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半天時間,整個京城都知道皇帝在今日朝會上,為太子賜婚。
這事太過突然,引起的轟不小,特別是事關儲君,更引人注意。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太子妃竟然是威遠侯府的四姑娘。
那些昨日參加賞花宴、親眼看到太后當眾賞賜威遠侯府四姑娘的人都是一臉懵,下意識地想︰裴四姑娘不是三皇子妃嗎?怎麼突然變太子妃了?
“可是,昨兒個,太后也沒說那裴四是三皇子妃啊。”有人嘀咕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眾人心頭一凜,終於發現他們走一個誤區。
確實,太后並沒有表示厚待裴四姑娘,是相中為三皇子妃,可能也是相中為太子妃呢?如果是太子妃,那就能解釋太后為何會賞佛珠,如此給作臉。
昨日進宮的貴,份比威遠侯府的姑娘高貴的不,家中祖輩父兄有出息的更多,為何偏偏太后就賞,沒有賞其他人?
連太后的親外孫宣儀郡主,太后都沒有賞呢。
分明就是因為太后已經將威遠侯府的四姑娘當未來的太子妃看待。
只是他們被這段時間的流言誤導,才會以為是被定的三皇子妃,本沒想到還可能是太子妃。
這麼一想,眾人恍然大悟,然後對三皇子十分同。
可不是同嘛,昨日梅貴妃看那裴四姑娘哪裡都滿意的樣子,還當著太后的面誇,哪知道人家並不是三皇子妃,而是太子妃。
這一回,不止是三皇子,連梅貴妃都丟臉。
不過高興的人卻是不。
那些暗中傾慕三皇子的貴,還有安國公府的梅葳兒和宣儀郡主自然是最高興的。
們都以為裴織是定的三皇子妃,絕又不甘,哪知道峰回路轉,裴織變太子妃,三皇子妃之位還是虛懸,們都有機會。
康平長公主府。
宣儀郡主提著子,如同一只花蝴蝶般朝母親的院子飛奔而去,卻未想,在路上遇到盛裝打扮、準備出門的康平長公主。
“娘,您要去何?”
康平長公主停下腳步,看向兒。
宣儀郡主雖然努力收斂臉上的神,仍是能看出此時很高興,眉眼蘊著天真爛漫的快樂,白俏的臉蛋在下仿佛發一樣,麗極了。
康平長公主嘆了口氣,朝兒道︰“我要進宮看你外祖母。”
宣儀郡主心頭微突,走過去親昵地拉住母親的手,撒地說︰“昨日不是已經看過外祖母了嗎?娘你今日還要去啊。”
“娘有事要問你外祖母。”康平長公主兒的頭髮。
宣儀郡主心知母親要去問外祖母什麼,不過完全不擔心。
皇帝舅舅已經給太子表哥賜婚,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事,母親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讓皇帝舅舅收回命。
反正是不用嫁給太子表哥了。
“娘您去罷,兒在家裡等您回來。”宣儀郡主乖巧地說。
康平長公主看兒乖巧的模樣,心頭髮堵,這丫頭怎麼就不懂自己的苦心呢?自己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
康平長公主是太后的嫡親兒,擁有賜的宮牌,可以自由進宮。
來到慈寧宮,康平長公主去了佛堂。
太后在佛堂禮佛,一個宮跪坐在旁邊揀豆子。
佛堂裡很安靜,康平長公主等了會兒,等太后禮佛完,過去扶起,到偏殿說話。
太后笑著問︰“你今兒怎麼進宮來?”
康平長公主一口氣堵在心口,實在忍不住,劈頭便問︰“母后,您昨日給那裴四作臉,是因為您和皇兄都相中為太子妃?”
“是啊。”太后和氣地說,“這裴四姑娘是個好孩子,哀家一看就喜歡,你皇兄和太子也喜歡。”
康平長公主自無視後面的話,有些咄咄人地問︰“為何會挑中?母后,您明知道,兒想將宣儀嫁給太子,宣儀可是您的親外孫,難道您不想宣儀好?”
太后臉的神微淡,手中撚著佛珠,“哀家如何不希宣儀好?宣儀傾慕三皇子,若是強嫁太子,宣儀才會不高興。”
康平長公主一口氣差點不上來。
覺得自己到了莫大的欺騙,這種欺騙來自兩位最親的親人,一個是的皇兄,一個是的母后。
“母后!”康平長公主氣極,“可兒想讓宣儀嫁給太子。”
太后和氣的神微變,嚴厲地道︰“莫要胡說!太子妃已定,是威遠侯府的四姑娘,宣儀可以嫁三皇子,將來會是一位尊貴的親王妃!”
可是隻想讓兒嫁太子,將來母儀天下,為最尊貴的皇后!
康平長公主實在不甘心,可看母親的神,也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會讓母親生氣,若是傳到皇上那裡,那皇兄可不會念著自己是親妹妹,就能原諒手太子的事。
隻好咽下那口氣,問道︰“母后,您告訴我,皇兄為何會挑中威遠侯府的四姑娘?這京裡的世家貴如此多,比好的不,這威遠侯府的四姑娘實在沒什麼出彩之。”
這也是很多人納悶的地方。
這威遠侯府的四姑娘到底哪裡了皇帝的眼?
太后笑道︰“你皇兄會挑中,自然有他的道理。”
見狀,康平長公主如何不知,母后不會和說實話,可能這涉及到太子的疾。
太子自被抱到慈寧宮,由太長教養長大,等他去上書房讀書,又被皇帝帶在邊悉心教養,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帝,仿佛將太子當命子一般庇護著。
也因為如何,太子患疾之事,知道的人極,康平長公主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太后親,才略知一二,可是也不多。
甚至不清楚太子的疾是什麼。不過,太子雖有疾,卻不影響他的地位,也不影響他娶妻生子,這點康平長公主還是能篤定的,也因為如此,才想將兒嫁給太子。
最後,康平長公主什麼消息都沒探到,只能無功而返。
送走康平長公主,太后突然問邊的嬤嬤,“華嬤嬤,哀家記得,太子妃下個月就及笄了罷?”
華嬤嬤笑道︰“是的。”
華嬤嬤是太后邊唯一提前得知威遠侯府四姑娘被選為太子妃的人,自然也提前去了解過未來太子妃的況。
太后道︰“屆時記得提醒哀家。”
華嬤嬤笑著應一聲,心知太后這是要給太子妃作臉呢。
不,應該說是太后心疼太子,連帶對太子妃也是屋及烏,彰顯對的寵,好教世人不敢輕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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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尚書府。
聽說皇帝給太子和裴織賜婚後,岑尚書府上下都是目瞪口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岑尚書府的人都清楚,三皇子相中裴織,私底下還和岑尚書通過氣,他們都以為裴織是嫁定三皇子。
哪知道事卻拐了個彎,皇帝當眾給太子和裴織賜婚。
得知這個消息時,岑老夫人整個人都懵在那裡。
好不容易熬到丈夫下衙回來,岑老夫人急急忙忙地問︰“老爺,到底怎麼回事?為何阿識突然變太子妃?”
很想問一句,皇家莫不是在涮他們家阿識?
岑尚書道︰“這事我也不清楚,皇上在今日的朝會突然賜婚,誰也沒料到,我觀察過三皇子和安國公等人,他們也是毫不知。”
因為毫不知,所以反而丟盡了臉。
岑老夫人憂心忡忡,“先前三皇子像是要娶定阿識,哪知道阿識變太子妃,他們會不會遷怒阿識啊?”
而且太子妃是這麼好當的嗎?
太子妃的一言一行都世人注意,那位置不知道有多辛苦,世人只看得見太子妃尊榮,卻不知道想做好一位人人稱贊的太子妃有多難。
“不會。”岑尚書寬道,“遷怒一個眷算什麼?最多也就是遷怒太子和我罷了。”
岑尚書不以為意,但凡三皇子系的人要點臉,絕對不會做出遷怒眷的事。
見老妻仍是憂心不已,岑尚書轉移的注意,“現在阿識是太子妃,份地位都不一樣,下個月就是的及笄禮,你好生為把關,和威遠侯府的老夫人商量商量,務必要將的及笄禮辦得妥妥當當。”
岑老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你說得對,阿識的及笄禮要辦妥當,也不知道威遠侯府那邊能不能辦好。”
威遠侯是個能力平庸的,不說岑尚書,就是岑老夫人都對他沒信心。
以至於連帶的對整個威遠侯府,他們都有些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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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因為皇帝為太子賜婚一事變得十分熱鬧,私底下的議論更是不,不過都說得極為含蓄,不敢再像先前一樣,胡議論。
同時,有關三皇子和裴織的流言也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