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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 第45章 佼僚第九 3

見藍忘機並無責備意思,藍思追道:“應該是很貌的。但是很有人看到,畢竟就算自己不會作詩,背一兩首詩一番又有何難,因此大多數人都得到了蒔花的贈花。就算偶爾有錯了被打的,也看不清蒔花的臉。只有一個人除外。”

另一名年問道:“哪個人?”

魏無羨輕輕咳了一聲。

藍思追道:“夷陵老祖魏無羨。”

魏無羨又咳了一聲,道:“怎麼又是他?咱們聊點別的不嗎?”

沒人理他。藍景儀擺手道:“你不要吵。魏無羨怎麼了?他幹什麼了?他把蒔花抓出來了嗎?”

藍思追道:“這倒是沒有。不過,他爲了看清蒔花的臉,到這座花園來,每次都故意錯詩,惹得蒔花發怒用花朵打他,再把他扔出去,他醒了之後再爬進來,繼續大聲唸錯。如此反覆二十多次,終於看清了蒔花的臉,但是蒔花也被他氣到了,好長一段時間都再也不出來了,看見他一進去就一陣花下雨,比奇景還奇景……”

年齊齊笑了起來,都道:“魏無羨這個人真討厭!”

“怎麼這麼無聊啊!”

魏無羨,心道:“這有什麼無聊的。誰年的時候沒幹過一兩件這種事?話說回來,爲什麼連這種事都有人知道啊?還記在書上?”

藍忘機看著他,雖然面無表,眼底卻漾著異樣的采,似乎在取笑他。魏無羨心道:“你取笑我?嘿,藍湛竟然好意思取笑我。”

他道:“你們這羣小朋友,心不靜,意不清。肯定天天都在看雜書,不專心修煉。回去君罰你們抄家訓,十遍。”

年大驚失:“倒立著還要抄十遍?!”

魏無羨也是一驚,看向藍忘機:“你們家現在罰抄都是要倒立著抄?太狠了。”

藍忘機道:“是罰抄,總有人不教訓。”

他們聽故事聽得興致大發,要在蒔花園夜宿。野宿對夜獵者也本是常事,東撿西撿,堆起一堆枯枝敗葉,生起了一堆篝火。藍忘機出去巡視,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異。魏無羨坐在火堆旁,見現下終於有機會問了,道:“對了,你們家的抹額,到底有什麼含義?”

提到這個,衆年的臉陡然一變,都支支吾吾起來。

藍思追小心地道:“莫公子,你不知道嗎?”

魏無羨道:“我要是知道了,我還問?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藍景儀嘀咕道:“那你還是別知道了。”

藍思追似是在考慮措辭,斟酌了好一陣,才道:“是這樣的。姑蘇藍氏的抹額,意喻‘規束自我’,這個你知道吧?”

魏無羨道:“知道?”

藍思追繼續道:“而姑蘇藍氏立家先祖藍安有言,只有在命定之人、傾心之人面前,可以不必有任何規束。所以,藍家的抹額,歷代以來,除了自己,誰都不能夠隨便、不能隨便取下,更不能夠系在旁人上,這是忌。嗯,只有,只有……”

只有什麼,不必說了。

篝火之旁,這些年輕稚的臉紅一片,藍思追都說不下去了。

魏無羨裡一半以上的都衝上了腦門。

這抹額、這抹額、這這這——

這抹額的含義、相當之沉重啊!

他忽然覺得非常需要新鮮空氣,霍然站起,躥了出去,心道:“……我都幹了什麼!!!他都幹了什麼!!!”

當年在岐山,溫氏舉辦過一場百家清談盛會,大會爲期七天,七日裡每日的餘興項目都不一樣,其中有一日是比箭。

一千多個真人一般大小、靈活走的紙人靶子裡,只有一百個是附有兇靈在的,各家未及弱冠的年子弟場爭獵。只要錯一個,就必須退場,唯有不斷地中附有兇靈的正確紙人,才能留在場中,最後再計算誰中的最多、最準。

那時距離魏無羨在雲深不知聽學、被遣送回雲夢已過去一年多。他回雲夢之後,跟人講了一通藍忘機如何如何刻板、如何如何沒趣,未過多久就把這段日子拋在腦後,繼續湖上翻浪、山中撒野去了。

他聽了一早上的辯論,聽得頭昏腦漲,背起弓箭纔好容易來了點神,隨眼一掃,只見旁有個面若敷、冷若冰霜的俊俏年郎,穿正紅圓領袍衫,系九環帶,袖子收得很窄。這本是此次岐山百家清談會小輩們的統一禮服,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三分文雅,三分英氣,剩下的六分全是俊,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年揹著一束尾羽雪白的箭,低頭正在試弓。他手指纖長,在弓弦上一撥,發出琴絃一般的音聽而又不乏剛勁。

魏無羨見這年有點眼,想了一會兒,一拍大,興高采烈招呼他:“這不是忘機兄嗎?”

藍忘機試好了弓,扭頭就走。

魏無羨又吃個沒趣,對江澄道:“又不睬我。嘿。”

靶場有二十多個口,各家不同,藍忘機走到姑蘇藍氏的口前,魏無羨搶先溜了過去。藍忘機側,他也側;藍忘機挪步,他也挪。總而言之就是堵著不讓他走。

最終,藍忘機立定原地,微微揚首,肅然道:“借過。”

魏無羨道:“肯理我了?剛纔是裝不認識呢,還是裝沒聽到?”

不遠,其他家族的年們都看著這邊,奇的奇,笑的笑。江澄不耐煩地一咂,自己背好箭到另一個口去了。

藍忘機冷冷地擡起眼簾,重複道:“借過。”

魏無羨角含笑,挑挑眉,側過子。口的拱門狹窄,藍忘機不得不挨著他而過。等他場,魏無羨在他背後喊道:“藍湛,你抹額歪了。”

世家子弟都極爲注重儀表,尤其是姑蘇藍氏。聞言,藍忘機不假思索舉手去扶。可那抹額分明佩得端端正正,他一回頭,目不善地投向魏無羨,後者早哈哈笑著轉去了雲夢江氏的口。

場正式開始比賽之後,不斷有世家子弟因錯手中普通紙人而退場。魏無羨一箭一個,得很慢,卻例無虛發,箭筒裡的箭不到一會兒便去掉了十七八支。忽然,有什麼東西飄到了他臉上,搔得魏無羨臉頰的,他回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間,藍忘機已到走了他附近,背對著他,正在向一隻紙人拉弓。

那條抹額的飄帶隨風飄起,輕地掃中了魏無羨的臉。他道:“忘機兄!”

藍忘機將弓拉滿,道:“何事。”

魏無羨道:“你抹額歪了。”

這次,藍忘機卻再也不相信他了,一箭飛出,頭也不回地迸出兩個字:“無聊。”

魏無羨道:“這次是真的!真的歪了,不信你看,我給你正正。”

他說手就手,一把抓住了在自己眼前飄來飄去的抹額尾帶。可壞就壞在,他這個人手忒賤,以前拉雲夢那邊小姑娘的辮子拉慣了,手上一抓到就想扯一扯,這次也扯了扯。誰知,這條抹額本來就微微歪斜,有些鬆,被他一拉,便從藍忘機額上落了。

剎那間,藍忘機握弓的手一個哆嗦。好半晌,他才僵地回過頭,視線極慢極慢地轉向魏無羨。

魏無羨手裡還拿著那條雪白的抹額,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重新系上吧。”

藍忘機的臉十分難看。

他的印堂之間簡直有一團黑氣籠罩,握弓的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氣得像是要發抖了。魏無羨看他似乎眼睛裡爬上了,忍不住把那條抹額,心道:“我扯掉的這東西確實是一條抹額,不是他上的什麼部位吧?”

見他居然還敢,藍忘機猛地將他手裡的抹額奪了過來。

他一奪,魏無羨便鬆了手。藍家幾名其他的子弟也不發箭了,圍了過來,對著沉默不語的藍忘機低聲說著什麼,邊說邊搖頭,還邊用意味不明的詭異眼神看魏無羨。

魏無羨只聽到模糊的字句,“不必在意”、“意外”、“不可當真”、“無須生氣”、“男子”,諸如此類,越發茫然。藍忘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轉,徑自往場外走去。

江澄走過來道:“你又幹什麼了?不是讓你不要他的嗎?一天不找死心裡就不痛快。”

魏無羨攤手道:“我說他抹額歪了,第一遍是騙他的,可第二遍是真的。他不相信,還生氣。我不是故意拉掉他抹額的,你說他爲什麼那麼氣憤?連比賽都不參加了。”

江澄道:“誰知道,可能因爲你格外惹人討厭!”

他背後的箭已經快完了,魏無羨見狀,也開始發力起來。

這一段,這麼多年來他本沒有細想過,原本不是沒懷疑過抹額對藍家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但比完賽之後,他就把這件事又拋到了腦後。如今想想,當時在場的其他藍家子弟都是用什麼眼神看著他的——

當著大庭廣衆的面被一個混小子強行摘走了抹額,藍湛居然沒把他當場捅死——涵養真是好得可怕啊!!!

藍景儀疑道:“他一個人在那裡走來走去的幹什麼?吃多了坐不住嗎?”

另一名年道:“臉也忽紅忽綠的……是不是吃壞了……”

魏無羨繞著一叢枯花走了五十多圈才冷靜下來,對自己道:“魏無羨,你能活到那麼久才死,而不是十幾歲就夭折,真是生平大幸!不過,藍湛的抹額是不是從來也沒有別人摘過?沒有別的人過?只有我……”

想到這裡,他忽然聽到後傳來枯葉被踏碎的聲音。

聽足音不是小孩子,應當是藍忘機回來了,魏無羨琢磨著該怎麼求證是不是果真如此,一轉,只見一道黑影立在後不遠,一株死樹的影之下。

這道影很高、很拔、很有威勢。

只是了一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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