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有那心卻沒相應的能力。
不說皇上寵太子十年如一日,沒皇帝點頭,連朝中的大臣和宗室都不敢對太子的婚事指手畫腳。再說,雖然他寵裴絹,卻也明白以絹姐兒庶的份,是當不了太子妃的,最多一個太子側妃就頂天了。
也因為如此,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想使勁兒也不知從哪裡使。
威遠侯想,反正這麼多年,也沒見皇帝要擇太子妃,估計還要拖一拖,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能尋到機會。
哪知道今兒的小朝會,皇帝突然就給太子賜婚,並挑中他們府裡的四姑娘為太子妃。
雖然太子妃不是自己兒,但威遠侯依然高興。
裴織是他們府裡的姑娘,將來出閣,威遠侯府就是的娘家,這是斷不開的緣關系,如何不教他高興。
裴絹沉默地看著高興的父親,突然問︰“爹,近日的流言都是三皇子和裴織的,皇上不應該是給裴織和三皇子賜婚嗎?為何會變太子和裴織?”
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這都是一個不解的謎,無人清楚皇帝挑中裴織的原因。
總歸不會是因為岑尚書。
京裡世家勛貴之何其多,比裴織份高貴的更是無數,比岑尚書能乾的純臣也不,裴織在份上本毫無出彩之。
突然很後悔,上輩子沒有過多地關心裴織的事。
如果在上輩子就弄清楚裴織被皇帝欽點為太子妃的原因,這輩子就不會如此被,更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事走到這一步。
威遠侯了下後腦杓,遲疑地道︰“為父也不清楚……”
其實今日在朝會上,聽到皇帝要選裴織為太子妃時,他就傻眼了。
以威遠侯的份,他倒是有上朝的資格,不過在朝堂上站的地方都是極為後面,隔著一群朝臣,距離皇帝的位置極遠。
威遠侯也弄不清楚事怎麼會變這樣,連自己都有種莫名其妙之。
裴絹紅著眼,更咽又不甘地問︰“為什麼是裴織呢?”
威遠侯看得極為心疼,“絹兒,織姐兒有自己的造化,畢竟有岑尚書這位外祖父,為父……”他咬了咬牙,不太願意承認自己除了侯爺的份,職太低,不怨皇帝瞧不上自己的閨,“為父日後給你挑個好的,讓你風風出嫁。”
“可我就是想嫁太子,想為太子妃!”裴絹哭道。
威遠侯被兒哭得心都要碎了,卻沒辦法,只能勸道︰“絹兒,放棄吧。為父會給你挑一個四角俱全的丈夫,你以後會幸福的。”
裴絹只是哭,沒有再說話。
**
壽安堂裡,裴老夫人看著孫,良久緩緩籲了口氣。
裴織端來一盞安神茶,含笑道︰“祖母,喝些水潤潤嚨。”
裴老夫人看心的模樣,一顆心又又暖,得不行,端過茶水喝了口,溫聲道︰“阿識,祖母沒想到你會有這般造化,祖母心裡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和預想中的況完全不一樣。
真的從來沒想到,阿識會為太子妃。
裴織笑著說︰“祖母,聖旨既然已下,坦然接便是,畢竟除了接,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不是嗎?”
倒是如此。
裴老夫人看安靜從容的模樣,發現似乎從剛才接旨到現在,都是這般淡然之,渾然沒有小姑娘家的驚喜和無措。
突然心疼了下,裴老夫人著孫的頭髮,輕聲說︰“阿識,你高興嗎?”
裴織笑了笑,哪裡不知道的意思,“祖母放心,我是高興的。”
其實是早有預料,所以當聽到這份賜婚聖旨時,完全沒有任何的驚訝和無措。
從昨日太后賞佛珠、拉坐到邊說話伊始,就有猜測,當時還覺得自己的猜測無比的荒唐,外面都在傳和三皇子的流言,宮裡的太后和皇帝卻選中為太子妃。
事實證明,皇家是天底下最不講規矩的地方,皇帝和太后都是用來打破規矩的。
他們認為行就是行,哪管你外面有什麼流言。
更不用說後來遇到太子,太子的話也證實了的猜測,甚至可能皇帝會挑中,也是因為太子之故。
那位太子向來就是如此,認定的就會抓在手裡。
所以今天的賜婚聖旨,真的是一點也不意外。
裴老夫人看著,忍不住又問︰“阿識,你真的願意嫁給太子嗎?”
這話問得沒有毫意義,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本不可能抗旨,承不起抗旨的後果。但裴老夫人實在心疼孫,忍不住就問出這麼個傻問題。
裴織又笑了,神態多了幾分小兒家的憨,靠在懷裡道︰“祖母,我願意的。”
反正這個時代又不能不嫁人,嫁給誰不是一樣?
相信,不管自己嫁給誰,都會過得很好,只是可能嫁給太子後,以後的日子沒有那般悠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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