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我將眼睛不著痕跡地在堂上掃一遍,很肯定地覺得,魏氏的許多人之中,只有這魏昭是個男子。
除了魏郯和魏昭,魏傕帶著邊的子侄不過五人,都是兄弟或族兄弟家的孩子。
魏賢年紀最長,三十多歲,滿臉虯鬚;其次是魏平和魏綱,二十多歲;最後是魏朗與魏慈,年紀與魏昭不相上下。
魏賢、魏平和魏綱三人都已經有家室,見禮的時候,呼啦啦的一大羣人。他們的妻兒都在雍都,平日了沒事常來魏府走,我與們早已相識,如今不過多認識他們的丈夫。
魏朗與魏慈沒有家眷,乾乾脆脆地喊一聲“拜見長嫂”,仰頭將盞中酒水灌下。魏慈笑容爽朗,似乎還跟魏郯不錯,朝他打趣地飛了個眼神。
見禮完畢,酒菜也已經上齊,魏傕與衆人酒過三巡,便開始用膳。
魏傕的家宴上規矩不多,甚是活躍。魏傕問起魏安的課業,問起魏嫆的紅還有其他小兒們的近況,衆人一一回答,時而笑聲陣陣。魏傕又說起征伐之事,將魏郯等幾個子侄褒獎了一番。
郭夫人在旁邊聽著,聽到魏郯的事蹟時神無波,而當聽到魏傕誇讚魏昭,哪怕只有“甚好”兩個字,的臉上也是掩不住的欣喜和自豪。
魏嫆和幾個孩子天□打鬧,宴過一般的時候,場面一度混嘈雜。魏傕卻與宗長飲酒談天,管也不管。
好些人過來與魏郯說話飲酒,也有族中婦來與我熱絡,這飯吃得一點也不寂寞。
“大堂兄好福氣,”魏平的妻子周氏笑道,“堂嫂賢良貌,不枉我等期待許多年呢。”
“是呢,大堂兄難得回來,便多留些時日。”魏賢的妻子朱氏接話道,“堂嫂新婚便孤在家,堂兄可要心疼人。”
“誰說我不知心疼人。”魏郯手裡端著酒盞,意味深長,“爾等上次同母親說相思艱苦,我這次不就將仲茂和子達帶回來了?”
二婦相覷赧然,笑著掩袖走開。
來敬酒說話的人陸陸續續,我多多也飲了好些酒,沒多久已經開始犯暈。
“長嫂。”當魏嫆拿著酒盞過來的時候,我臉上的微笑變得難看。
“咦?長嫂臉紅了呢……”魏嫆盯著我的臉,眼睛眨了眨。話音未落,手上的酒盞卻被奪下。
“小不許飲酒。”魏郯道。
魏嫆瞪起眼睛。
“我不是小!”魏嫆撅,“且父親說今日可飲酒,母親也準了!”
“哦?”魏郯不爲所,“你背下誡,我便準。”
魏嫆臉一變,正要說話,魏慈笑著走過來朝嚷嚷,“阿嫆!飲酒有什麼好,隨我去點火人。”
魏嫆聽得這話,臉上登時恢復喜,向魏郯做了個鬼臉就跟著魏慈出去了。
魏安方纔也跟著走了過來,那兩人吵吵地離去,他卻留在原地不。
“你不去?”魏郯問道。
“不去。”魏安簡短地說。
魏郯看著他,脣角彎起和的弧度。
“過來。”他說。
魏安繞過案臺,走到他跟前。
魏郯手,用力握住魏安的肩頭上,拍了拍。魏安被他推得晃了晃,用力站穩。
“不錯。”魏郯頷首,“比我離開時壯實多了,給你的大弓能拉開了麼?”
“嗯。”魏安點頭。
魏郯道:“我得了好些董軍的弩,明日給你。”
魏安聞言,眼睛微微發亮。
“嗯。”他說。
“安!”這時,魏慈的聲音忽而從堂前傳來。他笑著朝這邊招手,“快來!火人燒得可好看呢!”
魏安看向魏郯。
“去吧。”魏郯微笑。
魏安點頭,轉朝外面走去。
我看著魏安離去的影,只覺這小叔著奇妙。再轉回頭,卻發現魏郯看著我。
“醉了麼?”他問。
我微訕,搖搖頭,片刻,又點點頭。
魏郯看了我一會,道:“勿再飲酒,他們若再來敬,就給我。”
待得家宴終於散去,我的腳步卻已經虛浮。腦子裡的清醒只能維持與衆人行禮拜別的時候不失禮,而回院子的路上,當僕人手裡的燈籠在眼前晃,我已經恍惚了。
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魏郯聲音在耳邊道:“那是廊柱。”
我懵懵,定睛一看。果然,一黑乎乎的廊柱立在眼前,自己剛纔差點撞上。
“暈麼?”魏郯問。
我已經暈得不能點頭,只能含糊答道:“嗯……”
魏郯不再言語,握住我的手臂,帶著我向前走。
當我被終於覺到自己在榻上躺下的時候,被褥的幾乎讓我舒服地嘆氣。
“去盛些醒酒湯。”我聽到魏郯吩咐旁人。
我瞇瞇地睜開眼,一個人影在上方晃著,寬闊的雙肩擋住了燭。
那影子就停留在那裡,似近似遠,模糊又清晰。
他會過來麼?繼續做那夜沒做的事?……混沌中,我想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問題。不過未等我思考下去,眼睛前的黑影已經漸漸濃重,我慢慢闔上了眼皮。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kikoapaya大人捉蟲~
抱歉,暫時沒有船~年三夜四,大家都要純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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