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要的不是把德圃從牢裡弄出來,”俞家老大俞國棟道,“現在是想辦法保住德圃的功名——沒有功名,他這輩子也就完了。”
俞閣老和弟弟俞國材都沒有做聲。
除非能證明那姓郭的是誣告,否則,這功名怎麼可能保得住!
俞國棟和俞國材在京都裡折騰了一番,卻都鎩羽而歸。
此時俞敬修的案件已經不住了,京都有流言傳出來,說俞敬修與老師范大坤的兒私相授,為了與范氏結為伉儷,死了未婚妻——華的傅氏。
俞夫人聽到這種說法氣得夠嗆,火冒三丈地直嚷嚷:“趙凌這個王/八/蛋!兔子急了還咬人,他真以為我們俞家是柿子,他想怎麼就怎麼啊!”又道,“涉及到他的人,他不怕丟臉,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你以為只有你會說,我們就沒有長啊!”
這一次,俞閣老保持了沉默,沒有阻止。
俞夫人就和俞槐安商量著怎樣散布謠言。
只是兩人剛剛商定好,西平侯勾結俞閣老私賣戰馬的事就暴發出來。
俞閣老這才驚覺上當。
“原來他的殺手鐧在這裡。”他坐在椅上好一會也彈不得,“用德圃牽製我們的注意力,等我們發現事不對頭的時候,已經沒有時候去布置、應對了……”
一時間,俞閣老面如死灰。
俞夫人哪裡還顧得上流言蜚語,一夜之間白了頭。
但還是沒能阻止俞閣老的失勢。
六月初,俞閣老被流放莊浪衛,即日啟程。
皇上顧念俞閣老三為朝,赦免了俞敬修的死刑,隻革去功名,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七月中旬,俞閣老因年事已高,天氣炎熱,不了連日趕路,病死在平涼。
至此,南京樂坊俞家開始沒落。
消息傳來,不過只是惹了人們的一聲歎息。
和趙凌在玉鳴山趙家別院後面散步消暑的三姐夫困地問趙凌:“你為什麼要為俞敬修說。要不然,他早就伏法了!”
趙凌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滿目濃綠,道:“我一向覺得,人死了一死百了,最舒服不過。活著的人,才是真正的痛苦。”他著著,衝三姐夫一笑,出雪白牙齒,“三姐夫,您說呢!”
三姐夫語凝。
風中傳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如風鈴,清脆、悅耳、無憂無慮。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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