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星塵道:“我不管。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前輩不要忘記了,你帶的那一羣小朋友都在門外地著你,等你帶他們險呢。”
他說話的腔調十分奇特,聽似親熱,還有些甜的,但就是有一無端的兇狠。彷彿上一刻在和你稱兄道弟一口一個前輩得歡,下一刻就能翻臉殺手。魏無羨笑道:“嗯,閣下也是百聞不如一見。薛洋,你好好一個流氓,爲什麼要裝道士?”
頓了頓,“曉星塵”舉手,摘掉了眼睛上的繃帶。
繃帶層層落下,出了一雙明亮如星、熠熠生輝的眼睛。
完好的眼睛。
這是一張年輕而討人喜歡的面孔,可以說是英俊的,但一笑時出的一對虎牙,卻可得幾乎有些稚氣了,無形間藏起了他眼底的兇殘和野氣。
薛洋把繃帶扔到一邊,道:“哎呀呀,被你發現了。”
魏無羨道:“故意裝作疼得害怕,讓人良心發作不好意思摘你的繃帶察看。故意把霜華出一截,故意說。不會使用苦計,還會利用人的同心,演得好一派清逸出塵、大義凜然。若不是你不該懂、不該會的東西太多,我真的順理章地堅信你是曉星塵了。”
而且,《問靈》的時候,宋嵐最後回答的兩個問題,答案一個是“曉星塵”,一個是“爾等後之人”。如果“爾等後之人”也是曉星塵,沒理由宋嵐一定要換一種表述方式。
除非,“曉星塵”和“爾等後之人”,本不是同一個人。而且宋嵐想要提醒他們,這個人很危險,但直接答薛洋,又怕他們不認識薛洋,只好採用這種表述方式。
薛洋笑嘻嘻地道:“誰讓他名聲好,我名聲壞呢?當然要裝他,才比較容易獲取別人的信任了。”
魏無羨拱手道:“演技湛。”
薛洋道:“哪裡哪裡。我有一個很有名的朋友,那才做演技湛。我自愧不如。好啦,廢話說,魏前輩,這個忙你非幫不可。”
魏無羨道:“你之聰明,不在我下。控制宋嵐和溫寧的黑長釘是你做的吧?虎符你都可以復原一隻,修補一個魂魄,又何必要我幫忙。”
薛洋道:“這不一樣。你是創始者。如果你不先做出前面的一半虎符,我是沒辦法自己做出後面一半的。你當然比我厲害。所以我不能做到的,你一定可以做到。”
真不明白,爲什麼不認識的人都代替他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魏無羨道:“你謙虛了。”
薛洋道:“這不是謙虛,這是事實。我說話從來不喜歡誇誇其談。如果我說要殺一個人全家,那麼就一定是全家,連條狗都不會給他留下。”
魏無羨剛想張口問:“比如櫟常氏?”這時,大門被猛地砸開,一道黑影飛了進來。
魏無羨和薛洋同時向後退去,離開了方桌,薛洋還眼疾手快地拿走了那隻鎖靈囊。宋嵐一手在桌上輕輕一扶,在空中翻起,落在桌上,化去了力道,隨即猛地擡頭,著門口,道道黑爬上他的面頰。
溫寧拖著一鐵鏈,挾一白霧黑風,沉沉破門而。
早在魏無羨剛纔吹第一段笛音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了召喚溫寧的指令。魏無羨對他道:“出去打,別打爛了。看好活人,不要讓其他走靠近。”
溫寧提起右手,一道鎖鏈甩了過來,宋嵐舉起拂塵相迎,兩相擊,絞纏在一起。溫寧拖住鎖鏈向後退去,宋嵐也不放手,就這樣被他拖出了門。衆世家子弟已躲進了屋邊另一間店鋪,著脖子看得目不轉睛。拂塵、鐵索、長劍,叮叮噹噹,火花四濺。只覺這兩兇相鬥真是兇悍無比,招招狠辣,拳拳到,若是兩個活人這樣對打,早已缺胳膊、腦漿裂了!
魏無羨道:“你猜,溫寧和宋嵐打,誰會贏?”
薛洋道:“哪用得著猜?肯定是鬼將軍贏。只可惜我給他釘了那麼多刺顱釘,他還是不肯聽話。有些東西太認主了,也很是人頭疼。”
魏無羨不鹹不淡地道:“溫寧不是東西。”
薛洋哈哈笑道:“你沒發現這話有歧義嗎?”說到“有”字時,他突然拔劍刺來。魏無羨閃一躲,道:“你經常這樣話說到一半就手殺人嗎?”
薛洋訝然道:“當然。我是流氓呀?你又不是才知道。我也不是想殺你,就是想讓你不能,先跟我回去,慢慢地幫我修復這個魂魄。”這次話沒說完,他又是一劍。魏無羨在滿地紙人碎片裡避了又避,心道:“這小流氓當真手不錯。”
眼看薛洋出劍越來越快,刺的地方也越來越刁鑽毒辣,他忍不住道:“你欺負我這靈力低嗎?”
薛洋道:“流氓嘛。本。”
魏無羨終於遇上一個比他還不要臉的了,也嘻嘻笑了回去,道:“寧可得罪好漢,不可得罪流氓。說的就是你。不跟你打,換個人來。”
薛洋笑瞇瞇地道:“換誰啊?那位含君嗎?我派了三百多隻走去包抄他,他……”
話音未落,一道白從天而降,避塵冰冷澄澈的藍,迎面朝他襲來。(https://)《魔道祖師》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的容,請作刪除理,https://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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