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程中,藍忘機沒有任何反抗,乖乖任他圓扁。除了布巾到眼睛附近時會瞇起眼,一直盯著他在看,眼皮一眨不眨。魏無羨肚子裡打著各種壞主意,見他目澄澈,忍不住在藍忘機下上搔了一下,笑道:“看我幹什麼?好看麼?”
剛好完了,不等藍忘機答話,魏無羨把布巾扔進水盆裡,道:“洗完臉了,你要不要先喝點水?”
後沒靜,他回頭一看,藍忘機捧著水盆,已經把臉埋了進去。
魏無羨大驚失,忙搶回來把水盆挪開:“不是讓你喝這裡面的水!”
藍忘機面淡然地擡起頭,滴滴明的水珠從下頜落,打溼了前襟。魏無羨看著他,心中頗多,一言難盡:“……他這是喝了還是沒喝啊?藍湛最好是酒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不然這輩子算是沒臉見人了。”
魏無羨用袖子幫他掉了下頜的水珠,攬著他的肩,道:“含君,現在是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藍忘機道:“嗯。”
魏無羨:“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藍忘機:“嗯。”
魏無羨將一隻膝蓋上牀,勾起一邊角,道:“那好。我問你,你——有沒有喝過你屋子裡藏的天子笑?”
藍忘機:“否。”
魏無羨:“喜不喜歡兔子?”
藍忘機:“喜。”
魏無羨:“有沒有犯過?”
藍忘機:“有。”
魏無羨:“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藍忘機:“有。”
魏無羨的問題都點到而止,並非真的趁機套藍忘機的**,只是確認他是否的確有問必答。他繼續問:“江澄如何?”
皺眉:“哼。”
魏無羨:“溫寧如何。”
冷淡:“呵。”
魏無羨笑瞇瞇指了指自己:“這個如何?”
藍忘機:“我的。”
“……”
藍忘機盯著他,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道:“我的。”
魏無羨忽然瞭然了。
他取下避塵,心道:“剛纔我指著自己,藍湛是把我說的‘這個’理解了我揹著的避塵吧。”
想到這裡,他下了牀,拿著避塵在房間裡從左走到右,從東走到西。果然,他走到哪裡,藍忘機的目也追隨著他轉到哪裡。坦誠無比,坦無比,直白無比,赤|無比。
魏無羨被他幾乎是熱如火的眼神得簡直站不住腳,把避塵舉到藍忘機眼前:“想要嗎?”
藍忘機道:“想要。”
似乎覺得這樣不夠證明自己的求,藍忘機一把抓住他拿著避塵的那隻手,淺的眸子直視著他,輕輕了一口氣,咬字用力地重複道:“……想要。”
魏無羨明知他醉得一塌糊塗,明知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可還是被這兩個字砸得一陣手臂發,腳發。
他心道:“藍湛這人真是……若是他對一個姑娘這樣實誠熱烈,那該是多可怕的一個男人啊!”
定定心神,魏無羨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爲什麼幫我?”
藍忘機輕輕啓脣,魏無羨湊得近了一些,要聽他的答案。誰知,藍忘機忽然翻臉,舉手一推,把魏無羨推倒在了牀上。
燭火被一揮而滅,避塵又被主人摔到了地上。
魏無羨被推得眼冒金星,還以爲他酒醒了,道:“藍湛?!”
腰後某個悉的地方被拍了一下,他覺又像在雲深不知第一晚時那樣,渾痠麻,彈不得。藍忘機收回手,在他側躺下,給兩人蓋好被子,把魏無羨的被角仔仔細細掖好,道:“亥時到。休息。”
原來是藍家人那可怕的作息規律在作祟。
魏無羨被打斷了盤問,著牀頂,道:“咱們不能一邊休息一邊聊聊天嗎?”
藍忘機道:“不能。”
……也罷,總有機會再把藍忘機灌醉,遲早會問出來的。
魏無羨道:“藍湛,你解開我。我訂了兩間房,咱們不用一張牀。”
靜止片刻,藍忘機的手了過來,在被子裡索一陣,慢吞吞地開始解他的帶。魏無羨喝道:“行了!好了!不是這個解!!!嗯!!!好的!我躺著,我睡覺!!!”
黑暗中,一片死寂。
沉默了半晌,魏無羨又道:“我總算知道爲什麼你們家酒了。一碗倒,還酒品差。要是藍家人喝醉了都像你這樣,該。誰喝打誰。”
藍忘機閉著眼睛,舉手捂住了他的。
他道:“噓。”
魏無羨一口氣堵在口和脣齒之間,提不上來,不下去。
好像自從回來之後,他每次想像以前那樣戲弄藍忘機,最終都變了自作自。
不應該啊?!是哪裡出了差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