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祇氏頓時一愣，“此言何意？”爲了打聽此事，張懷寂把幾個小妾都打發到冷地里跪著，生生折騰出了兩個風寒，爲的便是探聽出那庫狄氏到底子如何，得的病能不能治，如今怎麼卻換了一副這種口吻？

張懷寂落座喝了口水，這才把今日的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我看此事十有是真，也就是你們婦人們沉不住氣，還沒打聽出個子醜寅卯，自己人先爭得一塌糊塗，彷彿那西州都督夫人、那裴氏嫡子都已是你們囊中之，連庫狄氏那樣一個厲害角都敢不放在眼裡，一個個要送上門去自討無趣！如今看你們如何收場？說來還是你那位阿姊手段強些，推了都督出面，好歹不會得罪了人去！”

祇氏早已聽呆了，此時纔回過神來，“我可不曾與那庫狄氏說過什麼？若沒有個平妻的位置，咱們養了這些年的兒，難不要白白去對一個胡商之行妾室禮？”想了想又笑道，“如此一來，倒也省心，橫豎這長史府是絕不會納了妾室，好教人看出端倪的……如今，也只看你那位在祇家了二十多年供養的侄兒，能不能當真拿出些手段了！”

…… …… ……

琉璃直起子，轉頭怔怔的看著裴行儉，幾乎哭笑不得。

裴行儉卻一臉隨意，彷彿只是說了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這原也不是謊言，四郎原也說過，我須飲些酒纔好，不然多會有些傷，只是如今將一分說了十分，纔好教那些人歇了某些心思。”

琉璃想了半日才嘆了口氣，“你……”

裴行儉笑著將的頭按在了口，“那些人煩咱們，咱們才能養好子，有人背後嚼舌頭有什麼打，待咱們生他四五個孩兒出來，自然便什麼話都沒有了。”

琉璃想了想，只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大靠譜，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只能道，“能不跟們打道，也好。”

裴行儉吐了口氣，聲音略有些沉了下來，“不打道只怕如今還不大可能。”

琉璃意外的擡頭看著他，“這樣還不行？”

裴行儉的角掛上了一冷冷的嘲諷，“你還是太低估了那些所謂高門大族，他們最看重的固然是門第和名，可最不缺的，便是冷與貪心。”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