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回事,”孟扶搖微笑,拖長聲音慢悠悠道:“你璇璣治安良好風景優禮儀周全帝后雍容衆皇子風采非凡,我一個下國人見了只有仰慕的份,哪裡會有什麼激怒之舉。”
誠懇的笑著,出負在背後的手,將手中拎著的東西在衆臣面前晃啊晃。
“小王不過是發現了一隻老鼠而已。”
元寶大人垂頭爪,合作的在孟扶搖掌中作死鼠狀。
“啊——老鼠!”皇后還沒看清楚孟扶搖手中那坨,聽見一個“鼠”字,立時尖一聲花容煞白後退一步。
“看,皇后驚了吧?”孟扶搖在衆臣嫌惡的目中將“死鼠”塞進柚子中,毫不意外的攤手,“我就知道皇后娘娘會害怕的。”
“你們說,”孟扶搖慷慨激昂地,“當我發現一隻萬惡的老鼠突然溜進尊貴的璇璣座,溜進屏風背後,意圖驚擾雍容華貴的皇帝皇后,使最懂禮儀的璇璣帝后在友邦來客衆目睽睽之下失齊——我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我怎麼能忍得住不出手,將這該死的、躲在屏風背後的、見不得人的老鼠,揪出來!死!宰掉!分!挫骨揚灰!拋進大海!……”
璇璣皇子皇和衆臣呆呆仰頭看著口沫橫飛青面獠牙滿眼仇恨頭豎起的孟大王爲——什麼要對一隻老鼠這麼殘忍?孟大王上輩子和鼠有仇嗎?
只有三皇子和九皇神不變,兩人都微笑欠,一個由衷讚揚:“孟王宅心仁厚!”一個更好,掌大嘆滿面激:“多謝孟王仗義出手,解救我陛下皇后於危難之中!”
孟扶搖還禮:“份所應當,客氣客氣。”
唔,看來三皇子比通練達的九皇還高一個段數——因爲他皮更厚。
“我好累啊……”孟扶搖“抹汗”,斜瞟一眼座上一直用混沌的眼打量的旋,“小王前段時間了些小傷,至今未愈,這一出手便休力不支,唔……”搖搖晃晃,看見一個凳子便立即坐下來,拼命捶,眼見著“虛氣弱,一步也走不得”了。
滿殿人等角搐——剛纔你衝出去的時候,神完氣足殺氣騰騰,兇猛悍然鷹隼不及,一橫練外家功力的金甲衛士連你一招都接不了,哪來的“力不支,虛氣弱”?
肚子裡腹誹,上卻一句也不敢多說,說多了,難保這位名列十強者的九霄大人,當場便要和自己“練練把式”。
反正現在大傢伙都看出來了,這天底下的事只有這位孟王不想做的,沒有不敢做不好意思做的。
“那便請太子和孟王今夜暫歇宮中吧。”三皇子從旋那裡接收到首肯的目,最先心領神會,“其實若不是怕兩位不習慣,父皇本就想邀請兩位駐駕宮中的。”
住一晚已經很夠了,住多了會長紅斑狼瘡的,孟扶搖皮笑不笑,用眼神表示了對三皇子的讚賞:“多謝陛下諒,多謝三皇子……”
“不!”
皇后突然站起,厲聲道:“本宮不同意!”
氣得渾發抖,指著孟扶搖道:“這個人……這個低賤子……怎麼配踏足我璇璣皇宮!”
璇璣衆臣齊齊黑了臉,怒目瞪著皇后——您還嫌國事不夠!竟然當堂說出這種話來!
“本王遊歷各國,也有一些日子了。”孟扶搖不生氣,背對,負手仰首向天,十分惆悵的道,“一直覺得各國雖好,但太中規中矩,沒個、沒驚喜、沒有令人眼前一亮五投地的張揚妖豔銷魂氣質,比如什麼牝司晨啊,越俎代庖啊……”
“請皇后娘娘回宮!”一個史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對璇璣皇后一躬,“朝堂正殿,陛下專決,您的朝堂,在後宮!”
孟扶搖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大膽傢伙,不錯,不錯,是個難得的有骨氣的忠臣,我就說嘛,璇璣皇后這種極品,後宮跋扈也就罷了,朝臣怎麼可能忍得下?
“請娘娘回宮!”璇璣朝臣齊齊一躬,聲音低沉而冷淡,匯一道漩渦般的氣流,在大殿隆隆回響。
皇后向來不得人緣,也就是旋護著,又一直未曾干涉朝廷政事,饒是如此,史還經常諫言旋廢后,只不過旋不肯罷了,今日大殿之上屢屢挑釁衝突,衆臣雖知孟扶搖不是好東西,但總想著息事寧人不要授人以柄,當真惹出禍,大家都沒好日子過,眼見著皇后在這裡,遲早要衝突開來,不如趕請走,反正大家都有份,法不責衆,皇后也奈何不得。
皇后確實奈何不得,羣臣齊諫,便是旋也得聽取,何況是?憤然立著,冠上華閃爍的珍珠珠晃,倒映鬱怒憎恨的眼神,半晌恨恨一拂袖,霍然回走開。
“娘娘起駕——”
孟扶搖含笑揮揮柚子,恭送。
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就算你們璇璣朝臣不諫走皇后,老孃今晚都一定要住在這裡。
一定要搞清楚那見鬼的影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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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指彼此地位相等,無上下尊卑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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