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整個神靈界,唯有強大如帝羲神君最符合天命所需的條件。
所以帝羲神君必須應劫而隕,以魔神之降世。
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再次去到無淵之暗。
星極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無淵之暗,枝葉間閃爍的星碟機走黑暗,但也僅隻於星極樹所在之地。
縱使是天地之樹,亦無法驅散黑暗的惡。
聞翹著星極樹外無邊無際的黑暗惡,發現星極樹果然不愧是天地之樹,只要在它的領域範圍之,是絕對的安全。
接著,看向坐在星極樹上的曾經的自己,發現已經輕飄飄地躍出星極樹,進黑暗的惡之中。
就在惡即將要將包裹侵蝕的瞬間,惡紛紛離去。
此此景,就像有人控制著惡,不讓它侵蝕的靈。
不管是聞翹還是曾經的自己,都明白原因,不由得微微笑起來。
輕盈地在黑暗的惡之地穿梭,遠遠地就看到無盡黑暗中的那白髮似雪、黑如墨的男人時,清清脆脆的聲音歡快得像輕靈的鳥兒。
「神君!」
白髮如雪的魔神凝而來。
他眼裡的星不再,隻餘一片魔魅般的闐暗幽深,象徵著他此時的份。
「你怎麼來了?」魔神的聲音輕淡,只有他自己能察覺到抑在心底的波。
「我來看你呀。」高高興興地說,凝他的眼神,一如在帝羲神域之時。
男人的神有些松怔,恍惚間心裡有幾分。
或許在心裡,自己依然是帝羲神域裡那位風霽月、溫和煦的神君,而非眾生避之的魔神。
「神君,我給你帶來一些仙種。」輕快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這裡太黑了,我想種些植,增添一些,這樣看著心也會變好的。」
說著,攤開手心,手心裡有幾顆圓潤飽滿的仙種。
不等他說話,已經在周圍尋找可以種植的地方。
魔神只是淡淡地看著,任由惡掀起他如雪的白髮,縷縷飛揚,俊的面容不復溫,隻餘一片清冷。
找了會兒,最後沮喪地道:「神君,我找不到可以種植的地方……」
對此,不管是魔神還是聞翹都不奇怪。無淵之暗只有惡,惡無不在,侵蝕一切,再高貴的神木也無法在此生長,何況是只有一些仙種。
不過這並未難倒。
過了一些日子,又來到無淵之暗,並送來幾盆仙株。
「神君,這是我送給你的。」高高興興地說,「你看,有它們在,無淵之暗是不是看起來順眼多了?原本我想給你種千幻星辰的,但帝羲神域已經……」
猛地閉不言,小心地看著他。
先前去了一趟神靈界,發現帝羲神域已經隨著主人的墮神而崩塌,神域裡所有的生靈亦隨之泯滅,只有一個殘破的荒蕪之地,千幻星辰也不復存在,想找出一顆千幻星辰的種子亦沒有辦法。
見他一直沒說話,小聲地問:「神君,你生氣了嗎?」
魔神輕嘆一聲,手著的腦袋,聲音溫,「本君為何要生氣?還有,本君已經不是神君。」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帝羲神君。」歪首朝他笑,笑容稚氣無瑕。
魔神微微笑起來,又了下的腦袋。
突然捂住腦袋,獃獃地看著他。
「怎麼了?」魔神含笑問道。
突然笑起來,清清脆脆的聲音彷彿驅散了周圍的黑暗,笑著說:「神君,你剛才好像我哥哥哦,哥哥也總是這樣我的腦袋,讓我變得聰明一些。」
魔神:「……」
直到踏上星極樹離去,世界恢復黑暗,站在惡之中的男人自言自語地道:「本君可不是你的兄長……」
聲音消散在黑暗之中,不遠的幾個花盆裡的仙株亭亭玉立,微微晃。
日子彷彿又恢復到曾經。
有一個不速之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到無淵之暗,人未到,清清脆脆的呼喚聲已至。
「哎呀,為什麼它們都死了?」
當看到花盆裡枯萎的仙株,發出哀嘆之聲,沮喪得背脊都塌下來。
坐在黑暗中吞噬惡的魔神正說話,就見很快就振作起來,「沒關係,我下次再送其他的。」
說罷,人已經朝不遠的星極樹跑過去,進星極樹中,消失在黑暗中。
隔了一段時間,又來了。
「神君,我今天給你帶來兩盆汲仙草。」
歡快地取出兩盆汲仙草,這是仙靈界中生命力最頑強的雜草,再險峻的環境都能生存,這是所能想到的最適合的仙植。
魔神的目從那兩盆簇擁在一起的汲仙草移到的臉上,姝麗無雙的面容宛若這黑暗中的明珠,純凈和,令所有黑暗生靈嚮往。
更令人心的,是那份孤獨中的陪伴。
**
「阿娖,你最近一直去魔界?」
哥哥站在星極樹下,著正在擺弄花盆的妹妹。
還未學會欺騙,對唯一的兄長格外誠實,「是的,哥哥放心,有神君在,我不會有事的。」
正如當初冒然跑去神靈界,因為有帝羲神君在,神靈界的那群神並沒有發現,讓安然無恙地來回跑了幾百萬年。
哥哥聽明白的意思,心裡卻有些無奈,「阿娖,他已經不是帝羲神君,而是一位噬惡而生的魔神……」
「但在我心裡,他就是帝羲神君啊。」理所當然地說。
哥哥被噎得不行,想再說什麼,發現已經抱著幾盆仙株消失在星極樹之中。
著星閃爍的星極樹,哥哥在心裡嘆息:傻妹妹,永寂孤獨中的陪伴,是一種不自覺而生的,你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