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但我覺得這種警告只是會讓他們死的人更多而已……”

槍聲之中，兩個人朝小樹林深走去。

七、

清晨起來，房間裡溫暖如春，廚房裡已經傳來早餐的香氣。

“……副市長鮑平昨晚遭神男子槍擊，兩名保鏢在槍戰中殉職，目前警方已介調查此事，詳細況……”

電視中正在播放法國早間新聞，雅涵的法語已經有幾年沒用，如今過來了，幾乎在下意識地恢復著對法語的聽讀功能，辨認著電視裡新聞的容。在床上慵懶地坐了一會兒，雅涵扭頭向窗外，雨已經停了，但氣溫低得可以看出來，視野之中的景有著厚厚的打霜的痕跡。不經意地，又記起了昨天在墓園看到的那一幕。

雨幕之中，男子蹲在那兒，洗著前的墓碑，目落寞而專注……

納塔麗?安妮斯。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陡然搖頭，雙手拍打著臉頰，將這件事拋諸腦後:“起床”

廚房裡正煲著粥，李若琳此時則在客廳裡接著某人打過來的電話，雅涵用目與打個招呼，進洗手間洗臉隨後刷牙，耳聽得不時的驚歎一聲:“哇……真的?不是吧……”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驚天地的大八卦。

廚房裡的粥也在此時沸騰了起來，李若琳拖著電話線想要跑過去，雅涵也咬著牙刷滿口泡沫地跑到灶臺邊關火降溫，衝著李若琳揮揮手讓回去繼續說八卦。不多時，李若琳掛了電話，滿臉興地衝過來:“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雅涵，你還記得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個納塔麗的墓碑吧?”

“怎麼了?”

雅涵走回去漱口，李若琳跟在後面，嘰嘰喳喳:“我找附近的一些人查了一下，因為昨天你很興趣的那個男人很像是華人嘛，只要是東方人，在這邊有個小圈子的，打聽一下多半能認識，我就說我有個朋友對他很興趣，打了電話給好幾個人……”

雅涵有點想哭，啪的將牙刷敲在杯子上:“你這樣說我還用不用活了，人家聽了得以為我對那個男人垂涎什麼樣子啊，只是有點好奇好不好……不，好奇也不是那種好奇……”

“沒事沒事啦，在國比較含蓄，在這邊追男很正常的……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沒說你想追他，好奇嘛，我也只是說好奇好不好……你知道這邊的人大都認識，我就找了幾個比較有關系的朋友，問有沒有一個中國人或者東方人有一個納塔麗?安妮斯的朋友的，或者就直接認識納塔麗?安妮斯本人的也行，你知道既然髒在這裡，肯定是住在附近啦，誰知道什麼認識的人都沒有，可是我有一個朋友剛剛才打電話給我，說是雖然不清楚附近有沒有這個男人和這個人，但如果只是說納塔麗?安妮斯這個名字，那可不得了”

“怎麼了?”

“英國的威斯敏斯特公爵，他有個養，也納塔麗?安妮斯。”

雅涵蹙了蹙眉:“我記起來了，以前的確聽說過這個名字，難怪覺得有點眼呢。”

李若琳最喜歡八卦了，眼見雅涵配合，的興致更加高昂起來，做出了神而專注的樣子:“你覺得眼，是因為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在歐洲這邊，這個名字可不只是威斯敏斯特公爵的養這麼簡單，我的那個朋友，有一些很不尋常的渠道，才能知道很多層次很高的人才能知道的事，這個納塔麗啊……嘖嘖，大多數知道底細的人，都皇。”

“嗯?”

“原因是不知道了，但是去年被收購的席德集團你知道吧?破產倒閉的罕默森集團你知道吧?”

這幾乎是兩個在世界上都有名的大公司，想不知道都難，去年年初在歐洲生了一系列的變故，這兩個公司也牽扯其中，當下點了點頭，李若琳頓了頓:“據說……都是手下的產業，還只能算是一般的那種，大家之所以皇，是因為在歐洲范圍，幾乎就是無冕之皇。”

“真的?”雅涵皺了皺眉，“這樣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葬在這邊吧?會不會是巧合同名?”

“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那個朋友搞到過一張納塔麗的照片，早上我電腦裡了，我拿來給你看。”李若琳興衝衝地去房間拿手提電腦，打開之後，調出一張照片。那照片並不清晰，是一個宴會上白人子穿著晚禮服的相片，雖然有些模糊，但仍舊可以看出來這子與墓碑相片上的子很像。

“這個納塔麗一向很低調，住在威尼斯那邊，但是……兩年前死了，不知道原因，因為本不是這個等級的，我那個朋友也沒怎麼關心葬在哪裡，昨天聽我提起，才稍微打聽和查了一下，奇怪了，誰也不知道葬在哪，但是就在兩年前去世以後，正好是歐洲那場小規模金融風暴的開端，你說怪不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若琳枕著雙手躺到沙上，兩隻眼睛充滿了小星星:“哇，那個男人肯定也是很了不得的人，可惜找不到了，嗯，他昨天過來掃墓，難道昨天就是那個納塔麗的忌日……一定要記住這個日子，明年拿著相機去拍張照……”

看著花癡打滾的樣子，雅涵沒好氣地在頭上拍了一下，笑了起來:“吃早餐了，花癡。”

“雅涵，對這種男人垂涎三尺不丟人的。”李若琳做捧心狀，“真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一定很轟轟烈烈，你有注意到他昨天的眼神嗎，憂鬱、落寞、傷，又有氣質，死了……”

在沙上慢慢傾斜，砰的一聲，從沙掉下了厚厚的地毯……

八、

“形同虛設……死了活該……”

下午五點半，這是一個小型的聚會，位於名為黑珍珠的酒店的第十五層上，諸神無念混在賓客之中，有種痛心疾的覺。

昨晚已經用那樣激烈的形式警告過源賴朝創與那白夜的目標，也就是黎副市長鮑平，本以為他今天至也得改變行程，誰知道僅僅是加強了邊的保鏢，預定的行程還是雷打不。

當然，作為市長副市長這樣的公務人員，多多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害怕人暗殺就什麼事都躲著不做，那肯定是不行的，諸神無念大抵也明白這一點，而況一如立明道旭所說，以源賴朝創與白夜的實力，如果真的要乾，這位副市長就算多找些保鏢，也只是讓死的人更多一些而已，他想的並不是完全阻礙住對方完任務，只是希盡可能的添麻煩，現在這麻煩添的不如預期的大，他就有一點點的心裡不平衡。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次小聚會的主人是鮑平，而最重要的賓客則是他與立明道旭的目標查理?威爾遜，想想真是滿複雜的，假如聚會取消，他要找到這家夥又得多花上幾天時間，作為殺手，他其實也不喜歡耽擱事。

回頭想想，既然雙方的目標都在，白夜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混了進來呢。酒店目前防衛森嚴，這裡是十五樓，出的渠道並不多，如果在這裡手，逃的辦法不是沒有，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頗為麻煩，稍微出點問題就真的是玩命了，一般來說要手刺殺都不會選在這種地方，但世事無絕對，自己既然混了進來，白夜那家夥未必就不會進來湊熱鬧，如果在這裡找個機會乾掉他……想想就覺得很爽。

出於這一考量，他一直在觀察這房間裡的二十多人，這些人一半時賓客，一半是保鏢，另外還有兩人則是酒店提供服務的調酒師與服務生，這些人中間，或許就有一個，是白夜假扮。

易容的技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其實並不會留下什麼痕跡，模仿的技巧也已經相當純，作為諸神無念，他所取代的是一名與黑道有瓜葛的商人，這個人在兩年前的一些事裡恰巧跟他生過接，有一些了解，比較沉默寡言，再加上正主還未到，大家偶爾聊幾句的也並非非常機的事，模仿起來暫時還不至於出會被人察覺的蛛馬跡。

若是白夜也在，自己要辨認出他來，其實也不容易，如此等到接近六點，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他才漸漸看出一些端倪來。

有問題的，或許是那個酒店的服務生。

一般來說，酒店在這種場所提供的人員自然會是可靠的，但嚴格說起來，這裡一共二十多人，最不可靠的，莫過於酒店提供的這兩人，因為他們好冒充，不需要與太多人進行流，自己是因為正巧有一個認識的，白夜等人若是要混進來，最佳選擇，自然便是這兩個人。而最為重要的，則是那名調酒師的對服務生的幾個細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