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來的路上,沈祺然設想過遲到會有什麼後果,但他沒想到等著自己的,竟是最糟糕的一種。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多慮了——邵行怎麼可能是在專門等自己?他不得看自己幾眼才好呢,沒準人家只是覺得宴會廳裡太悶,出來口氣而已。
呃……雖然跑到大門口氣的人幾乎沒有,但也許邵魔王就是不走尋常路呢?
“抱歉,我來晚了,出門時耽誤了些時間。”沈祺然強裝鎮定地走上前,像是偶遇般自然地打著招呼,“你怎麼出來了?晚宴還沒開餐嗎?”
邵行抬起頭,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了半晌。
“我沒進去。”他說。
沈祺然本就僵的笑意瞬間有裂開的趨勢︰“……沒進去?為什麼?”
“我在等你。”
“……”
一陣窒息的沉默後,沈祺然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抱歉,我、我沒想到你會等我……”
“沒想到?”
邵行微微挑眉,冰涼的目掠過沈祺然的臉,然後下移到青年手持的請柬上。
“請柬只有一份,上面寫著兩個人的名字。”他說,“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
……這不是惡毒原配的臺詞嗎?邵魔王你是不是串戲了??
因為覺得過於荒謬,沈祺然的表忍不住有些古怪,從邵行的角度去看,就是眼前的人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副要笑不笑的嘲諷表。
邵行︰“……”
他危險地蹙眉,語氣冰寒︰“我的話很可笑?”
“沒有!”沈祺然已經不敢去參照原著了,畢竟這劇崩得媽都認不出,他也顧不得去想邵行為什麼會等自己,總之低頭認錯肯定沒錯,“對不起!來得這麼晚都是我的錯!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邵行盯著他,銳利的目讓沈祺然有種被刀片凌遲了一遍的覺。
良久,男人淡聲開口。
“如果你這麼不願來,大可以直接告訴我。”
其實通電話的時候,他已經覺到了︰沈祺然並不想出席這次的宴會。
這個人明明十分熱衷這種社場合,這次卻興趣缺缺,原因無外乎是不願和自己待在一起。
但他沒想到對方是如此的不願,往這邊走來的時候簡直如上刑一般。邵行幾乎確信,如果此時自己說一句“你可以回去了”,對方沒準會高興得當場跳起來。
“沒有不願!”察覺到邵行越發危險的眼神,沈祺然連忙否認。
“你一直沒有回家,也沒聯系過我,我以為你不打算參加這次的宴會,才沒有做準備。”沈祺然垂著頭,一副老實認錯的乖乖仔模樣,“而且……我擔心會給你丟臉,出門前打理收拾費了些時間,才會來得這麼晚。真的很抱歉,下次我應該提前向你確認好的。”
這番話大部分都是事實,沈祺然說得也很真誠,邵行面無表地聽完,擰的眉心終於稍微舒展開一點。
半晌,他薄微啟,淡聲道。
“沒必要。”
沈祺然一怔︰“什麼?”
“沒必要費心打理。”邵行的目在面前的人上掠過。哪怕有夜遮掩,這個人依舊彩照人,縴塵不染的白禮服襯得他型頎長俊逸,湊近一點還能聞到淡而清雅的香水味。
細節很用心,至……不令人反。
直到對方有些局促地了,邵行才意識到自己盯著看了太久,他立刻收回目,向旁邊的路燈。
“不用管別人怎麼看,你自己高興就好。”
聽出邵行語氣裡的變化,沈祺然心裡總算長長出了一口氣。
“謝謝。”宛如經歷了一次劫後余生,放松下來的沈祺然不由得彎起角,語帶笑意,“只要你別生我的氣,我就很高興了。”
“油舌。”邵行冷哼一聲,調轉了椅方向。
“走吧。”
見危機已經解除,沈祺然樂觀的子又佔了上風,甚至覺得參加宴會也不是件難熬的事。他跟在邵行邊剛走了幾步,旁邊的人突然又停了下來。
剛剛消散的冰冷又一次卷土重來,沈祺然看到邊的男人盯著他的手看了半晌,皺著眉問。
“戒指呢?”
沈祺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戒指?”
邵行的臉頓時更難看了,他什麼都沒說,搭在椅扶手上的手輕輕敲了敲。沈祺然順著他的作過去,看到邵行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的戒指,在路燈的照下反出細小的芒。
原來是說婚戒啊。
……
婚戒?!
沈祺然心底咯 一聲,他兩隻手乾乾淨淨,就沒戴婚戒。
他真不是故意忘記的,因為每天都在做烘培,戴著戒指很不方便,沈祺然就把它摘下放進了屜,剛才出門太著急,就直接忘了這茬。
看到沈祺然僵的表,邵行全都明白了。
“你忘了?”
沈祺然慚愧地點點頭。出門前打理那麼久,他居然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兩人私下裡的關系不好是一回事,明面上做戲沒到位又是另一回事。作為邵行的結婚對象,出席這種正式場合不戴婚戒,肯定會引來不猜測和議論,而這種況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要不……我還是不進去了吧。”接二連三地拖人後,沈祺然十分過意不去,囁嚅道,“你就說我不適,臨時要回去……”
邵行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打斷道。
“手。”
沈祺然沒聽懂,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邵行從旁邊的灌木枝上揪下一片細長的草葉,將它編一個草環戒指,又平淡地重復了一遍。
“手。”
以為故意不帶戒指就能冠冕堂皇地拒絕出席宴會嗎?
天真。
沈祺然懵懂地出手,邵行握住他的指尖,男人的手指冰涼得不可思議,沈祺然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
邵行在外面等了這麼久,晚風蕭瑟,夜涼如水,他的手當然不可能暖和到哪裡去。
心像被細小的針尖扎了一下,沈祺然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剛才他說了那麼多句抱歉,此時才發現,真正的疚和後悔,其實是很難訴之於口的。
邵行並未注意到沈祺然的表,他握住沈祺然的左手,將那枚草葉指環緩緩推上對方的無名指。這個人顯然平時也不怎麼戴戒指,無名指一點戒指的印記都沒有,邵行只能憑覺,將松的草葉指環卡在他認為合適的位置上。
沈祺然默默地看著,恍然間有種錯覺——若換個時間地點,這一幕……其實有點像在結婚儀式上換戒指。
他穿越過來時,結婚儀式已經結束,所以他並沒有戴婚戒的記憶,而邵行……不,結婚儀式上的邵行,其實是重生前的他,對重生後的邵行來說,戴戒指的記憶應該也是很久遠前的事了吧?
沒準,還是本不願意再想起來的回憶。
沈祺然小心翼翼瞄了邵行一眼,好在對方並沒有流出什麼遷怒的緒,他只是很自然地為沈祺然戴好草環戒指,然後拇指和食指虛握在草葉邊緣,幾道微不可察的芒閃爍而過,沈祺然覺無名指上驀然一涼,原本輕飄飄的草葉,突然間就有了重量。
“可以維持一個晚上。”
邵行松開手,原本戴在無名指上的草環戒指,不知何時已經變了鉑金材質的婚戒,款式和邵行無名指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不仔細看,看不出問題的。”邵行說。
沈祺然驚愕得合不攏,雖然書裡提到過,邵行神力的級別已足以讓他現化實,但理論上的知曉,和現實中的切,帶給人的沖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太厲害了。”沈祺然挲著那枚“婚戒”,完全看不出它和真實的戒指有什麼區別,“邵哥你好強啊!無論什麼東西你都能現化出來嗎??”
自己覺得習以為常的事,對方居然會像小孩子般興,邵行忍不住多看了沈祺然幾眼,輕輕點了點頭。
“不太大的東西都可以。”
“那活呢?”沈祺然興沖沖地問,他覺得眼前的人簡直比魔法師還神奇,“你能變出小貓小狗嗎?”
“……”
邵行默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沈祺然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辭十分不妥。
自己問的是什麼蠢問題!邵行這種神力sss級別的強者,就算能用神力現化活,也肯定是能上場作戰的那種猛啊!自己居然傻乎乎地問什麼小貓小狗……
說到底還是自己眼界太低,好丟臉,趕反省。
沈祺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迅速轉移了話題︰“我們快進去吧,外面好冷的。”
邵行沒有異議,兩人一起到了城堡大門口,向侍衛長出示了請柬,後者向兩人行了個軍禮,一直目送他們進正庭,才收回目。
兩人的影一消失在正廳門口,大門前的幾名侍衛就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果然和傳言裡一樣……”
“呀,真的呢……”
他們都知道的,邵行將之前一直在軍部沒回家,參加宴會也是直接從軍部趕過來的。這種夫妻雙方在城堡門口匯合,再一起赴宴的況不是沒有,但像邵行將這樣,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的,隻此一例……
所以那位沈先生出現時,他們都暗暗為他了一把汗,心想無論兩人多恩,也免不了一番狂風暴雨,結果也不知道沈先生在那邊說了什麼,邵行將原本沉的臉很快就晴轉多雲了。
而這還沒完。
正常夫妻吧,匯合以後就直接進宴會大廳了,但這兩位在大門口就開啟了小別勝新婚模式,聊著聊著竟然當眾拉起小手,然後一眾侍衛們就面無表地看著那兩人膩膩歪歪地牽著手,又你儂我儂說了好久的話……
老實講,今晚出席宴會都是雙對的,秀秀恩可以理解,但狗到這個份上也太過分了有沒有?
別鯊了別鯊了,狗已經酸傻了。
韓墨初是個身世淒慘,卻又無比幸運的人。 四歲時他被主母扔出家門,得遇貴人相救。 十六歲時譽滿江湖,是人人稱頌的逸安公子。 二十歲時入宮出仕,撿到了那隻狼崽一般的小皇子。 二十九歲位列三公之首,立身朝堂。 此後,他縱橫權術。 裁冗員,除貪腐,行新政,造神兵,平戎狄,友鄰邦,立學宮,通商路,興巨艦,征西域…… 終是為那個他自小養大的小狼崽子贏了一場盛世,一場太平。 * 某日深夜,龍書案前。 小皇帝擁著他越摟越緊:“愛卿可知,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讓臣受,臣不可不受。” “陛下,臣不記得幾時把您教的這般不要臉。” “朕不要臉,朕要師父。”
重生前全be,重生後全he,喜歡be的寶貝兒可以只看重生前 他是戰場上紅衣獵獵、殺伐果決的少年將軍,是朝堂上神采飛揚、驚才艷艷的沐國太子, 亦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年輕帝王, 一朝戰敗,為了沐國百姓成了蕭震燁的寵妃,囚於蕭國後宮之中…… 當蕭震燁用殘忍的手段終於折了沐子衿的傲骨,磨平了他的稜角,將他徹底變成了一個禍國妖妃, 他才發現,他愛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郎早已被他親手埋葬幸好, 上天給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他是曼陀沙華,艷麗卻致命; 他是泥潭的信徒,詭譎扭曲卻又真誠熾熱…… 風華絕代傲骨錚錚亡國帝王受vs鬼畜偏執敵國帝王攻強強,相愛相殺,攻受都狠大概基調甜——虐——甜 提示︰章節顯示錯誤,如作品相關、第一節等情況不影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