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一隻手抱住,另一隻手卻依然帶著閱讀,在讀朱韜隊長給的那份珍貴的資料。屋線很暗,簡瑤都不太看得清紙上的字,他的閱讀卻清晰如昔,將一行行字讀了出來。只是偶爾,會有“滋滋滋”的細雜音。
一個小時後,薄靳言把整份資料“看”完了。資料上著重記載了佛手組織最近的幾次易、部運營結構、合作關系。但是對於核心人員結構、包括老巢所在,卻沒有提及。
“看來……”薄靳言說,“提供這份資料給朱韜的人,所知的有限。又或者是……這份資料,並不是完整的。”
簡瑤點點頭,把筆記和閱讀重新放進包裡,再把溫榕開的藥遞給他。薄靳言卻說:“我們包裡不是帶了消炎藥嗎?我要吃自己的。”簡瑤一怔,問:“為什麼?”
薄靳言說:“這裡若真是佛手老巢,我們今天接過的四個人,你能確保哪個不是面殺手的人?佛手的人或許不認識我們,但面殺手一定認識。”
簡瑤聽得心頭悚然一驚,將溫榕開的藥丟到牆角,從包中拿出自己的消炎藥。
等薄靳言吃完藥,提起床邊一支木站起來,說:“我今晚守夜。”
薄靳言卻一把將拉回床上,說:“不必。與敵周旋最重要的就是審時度勢,以最小的付出獲得最大果。今晚我們應該好好睡一覺,補充力。他們如果不清楚我們的份,今晚肯定不會輕舉妄。如果清楚了,我們兩個就如同甕中的鱉,早就該手了,還讓我們去看看病吃吃飯逛逛街?所以,薄太太,就像在家裡一樣,今夜我們沒有危險,好好睡一覺吧。”
簡瑤被他說得哭笑不得,但想想也是,都到敵方老巢來了,他倆再機警,也難以一敵百。還不如睡覺。於是把子靠在床邊,聽了他的話重新躺下。
子夜更加寂靜,簡瑤的手腳即使在被子裡也十分冰冷,薄靳言將的手握在掌心,又將的雙足放在自己熱乎乎的大上。 簡瑤不依,心疼地說:“那樣你會冷的。”薄靳言卻笑了一下說:“噢,說得好像以前冬天你每晚沒有舒舒服服地把腳放在這裡一樣。”簡瑤笑了:“可是現在,你傷了。”薄靳言答:“然而為了你,我溫度仍在。”
簡瑤角含笑靠在他的手臂上,大約今天實在太累,很快就睡著了。睡著了。薄靳言起初呼吸沉穩均勻,過了一會兒,察覺簡瑤已呼呼大睡,卻慢慢地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聽著窗外的雨聲,許久,都沒有閡上。
後半夜,雨停了。
小院裡全是漉漉的泥,樹葉在夜裡往下滴著水。
一雙半舊的軍靴,踩在泥地上。那人穿著一黑夾克,低頭點了支煙,然後慢慢吐了口氣。他的後,影影綽綽,竟站了不人。
那人著一支煙,還剩大半截,就丟在地上,一腳踩滅,又用泥了幾下,然後說:“這兩個人來得蹊蹺。阿悅的船在外圍又被警察端了。八是警察。明天跟老大匯報一下,乾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