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團正,“嘿嘿”的笑了兩聲,“我哪有什麼眼,只是蘇大都護的親兵一多半都已被當做馬賊割了頭顱,如今邊最多有四百多人,各位帶的兵馬如此之多,怎能是大都護的親兵?幾位也是從軍營而來,難不沒注意過大都護中軍大帳四周的帳篷得出奇麼?”
幾名伊州軍頓時呆住了,這話太過匪夷所思,可偏偏回想起來,此次中軍大帳周圍的營帳的確是得有些不對勁!
郭團正瞅了他們一眼,笑道”“怎麼,你們難道不曾聽說前些日子,裴長史、鞠世子與興昔亡可汗的部將聯手剿滅了一支千餘人的馬賊,咱們這些人在西疆多年了,何曾聽說過有敢公然搶劫軍糧的千人馬賊大軍,那還得了!恰恰又是這時辰,大都護的親兵們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這還看不出來?再說了,如今大都護要拿的反賊是誰?正是興昔亡可汗和鞠都督他們幾個!興昔亡可汗那樣一條漢子,不過是無意中剿滅了一幫馬賊,就落得如此下場,真真是唉,其實誰會看不出來,他若真有反意,怎會在自己的地頭上被人殺了?”
幾個伊州軍更是愕然,這興昔亡可汗謀反被誅的事,他們來之前便被反覆警告過,嚴在西州吐一個字,眼前此人怎會知道?但事讓他這一說,還真是有幾分道理那位興昔亡可汗,好端端會謀反已是有些古怪,說要謀反還能毫無戒備的被被人連鍋端了更是不合理,還有那憑空出來的千人馬賊和憑空消失的幾百親兵……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想過呢?
一位旅正強了心頭的惶然,沉下了臉,“郭兄說笑了,這些荒謬之語,還是談些爲好!”
郭團正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荒謬麼?你便不信我,也該信一信周校尉與盧主簿,今日長史夫人與他們理論,不是一談到馬賊和興昔亡可汗,這兩位便立刻賠笑服了,這總是衆目睽睽之下的事,難不還是郭某編得出來的?”
他看著幾個人,目中已有些同”“唉,其實你們有所不知,那馬賊並未全被剿滅,長史還留了幾個活口,算算這日子,只怕已走到了長安!蘇大都護千算萬算,便是要瞞了此事,可這世上,哪有紙裡能包住火的?待到聖意到時,他又添了這些大罪,還不知會如何,所謂報應到頭,橫豎怎麼置他也是不冤的。此事連周校尉和盧主簿只怕都看出來了,因此不但不敢再與長史夫人理論,連府裡的人,都能吃上西州最好的齋飯!做這種人的幫兇難不是什麼宗耀祖的事?誰又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眼見都督府的大門,那位周校尉已快步往外走了出來,郭團正臉上笑容越發熱忱,拎起食盒便往旅正手中一塞”“你們在這風地裡不知還要守多久,他們都有熱湯水吃,你們何必自苦?吃上一口難不還能算是違了軍令?明日記得把碗碟食盒還我便是!”說完笑嘻嘻的轉便走。
旅正,“啊”了一聲,便聽後有人厲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幾個人回過頭來,這纔看見了周校尉,心頭頓時都是一驚,還未來得及解釋,郭團正已笑嘻嘻的回過頭來”“下見過校尉,適才是我與諸位同袍閒聊了幾句,議論了一番上回那被興昔亡可汗和長史、世子他們剿滅的那千人馬賊,聽聞那馬賊甚是嚴整,只怕比大都護邊的親兵也不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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