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有任何迴應。靜默了一陣過後,金瑤便放下了簾子。
魏無羨消無聲息地上了這個東西,了。冰冷,很,似乎是一個頭盔。
他轉到前方,果然,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孔。
封印者要這顆頭顱看不到、聽不見、說不得,因此,這張臉的雙目和口耳都被刻滿咒文的鐵片牢牢封住。
而魏無羨潛到這裡來,就是要將頭顱上的封印解開,讓已被他們運送到金麟臺下、蘭陵城的無頭應到他的頭顱,然後在百家衆目睽睽之下、殺上金麟臺,殺到金瑤的面前。
魏無羨用紙片做的袖子在繫著鐵片的繩結上拉扯,扯到一半,忽然覺被一強勁的吸力往前一拽,到了聶明玦的頭顱之上。
金麟臺另一邊,藍忘機坐在魏無羨的對面,一直在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手指微,垂著眼睫,舉手輕輕了自己的脣。
很輕很輕,和剛纔紙片人在上面撞的那一下一樣輕。
忽然,魏無羨的向前傾倒,藍忘機霍然起,將他接懷中,擡起他的臉一看,魏無羨的眼睛仍是閉著的,眉頭卻地蹙了起來。
強制共!
這顆頭顱的怨念竟然強到把他吸了過去強制共!
魏無羨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下一刻,睜眼便是一抹刀、一片影。面前的一顆頭顱和分離,飛了出去。
這個人上穿的是岐山溫氏的服,揹負太烈焰家紋。魏無羨看著自己收刀回鞘,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自己裡傳出:“頭撿了,吊起來,給溫若寒看。”
後有人應道:“是!”
魏無羨知道這個被一刀斬首是誰了。
岐山溫氏家主溫若寒的長子溫旭,日之徵開戰後不久,就被聶明玦截殺於河間,一刀斷頭,還被他挑起頭顱,吊在陣前,向溫家的修士示威。
聶明玦掃了一眼地上,手在刀柄上,穩步朝另一方向走去。
聶明玦很高,上次與阿箐共,魏無羨的視野極矮,這次卻比他自己平時的視野還要高上一個頭,彷彿豁然開闊了不。
走了一陣,他忽然頓住腳步,問後下屬:“上次負責善後事宜的是誰?”
下屬道:“是一名做孟瑤的修士。”
在金瑤認祖歸宗之前,他從母姓,名字就做孟瑤。
聶明玦道:“這次也給他,他做得很好。連遭波及的村民也一併安置了。”
頓了頓,他又道:“這個人現在在哪一部?”
魏無羨心道:“果然如聶懷桑所說,當初聶明玦還是重金瑤的。”
聶明玦手下的本家修士和應徵散修分幾地駐紮,孟瑤此刻被分在河間一座山的山裡。聶明玦徒步上山,遠遠的還沒走近,看到一個布衫年拿著一隻竹筒,從林子裡轉了出來。
那年似乎剛剛打水歸來,正要走進山,忽然又停了下來。他站在外,凝神聽了一陣,似乎猶豫著該不該進去,最終,還是拿著竹筒默默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走出一段過後,他在路邊找了個位置蹲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點白的乾糧,就著清水慢慢吃了起來。
聶明玦朝他走了過去。這年正低頭吃東西,覺察有人走近,一擡頭,連忙收了乾糧,站起來道:“聶宗主。”
這年白麪翠眉,量較小,正是金瑤那張很佔便宜的臉。
這時候他還沒被蘭陵金氏接,額間自然也沒有那一點明志硃砂。聶明玦明顯對他的臉有印象,道:“孟瑤?”
孟瑤道:“是。”
聶明玦道:“爲何不進山和旁人一起休息?”
孟瑤張了張,言又止,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似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見狀,聶明玦越過他,朝山走去。他匿了聲息,是以,走到外也沒有人覺察,裡面的人仍在高談闊論得歡:
“……對,就是他。”
“不會吧!金善的兒子?金善的兒子能跟咱們混一個德?怎麼不回去找他爹?手指就能讓他不必這麼辛苦了。”
“你以爲他不想回去嗎?人家拿著信千里迢迢從雲夢找到蘭陵去,不就是想認這個爹?誰金善的婆娘厲害。而且金善在外邊生得那麼多,兒子兒最起碼有一打,你看他認過誰沒有?鬧那樣,也是他自取其辱。要我說,人呢,就是不能盼著自己不該盼的東西。”
“傻不傻,有一個金子軒,金善還稀罕什麼別的兒子?況且還是個娼生的,鬼知道究竟是誰的種。估計金善心裡也犯嘀咕吧。”
“我看他本就不記得自己跟那的有過這麼一遭了。”
“一想到金善的兒子也要認命地給咱們打水,我居然還高興的,哈哈哈……”
“認命個屁,人家可使勁兒表現了,沒看他那麼賣力嗎,跑來跑去做這做那多殷勤哪,地就指混出名堂來他爹肯認他回去呢。”
聶明玦的心頭躥起了一怒火,直燒到了魏無羨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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