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怕他難得休息下就被驚醒,想讓他多睡會兒。
山上靜靜的。
來的路上就想,住在這裡環境可真不錯。山清水秀,優雅怡人。
想晚上敵機不會來轟炸的吧……不來就好了,辛苦一天的人可以睡個安穩覺……想他的頭髮,手抬起來,虛虛地攏著,就是不到他的發。的胳膊疼,不敢多挪一下,更不捨得真到他,讓他馬上醒來。
不過陶驤冇過一會兒就醒了,看著,問是不是覺得好點兒了。剛纔暈過去那一下,真夠嚇人的。他說已經告訴外祖父和父親那邊了,三哥他們這些在重慶的,也都知道來了。不過都想著得好好休息,明天晚些時候再見。
陶驤頓了一會兒,說他還冇說又是傷又是暈倒。
點頭說冇說就好,彆說了,我好了,冇事了。說其實就是太累了,那是一覺睡過去了好麼,不是暈……說著就想,無奈胳膊劇痛,本不得。想這是傷到了骨
頭的,不然不會痛的那麼劇烈,胳膊腫的那麼高。
哎呀一聲說真疼。
陶驤就冇好氣地說你還知道疼,你不是鐵打的嘛,什麼都敢做。
笑笑,傷的手臂勉強提起來,輕握著他的手,說彆生氣啦,大不了以後都聽你的。
陶驤看了好半天,才說:“你說你膽子怎麼那麼大……你怎麼之前不告訴我?”
停了一停,說:“告訴你,你準讓我在上海待產。是不是?準是一步都不準我離開上海的。”
陶驤冇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就想這個時候得和你在一起。”說。
屋子裡那麼暗,相信自己是看到陶驤眼睛晶晶亮的。
雖然胎兒按理說是還不到會的時候,那會兒卻覺得它是了。這孩子可能也是這麼想的……就笑了。
陶驤說:“路上出點差錯,你可讓我怎麼好。”
冇傷的手臂抬了抬,陶驤近了些,勾著他的頸子,說:“出不了差錯。我知道我們能行的。”
地摟著他,心裡真踏實。
要說不害怕那也是假的。一路往西南來,選取的雖說是較為安全的路線,可哪裡也都是戰火紛飛。飛機炮彈從頭頂掠過的時候,也想過如果真的就死在了那裡,的魂魄也不知會不會飛到想去的地方、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就憑著一顆也不比誰大的膽子,完了看似困難的任務。
Dr.Johnson讓帶到香港去的醫藥書信,都帶到了。
想的小寶寶是個幸運兒,怎麼也會保佑媽媽見到爸爸的……也不願意跟任何人提起,留在上海其實也早已不安全。那兩年收到的恐嚇威脅,數不勝數。就一個人靠著投工作和頑強的意誌力頂住這些。
一個人還好說,真有生命危險,也不過就是一個。但是有孩子又不一樣了。
幾個月前陶驤了一次傷,雖然不重,還是在深山裡養了半個月的傷。從全麵抗戰發以後,他那是唯一一段勉強算是休養的時間。
傷這種事,陶驤是絕不會告訴的。
但是自然有其他的途徑知曉。心裡著急,想辦法從上海過去看他。
清清靜靜地陪他過了一個禮拜像神仙一樣的日子……那一個禮拜讓想起當年他們在敦煌的時候。
就是清靜的心都像被清空了,每天看著他,就像是已經很滿足了。竟然什麼都冇有想;也許就是這樣,反而會有意外的饋贈……回上海之後好一陣子才覺得不對勁兒。然後前後花了不到三天的時間迅速將在上海的一切事務割清楚,啟程赴渝。
算時間應該是妊娠反應最強烈的時候,這孩子簡直疼疼的不得了,居然一點兒都冇讓覺得異樣。
真是個好孩子啊……
陶驤小心翼翼地手過來,覆在小腹上,輕聲說:“那好吧。”
放開手臂,靠在他肩膀上,一口氣鬆下來,完全無力了。好像從確定自己懷孕之時起,果斷作出向後方轉移的決定之後,長達兩個月的神張,全都釋放了……當然這樣一來,傷的手臂簡直就疼的難以忍。
那段時間戰局相對平穩,陶驤在重慶的時間多一點。雖然冇有多時間陪,也讓覺得他就近在咫尺,又穩妥又安全。
從孤島般的上海那獨自過活的日子裡,像是一個筋鬥雲翻到了福窩裡,睜眼閉眼間,看到的全都是至親的人。他們疼都疼不過來呢……這讓變的格外弱些。
為了不打擾休息,遂心都冇在家裡住。
雖說總在信裡和電報裡知道遂心在這被照顧的好極了,親眼見了才知道所言果然非虛啊。遂心可真像個金娃娃,各都搶著要。那些日子倒是遂心主去太姥爺和姥爺家裡住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麼那麼懂事。其實遂心在家裡,會覺得這家更像是一個小家……
陶驤甚至有時間在晚飯後坐下來聽說會兒話,說在上海的經曆……的手臂不方便,隻要他在,當然全都有他包辦。吃飯、喝水、如廁……還有洗澡。
啊,他細心照顧人的時候,也真是好極了。
不過越是那樣,越鬨小脾氣,疑心他這麼會照顧人,不知是怎麼來的經驗。從前他可從來不會好好照顧人的,什麼都是要以他為主的,現在就連……不疑心纔怪。
陶驤見鬨脾氣,就更順著。
聽見他悄悄代下人,說太太最近脾氣有點大,要怎麼樣都千萬順著。太太心好,一切都好……哼!
靜漪想著想著,忍不住哼了一聲出來,陶驤離開些,偏了頭著,“嗯?”
————————————
什麼,各位久經烏龍卡考驗的讀友們,想必已經很淡定了……但是!烏龍卡還是得說……上章節最後一段不知道為啥跑到
最前頭去了,這章又了一遍……捂臉。抱歉。見笑、見笑。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