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宋氏就不是自己一個人過去的,耿氏就跟著一起搬了過去。聽說原來鈕鈷祿氏和汪氏也想跟宋氏搬出西六宮。
李薇雖然不住在宮裡,宮裡的勢也有人替看著。
武氏雖然了咸福宮寧妃,卻好像吃錯了藥一樣仍把年貴人頂在前頭,甘當的馬前卒。但像耿氏等人卻好像並不打算仰年氏的鼻息而活。們雖然沒有直面年氏跟頂著幹,但也擺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再加上長春宮這些日子的盪實在令人不安,皇后到底如何了沒人知道,於是難免人心惶惶。
此時宜太妃與佟佳皇貴太妃手過來,年氏一個貴人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偏在此時,武氏也袖手旁觀,仿佛本不在意這西六宮被太妃們給手進來。
趙全保把話傳回去後,李薇很快打定主意回宮了。
回去之前,去了趟暢春園。
當著太后的面說太妃,李薇倒是不必藏著掖著。
太后也很坦白,甚至覺得可笑,笑道:“這個啊,宜太妃的脾氣我知道。你別看這事好像沖在前頭了,其實最後倒楣的肯定是承乾宮那位。”歎了口氣,帶著一點點的得意道:“沒兒子啊。”
要說康熙後宮裡的人最恨的是誰,只有佟佳氏。
們就像山一樣在上頭,不管們做什麼,生下多個孩子,對先帝多忠心都沒用。
就連太后平生輕易不說別人一句壞話的人,都對佟佳氏有心結。
給李薇講了個故事:“人家辛辛苦苦栽下一棵小苗,三年五載的澆水施,好不容易綠蓋如雲,結了果子,正待請三五好友一同來品嘗,外頭來了個人就把你這樹上結的果子都買走了。”
那人買了並不是自己吃,而是捧到別人眼前送給吃。
們就那麼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先帝爺就把什麼都捧到們眼前了。
李薇聽得出來,太后心中的不甘和怨恨。還有此刻的興災樂禍。
太后拍著的手,親切的說:“你去了也不必做什麼。宜太妃這一手玩得爐火純青,你一到,會自己把佟佳氏送出來給你出氣。要是你打算息事寧人,也會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樣找你說笑。”
也就是說,宜太妃把佟佳氏拱出來,有好們兩個一起分。等東窗事發後會再把佟佳氏踹出來背黑禍?
李薇懷疑佟佳氏真有這麼傻?
太后笑道:“承乾宮的自然不傻。只是宜太妃冒出頭也不是盼著吃,喝上兩口湯就知足了。一點風險沒有就能喝上湯,幹嘛不做呢?承乾宮也不是傻,宮裡只有皇后也有幾年了,也看了這麼久,想點小心思一點都不奇怪。何況是‘長輩’。除了我,那邊宮裡只有這個‘皇貴太妃’最有資格出來說話。”
李薇這才坐上車回了宮。皇貴太妃或許有小心思,或許只是想試探能不能比現在過得更舒服一點,太后或皇上會不會給再多一點點的權力。手可能會被剁掉,但如果不就永遠不會有人把想要的放到盤子裡送給。
所以肯這次手。
當然這裡頭還有宜太妃的‘功勞’。至於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是覺得四爺對佟佳氏不像先帝那麼寬容,佟佳氏這個皇貴太妃沒多份量,這樣一來說不定還能正中四爺的下懷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都是閑的。
們的日子日後就只能這麼一潭死水的過下去,明明也曾呼風喚雨過,皇后沒病時,哪怕只是當個擺設,東六宮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皇后眼看要不行了,們就想試探一二了。
趁火打劫而已。
咸福宮裡,武氏正笑瞇瞇的看屋裡的小宮奉承年貴氏,總把好牌往手下送。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在私底下還鼓勵們這麼做。不管輸多都由這個主子掏銀子,結果搞得這邊的小宮見著年氏個個都親熱得不得了。
此時來了這宮裡的大太監匆匆跑進來,臉上不知是急的還是樂的。武氏看到奇怪的招招手喊他過來:“怎麼了?瞧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撿銀子了還是丟銀子了。”
年氏不免一笑,武娘娘一向如此詼諧。
大太監將要伏耳稟,武氏擺手道:“直說吧,貴人也不是外人。”
年氏有些,主起道:“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給娘娘請安。”
武氏趕讓小宮們去送,笑道:“你可要常來,這群小丫頭幾天看不到你就念叨呢。們也是難得見著有主子像你這麼和氣的。”
年氏雖然常常被人誇讚,但像武氏這樣仿佛隨口道來的卻見,臉紅道:“娘娘謬贊了。”
見小宮們簇擁著年氏出去,武氏這才收了臉上的笑,懶洋洋的往後一倒,指著大太監道:“什麼要事?說吧。”
大太監:“貴主兒回宮了!”
武氏猛得彈起來:“真的?!”
永壽宮門前,趙全保帶著人齊刷刷的跪下迎接,甜道:“恭迎娘娘回宮!”
宮裡一切都還是老樣子。李薇門路地進來,才換過服就聽外頭說耿氏、鈕鈷祿氏、汪氏等來磕頭了。
李薇道:“送他們去偏殿,上茶。”
坐下重新梳頭上妝時,又說宋氏和武氏也到了。
趙全保在門口這麼說的時候,添了一句:“倒是年貴人此時還不見人影呢。”
玉煙侍候梳頭,也跟了一句:“人家是貴人,貴人事忙。”
李薇只描了下眉,水胭脂都沒用,也不讓玉煙給戴太多的發飾,連服都是特意換得素淡點的。
打理好了,起道:“讓們先等一等吧,我要先去給皇后請安。”
偏殿裡耿氏幾人團團坐著,汪氏打量著周圍的,按說貴妃也有好幾年沒回來住過了,可是這裡還是一樣嶄新嶄新的,殿中擺的花,紅漆立柱,紗簾幃幕等。一點都沒有疏於照顧的樣子。
平時的宮殿只要半年不住人那都舊得不能看。
可見永壽宮雖然不常住人,但務府也從來不敢怠慢。
偏殿裡站著幾個宮侍候著,雖然都不過是普通的宮,連個嬤嬤或姑姑也看不到,耿氏幾個也不敢肆意談笑,只敢這麼規矩坐著。
等啊等。手邊的茶過一刻就會換上一盞新的,上好的龍井蓮心,就這麼拿來給們喝。
等了約有兩刻鐘,汪氏有些坐不住了,悄悄詢問的看向耿氏。
耿氏實在不想被連累,悄悄解釋了句:“長春宮。”
汪氏恍然大悟,想來貴妃應該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吧?
再次踏進長春宮,李薇的心相當複雜。
長春,長春。只可惜不能宮如其名。
總覺得當初四爺登基時讓皇后住進長春宮,還是有一些盼的。
他把永壽宮給,大概是盼著能活得長一點,好與他相伴。
那長春應當就是寄予了乾坤長春的意義吧。
有時覺得四爺看皇后相當分裂,仿佛他一面不喜皇后這個人,卻對所代表的意義有所期待。換句話說,他把皇后或福晉割裂開來,他期待著烏拉那拉氏能做到他的期,這個期一直到他登基時都還有。
但他同時卻對烏拉那氏這個人充滿了不滿和厭惡。
好像他一直想對皇后說:你真的能配得上朕給你的位置嗎?
所以當他的期待破滅之後,他對皇后的厭惡已經不想再掩飾了。
到現在都記得那天弘暉在殿外求見,而他用對待外頭臣子的方式攆走了弘暉。
他不想見皇后。
李薇走進長春宮時,在長春宮裡侍候的宮和太監們紛紛跑出來跪下迎接。
哪怕從這些宮人的上都能看到朝不保夕的恐懼。
長春宮的庭院裡有一棵樹,明明是春回大地的季節,這棵樹卻還沒有出芽來。
李薇看到後都有點不敢相信,悄悄吩咐趙全保趕把這樹給換了。
換四爺的養心殿或太后的甯壽宮,看敢不敢有人讓那裡有枯樹或敗死的花木。
這是不敬。
不管四爺怎麼看皇后,現在還是皇后就容不得被人怠慢。
到了寢殿前,肅手站在那裡恭敬的對早就迎出來的莊嬤嬤道:“臣妾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莊嬤嬤乍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說,結半天才福道:“回貴主兒的話……娘娘這會兒才喝了藥,歇下了……”
皇后大概是不想見。
李薇痛快的就地跪下磕了個頭就退出去了。
此時此刻,不想再刺激皇后了。
長春宮裡,莊嬤嬤回去後對著床上的皇后道:“主子,貴妃回去了。”
元英雖然上沒什麼力氣,可無比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