿直了。”
返回函穀關後,田耽仔細回想今日這場鋒的過程。
不可否認,安平侯趙郯今日的指揮,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哪怕是後來追擊秦軍,也沒有問題,關鍵在於對麵的泉君嬴镹相當‘險’,他故意讓麾下正軍詐敗,使趙郯麾下的魏軍追擊,使魏軍的陣型大。
而在此之後,泉君嬴镹便一支農民兵接替了戰事,代替其麾下正軍與魏軍廝殺。
本來若是正麵鋒,就算那些秦軍農民兵再悍不畏死,也很難對陣列整齊的魏軍造什麽大的傷亡,可壞就壞在魏軍在追擊秦軍正軍的期間陣型大,以至於失去了作為正規士卒最大的優勢,呈現出各自為戰的景象。
而這,就在無形中減弱了魏軍的殺傷力,拔高了秦軍農民兵的威脅程度。
可以說,利用這個小伎倆,泉君嬴镹‘活用’了他麾下的農民兵,使後者發揮出了頗為客觀的戰鬥力。
當然,在田耽看來,隻要想通其中關鍵,想要將計就計‘反’對手,亦非常簡單。
於是他對安平侯趙郯建議道:“明日安平侯再次率軍出戰,田某有辦法破敵。”
見田耽信誓旦旦,安平侯趙郯遂同意了此事。
次日,趙郯再次帶著田耽、田武二人,率領一萬魏軍前往泉君嬴镹的營寨搦戰。
跟昨日一樣,泉君嬴镹還是打算故技重施,采取詐敗、敵、伏擊的戰。
但是這次,待等那些農名兵從埋伏地殺出來時,追擊秦軍的魏軍,卻立刻掉頭就跑。
遠遠看到魏軍掉頭就跑,泉君嬴镹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況不對,遂立刻鳴金,示意那些農民兵不得追擊。
但很可惜,農民兵與正規軍的最大差異,就現在令行止方麵,眼瞅著敵軍掉頭就跑,那些農名兵哪裏還記得號令,紛紛一擁而上追擊魏軍。
而此時,田武、田恬父子倆各率一支千人隊迂回包抄,切斷了那些農民兵的退路,旋即配合安平侯趙郯與田耽率領的主力,將數千秦軍的仆從軍徹底包圍。
在四麵敵的況下,縱使那些仆從軍士卒悍不畏死,亦因為號令不齊而無法對魏軍造有效的傷亡,而魏軍這邊,卻整齊一致地對其展開圍剿,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雖然泉君嬴镹意識到況不對,立刻率領正軍來援,試圖解救那些仆從軍士卒,可是在這段時間,魏軍亦最起碼殲滅了一半的仆從軍士卒。
在一番惡戰後,兩軍各自退卻。
在退兵的途中,安平侯趙郯頗為興,畢竟今日他麾下魏軍殲滅了最起碼四千餘敵軍,而己方的傷亡卻隻有約兩千左右,相比較以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績,不知要好看多。
最要命的是,往日那‘八百’的殺敵,還不見得都是泉君嬴镹麾下的正規軍士卒。
田耽笑著說道:“正軍令行止,然雜兵卻時而罔顧號令,一心追擊敵軍,是故,縱使泉君嬴镹知曉我軍的對策,一時半會也很難讓他麾下的雜兵不被我軍埋伏。……若他日後再用這招伎倆賺殺我軍銳士卒,你我便以此還以。”
“田耽將軍所言極是。”
安平侯趙郯點點頭,深以為然。
而另外一邊,泉君嬴镹亦從今日戰事的變故,產生了「魏軍可能已換將」的猜測。
在經過打探之後,他這才知道,原來是前齊國的將領田耽已到了函穀關。
田耽乃前齊國的名將,縱使泉君嬴镹在秦國,亦曾聽聞田耽的事跡。
看著遙遠的函穀關,他搖搖頭慨道:“函穀本就不好打,今田耽抵達此地,協助趙郯,這場仗怕是越來越難打了……”
事實證明,泉君嬴镹的猜測非常準確,在隨後的整個十一月份,泉君嬴镹與田耽鋒四次,三次襲、一次正麵鋒,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隨後,由於凜冬來到,魏秦兩軍各自罷兵,暫時休戰。
倘若說函穀戰場這邊,魏秦兩軍還算是有來有回,那麽在河西戰場的魏秦兩軍,那就徹徹底底的冷戰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武信侯公孫起本就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除非有萬全把握否則不回輕易出兵,而魏軍這邊的樂弈呢,亦是一個謹慎而穩重的人。
兩軍的核心主要人都趨向於穩紮穩打,這場仗打得起來就怪了。
於是乎,就當河套戰場、三川戰場、甚至是國戰場的秦魏軍隊彼此打得火熱的時候,在西河戰場上的秦魏兩軍,則在忙著開墾軍屯田以及放牧羊群,儼然是在為打持久戰而做準備。
直到十一月中旬,在地上積雪已厚達兩尺的況下,武信侯公孫起突然下令麾下秦軍出擊,襲「頻」。
或有部將開口詢問,公孫起便解釋道:“冬季休戰,此乃慣例。似如今積雪厚達兩尺,想來魏軍早已在尋思過冬,疏於防範,若我軍於此刻突然殺至,便可殺其一個措手不及。”
部將這才恍然大悟。
可沒想到的是,待等公孫起率領大軍疾奔至「頻縣」,還沒等他麾下的士卒組裝起井闌車、攻城車等攻城兵,頻縣的城牆上便出現了麻麻的魏軍。
更有司馬安麾下的副將白方鳴笑著對秦軍喊話:“武信侯,樂弈將軍早就料到你會在這幾日發襲,我嚴加防範,豈會你襲得逞?……冬季兵,辛苦兩軍士卒,你還是快些收兵回營吧。”
『樂弈……前韓國的樂弈麽?』
公孫起盯著頻縣的城牆琢磨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收兵回營。
就這樣,年尾的最後一場鋒,亦似這般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轉眼到了魏昭武十二年春季,魏秦兩國的軍隊各自在邊境駐紮屯田,一直到四五月忙完春種後,才草草地打了幾場仗。
魏國這邊是苦於糧草不足,不足以傾盡舉國兵力與秦國決戰,而秦國這邊呢,相比較糧草問題,反而是無法突破魏軍防線的原因更大。
不過平心而論,以目前的魏國而言,它完全拖得起,甚至於拖得時間越長,魏國就越有利,
反觀秦國,卻拖不起。
包括目前在彭蠡郡苟延殘的楚國。
魏昭武十二年夏,魏將司馬尚、桓虎、陳狩、燕縐、李岌,包括前越國降將吳起,聚眾圍攻彭蠡郡。
在經過了足足六個月的廝殺後,司馬尚與桓虎終於攻下了「彭澤縣」,拔除了楚國兩顆門牙當中的一顆。
這意味著,楚國再也無法抵擋魏軍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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